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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久,还没一起出去玩耍过。不如等夏天的时候,去山里找个小房子,住着消暑?只是想想罢了,你夏日也该是回不来的吧?”顾皎写得一半,见又是满满两大页了。她摇着头放下笔来,怎地如此多废话?长庚却从外面进来,敲了敲窗户。她起身,“何事?”“寿伯已经请了几位乡老和顾家最善种田的三爷爷来了,宽爷爷呢?”他问。“在正房等着呢,咱们直接过去就好了。”宽爷用了两三天将庄子的地全部转完,又去顾青山自己的大庄子里走了一圈,特别是半山上那些恢弘的茶园。后,他要请本地种田的能手来,大家开个茶话会,闲聊聊,交流一些心得。这是好事啊,顾皎简直巴不得。她立马让长庚和寿伯去办,不一日便将人给弄来了。作为庄主夫人,虽然不能大摇大摆地参会,但完全可以旁听的呀。因此,她将写好的信吹干,仔细叠起来放抽屉里,自去正房不提。第55章拜神不求神月下狂奔,春风如刀。凉气从鬼面的缝隙里拍在李恒的脸上,他的胸口却一阵火热。百乘的马蹄全部包了布巾,打在地面一阵闷响。快马轻装,只半夜的功夫便抵达十丈城。马近得几乎能触到城墙壁,这才听见城楼上响起警戒的锣鼓声,便陆续亮起许多火把照亮。距离足够近,但仓促间却无法上弓箭手,黑夜里也瞄不准不断晃动的人马。他眯眼看了一下城楼上的火光,寥寥几处,甚至无甚人声。崔明友虽命人守城,只怕也未料到他来得如此快,日常的守备松懈了。他心里道了一声好,手往前一别,人马分成了三组,自去东西南城门,独留北门。人马贴着城墙壁立,另有几人脱了甲胄,套上绳索后轻快地往城墙上攀爬。十丈城乃小城,城墙不知修筑多少年,到处都是坑洞,十分利于下脚。只一会儿功夫,那几人便上了墙头。几声浅浅的呼声,刀光闪动处,血喷如泉涌。须臾,城中开始有喧哗,是沉睡中的人惊慌起来。然沉重的木栓头被挪开,城门大敞。当十丈城的人绝望地站在街边时,李恒已经昂头冲入了城中,血色弥漫了他的双眼。顾皎梦中惊醒,李恒那双湛蓝的眼睛居然变成了赤红。她翻身坐起来,后背一片冰凉。杨丫儿在廊下翻晒冬日的大衣裳,听见声响问了一声,“夫人,怎么了?”含烟也在,“可是昨日宽爷爷和三爷爷吵起来,你担忧了?”昨日茶话会,来的时候大家都挺高兴。特别是见顾皎在旁,个个都十分推辞客气,只说干活儿会,种田的技术谈不上。宽爷不是那等矫情人,便首先谈及自己在万州如何种田,积累了哪些经验。针对龙口生产的水稻,说了自己的诸多想法。别的都还好,只这种稻子一道,顾家三爷爷算是个行家,一听便有了意见。两人就两个州府的不同气候条件,稻种,如何发种子,如何培植秧苗,如何下秧,争论了起来。各不相让,自然便吵起来了。最后不欢而散,虽然还没到掀桌子的程度,但也差不多了。顾皎见此,还真不十分担心。顾青山是生意人性格,纵然对李恒有许多的恨和不甘心,也能做出面上的和气来,这便是腹黑和心机;然当面吵起来的顾家三爷爷却直率了许多,就事论事,完全不带什么其他因素。大约仿佛后世高技术的,智商不低,情商有待修炼。不过,她既然作为项目负责人,该当要辛苦这些。她先和宽爷告了个罪,自追出去找三爷爷说话,安慰宽解了好一番。三爷爷也松了口,只道,“咱种了一辈子田,通没听过他说的什么方法。他要是不弄出个究竟来,我是不会听的。一年的收成,只看年头,我不和他胡闹。”顾皎连连赔罪,只说不胡闹,必然在自己单分出去的几亩地上实验了再来。“不是。”顾皎下床,披着外袍趴在窗边,“做了个噩梦。对了,此间可有庙宇,求神拜佛那种?”“这处只有一个龙王庙,求风调雨顺的。”杨丫儿回。顾皎怔了半晌,“去。”抓瞎的时候,管不了是哪个方向管什么的神,只要能求,便是好的。杨丫儿和含烟对看一眼,均感觉有些不对起来。顾皎心事重重地打扮好,换了外出的装束,全身一点金银也无。早食只一碗粥,却准备了许多酬神的谢礼。杨丫儿拎着东西出外院的时候,碰见宽爷爷和寿伯说话。“去哪儿呢?”宽爷问。“那处有个龙王庙,我且去拜拜。宽爷爷要不要一起,求个风调雨顺?”顾皎邀请。宽爷笑了一下,“少夫人,你信神呢?”顾皎摇头,“一为春游散心,二是找个地方说说心中所想,以坚心智。”宽爷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笑了一声,“同去,同去。”去的人多,寿伯不免要准备行头。顾皎和宽爷都拒了,只要了两个驴车,供走不动路的时候歇脚使。寿伯无法,紧急去叫了海婆,让海婆跟着,一路上且伺候着。龙王庙立在能望江的一处半山上,泥墙青瓦的一个小院,供的是龙江中的某位龙王。驴车行到山脚下,众人下车步行。山下小径往上,走了足半个时辰。不是路远,乃是顾皎身体虚弱,多走几步便要歇脚。“你怎地连个老人家都比不上?”宽爷倒是十分悠哉。海婆解释,“夫人从小就身体差——”“那也是你们娇生惯养的。”宽爷嗤之以鼻,“吃得精细,没冻饿过,也没劳作过。人的身体,便是个存魂儿的器物。器物不使,早晚便要糟烂。你们以为是疼她?岂不知是害她?”海婆被兜头说了一脸,很有些不快。“你看看,这个丫头脚力就很不错。”宽爷指着杨丫儿,“穷人家的女孩儿吧?从小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吧?也干活的吧?怎地就长这么好了?”杨丫儿伸手去拉顾皎,“宽爷爷,我也没饿过肚子呀。”“那是,少夫人岂会饿肚子?”海婆有些不服气,指着下面的万亩良田,“我家夫人说不得富冠龙口,但也是一等一的人家。和她这般的,哪个不是娇养大的?老爷疼爱,只有嫌不够,从来不觉多余。”宽爷冷笑两声,便不说话了。顾皎用力呼吸喘气,额头上虚汗连连。“夫人,我去叫个滑竿上来抬你?”海婆心疼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