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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窗前,明明是明丽姣好的长相,即便上了年纪,仍是保养得当,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神色却带着轻浅的迷茫,和煦的春光透过轩窗洒在她面上,越发显得她的面容有几分苍白。沈清远脚步顿在门口,片刻后进去屋子,周身的冷冽尽数褪去,“母亲,我回来了。”沈夫人回过神儿,微微笑着,起身走过来,“今个怎么回来的晚了些?”沈清远道:“下值后,儿子跟着陆世子等人去东宫与太子议事。”沈夫人看向他,轻声询问,“与太子议事?清远,你父亲从来没有掺合哪一党派的斗争,你可是准备站在太子那一边?”沈清远并不避讳,“儿子确实有太子有几分往来,但今日去东宫,乃是有正事要商议。金吾卫日夜巡逻,然而近一段时日出了事端却没有及时察觉。一家铺子半夜时分被仇家故意纵火烧毁,还有些小贼入户盗窃,更甚者几个人牙子明目张胆的在街道上哄骗那些孩子,将那些孩子迷晕。”“事发之地都是金吾卫巡查过的地方,却没有及时发现异常。想来是金吾卫中有人收受贿赂,故意替人牙子隐瞒罪行,方便那些人行事。太子也知道这些事,下令严格排查金吾卫,不可有失职渎职之行。”沈夫人轻轻点头,“应该这么做,那些人牙子都是坏良心的,拐走了孩子,一个家就毁了。清远,你如今在金吾卫日任职,若是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要尽心尽力。”沈清远知道沈夫人的心病,自从小妹被拐走了之后,沈夫人最关注的事情便是幼童走失的案子,还会出银子资助那些困难的人家,“母亲放心,儿子知晓的。”沈夫人又出声,“你和太子有往来,为娘也不反对。太子虽然成为储君不久,可他推行的政令是在为万民谋福祉。你父亲是读书人,有些清高,不掺杂党派争斗。若是他反对你和太子往来,为娘来说服他。”“多谢母亲。”沈清远笑了笑,“父亲不是迂腐之人,想来不会干涉儿子的选择。儿子幼时不爱读书,只爱舞刀弄枪,父亲再怎么生气,也没有强迫儿子弃武从文,顶多就是训斥儿子几句。每次他一发火,小妹就趴在父亲的膝头,拽着父亲的袍子,珠珠那么小,就已经知道替儿子求情了。”沈清远猛地停下来,面上涌现几分懊悔,许是今日见到宋清辞时想起了自己的小妹,于是他在沈夫人面前不由得提起了沈珠珠。自从小妹被拐走后,她就是沈家人心中的一道疤,提不得碰不得,一碰就是隐隐的刺痛,哪怕过去了十二年,这道疤仍然未结痂,和血rou融合在一起,永远没有愈合的那一天。沈清远很少会在沈夫人面前提起小妹,省得惹她悲伤。沈夫人眼里湿润起来,低垂着头,过了一会儿神色恢复正常,“珠珠懂事又乖巧,小小的一团,还没有我的膝盖高。有一次我打马球回来后,她拿着帕子要给我擦汗。”沈清远垂着眼眸,沈夫人难过,他又何尝不伤心,只是他们还要继续过着日子,只能将所有的悲伤掩藏起来。“母亲,再过不久大皇子要举办马球赛,您若是愿意,儿子跟着你一道去看看。外面春光正好,母亲还是要多出去走一走。”沈珠珠被拐走那一日,沈夫人和几个世家夫人约着一起去打马球,沈清远一个人带着沈珠珠出门,最后却出了意外。沈夫人一直觉得是因为她而造成了意外的发生,若是那一日她不去打马球,在家里陪着自己的女儿,这场意外便不会出现。从那以后,沈夫人再也没有参加和观看过任何马球赛,只是这一次,她没有拒绝,“好。”沈清远到了该成亲的年纪,她是当家主母,一直窝在家里不像一回事儿,总是要出去为沈清远相看妻子。*魏五郎一脸不情愿,“表哥,你让我去接近平宁公主?你可不能这么坑我啊!”四皇子裴行煜眉头皱起来,“尚了平宁公主,你就是驸马,虽然她是前朝公主,可在吃穿用度上面,和其他几位公主没有什么差别。”魏五郎依旧不情愿,“那也不行,我又不知道平宁公主长什么样子,成了驸马,我还有前途吗?”魏五郎无才无德,只有那一副皮囊有几分看头,所以他眼光颇高,只喜欢貌美的女子。裴行煜皱着眉没有出声,魏五郎即便不成驸马,也没有什么前途可言,家世、才华样样拿不出手,在国子监读了那么多年的书,至今仍是白身,未能考取功名,还不如尚了平宁公主。况且,这会儿魏五郎不愿意,等他见到了宋清辞,怕是眼睛都要看直了。裴行煜心里对宋清辞有几分不可言说的心思,只是他断然不可能娶宋清辞为皇子妃。得不到总是让人觊觎,越是抑制,这些隐秘的心思越是如春草般蓬勃生长,在他心头生根发芽。裴行煜自是不愿让宋清辞和别的男人有什么干系,还不如让魏五郎尚了她,他这个表弟性子懦弱,即便以后他强占了宋清辞,也不敢声张出去。再加上宋清辞和宋萧的关系,等宋萧现身的时候,只要宋清辞掌握在他手里,应该能派上用场。裴行煜道:“明日无逸堂要开射御课,你跟着我一道进宫。”魏五郎满心满眼满肚子的不情愿,他没有进宫的资格,并不知道宋清辞长什么样子,可他总觉得,一个长于宫外、回宫才两年的公主,行为举止该是透着贫家出身的粗鄙,不管是容貌还是气质,和金枝玉叶的公主那是千差万别。第二日射御课上,宋清辞等人看过演示之后,按照讲解试探着拉弓。没过多久,裴行煜的身影出现在校场之上。裴行煜悠悠然观看着诸位女郎们开弓射箭,走到宋清辞身旁时停下脚步,“平宁公主。”宋清辞转过来身,“四皇子。”裴行煜介绍着,“这是我的表弟魏五郎。”宋清辞转过身的那一刻,魏五郎不以为意的神色一下子正经起来,直直的盯着宋清辞。春日的光辉和煦而灿烂,只是所有的春景仿佛都不如宋清辞清丽夺目。女郎肤如凝脂,琼鼻樱唇,鬓发尽数挽起,露出修长的玉颈,发间簪着珠花,人比那精致的珠花还要娇嫩。为了练习射箭,她今日特意穿了一身修身的襦裙,勾勒出玲珑曼妙的身姿,柳腰处的束带垂下,袅袅娉娉。如出水芙蓉,又似梨花带露,润秀而灵动,春光流淌在她莹白的肌肤上,熠熠生辉。皮相美,骨相也美,这种清丽之美,并不艳俗,望着人时,杏眸纯真而清澄,就如湖泊里流入的月色,晶莹动人。这哪是公主,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