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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清脆一声鼓掌,公子平话头掐住,只看向燕易后。燕易后面上笑容淡淡,放下手来,在公子稷背后轻轻一拍,道:“稷儿,去拜见你师卫淇,打今日起,卫卿便要与你宁少姑一同在宫中伴你左右了。”“易后……”公子平眉头紧锁,尽是不满,意欲开口阻拦。燕易后轻轻摆手,云鬓上步摇随着微微摇摆,只用手压住了公子平的袖口。公子平见状,也不再言语。公子稷闻言大喜,两步上前,抬手正正衣襟,拱手至额,躬身深深一拜,道:“稷儿拜见我师。”作者有话要说: 卫淇:嘿嘿嘿,我,美人,清扬婉兮!楚叔:厚颜无耻!泊宁:恬不知耻!青榕:没脸没皮!卫淇:……第37章木窗吱呀一声被推开,红漆窗框后,一枝窗撑伸出来,将窗框支住。素裙轻摆,有侍女缓缓走到窗前,双手偏在腰间,福身行了礼,道:“宁姑娘,今日青榕jiejie早早地就领了牌子出宫去了,说春日到了城外蓟花该开了,她去采一些备着。”蒋泊宁倚着窗框,双手攀在木框上,还未梳洗,长发披散着,整个人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春困模样,伸手挠了挠耳边,喃喃道:“采那个作什么?”侍女没听清,歪着脑袋嗯了一声。蒋泊宁摆摆手,道:“罢了,随她去吧。公子可起身跟卫淇读书去了?”侍女直起腰来,走到一旁将盛了水的木盆端过来,一面回道:“起了,公子可不像宁姑娘这么贪睡,日日都是鸡鸣则起,若是卫先生贪睡,也得给公子闹起来的。”“他年纪小,正是学东西的好时候,自然该早起了。”蒋泊宁嘿嘿笑了两声,从枕头旁边摸了一条玄黑发带将头发松松束在身后,抬手接过侍女手中的木盆,捞出里头的布巾洗脸。侍女等蒋泊宁洗完了脸,只将那木盆挪开,并未搬走,又说道:“宁姑娘,楚先生今日比往日早了些过来,还问了一句姑娘醒了没,我说姑娘还没醒,楚先生也没让我喊姑娘,只在外殿等着。”蒋泊宁听了,眉心微微蹙起,略一思忖,道:“既然如此,应该也不是什么急事,等一起用早饭时,他自会与我说。”说着,蒋泊宁三两步走到衣架子边上将衣袍取下套在身上,一蹬上鞋子,便将那侍女抛在脑后,快步朝外殿走去。蒋泊宁来到外殿时,正见外殿之中的木案上后头,楚叔屈膝坐着,正用着早饭,见她到了,当即搁下手中木勺,伸手招呼她过去。一旁的内侍见蒋泊宁到了,将另一份早饭端到旁边的木案上,蒋泊宁走过去,端起那木碗rou羹,直接走向楚叔,踢了一张软墩过去,径自盘腿在木案另一侧坐下,一手捧着木碗,一手捏起木勺,先吃了两口,将口中rou羹吞下,便问道:“可是有什么消息?”楚叔抬头瞧了那内侍一眼,内侍见状,轻轻颔首,退了下去。楚叔见那内侍走出殿门,才从衣襟中取出一面写满字的绢布,道:“旁的事倒没什么,只是近日秦齐联盟的消息传到燕国,你知道的,这燕国与齐国算是向来的死对头,燕国前朝有大臣提起,他国质子住在王宫里头,这待遇太高,主张让公子稷搬出去。”蒋泊宁又舀起两勺rou羹吞下,道:“公子稷搬出去,咱们自然也会跟着走。如今秦国国力强盛,燕国内又有燕易后在,公子稷不至于被扫地出门,宅院肯定是有的,楚叔是怕公子稷搬出去后,会有人对公子稷不利?”楚叔点点头,道:“正是,纵使秦王不喜欢这个弟弟,可万一公子稷在燕国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为了秦国的名声,也得向燕国宣战,不是正中了齐国的下怀。”蒋泊宁握着勺子想了片刻,道:“也不难办,既然有人想害他,也自然有人想保他,若是当真如此,我们便去面见燕王子之,为公子稷求个里三层外三层的警卫兵。”楚叔哈哈大笑,拍着大腿道:“也好!不必我们cao心这许多,这秦国的娃娃,还是给他燕国国君去宝贝好了。”蒋泊宁眯着眼睛笑道:“哪里,该宝贝还得宝贝,以后还得指望着他有出息,带着我们青史留名呢!”笑了一阵,蒋泊宁低头吃尽碗中的rou羹,取过帕子来擦擦嘴角,道:“如今秦国跟各国的局势如何,楚叔与我说道说道?”楚叔将手中木碗推开,用手指蘸了些水,在木案上边画边道:“秦王即立,近处与魏国联姻,远处与东边的齐国结盟,克制赵魏韩三晋,与南面的越国联盟,平定巴蜀并克制楚国。”蒋泊宁看着那地图,如今这地图上的一切,正好是历史上秦武王即位后,为秦国的东出函谷关铺路的局势。她低头在心中算了算时日,秦武王不是个能久久耐着性子的人,如今路已经铺好,那么离他东出向周天子假道去攻打韩国不远了,一旦宜阳被攻下,秦国对周国形成包围之势,秦武王便会入洛阳举鼎,那时,公子稷便会带着他们回秦国执掌权秉了。蒋泊宁抬起头来,道:“楚叔在秦国军中可还有知交眼线?”楚叔略一思忖,当即点头。蒋泊宁伸手指着那木案上未干的地图,指尖正好落在函谷关上,道:“秦王若东出函谷关,请楚叔的眼线务必飞鸽传书,尽早告知。”说完,蒋泊宁转念一想,楚叔毕竟不知道自己身份,如此唐突难免他生疑,还是编个理由搪塞过去为好。如此想着,蒋泊宁又说道:“秦王荡生性好武,性子又鲁莽冲动,一定会东出争霸夺地,若是这仗打赢了,秦国便稳固了,不再需要公子稷在燕国当质子,咱们或许能修书一封,帮公子稷回到秦国去。”楚叔听着,觉得有理,点点头道:“好,我回去便传信去秦国。”正说着,外头忽地响起少女笑声,蒋泊宁循声望去,便看见青榕青衫绿裙,蹦跳着往殿上来,蒋泊宁定睛一瞧,只见青榕手中挎着个藤编小篮,鬓发上还簪着朵粉紫小花。蒋泊宁一笑,伸手撑在木案上,支着下巴,朝青榕喊道:“让我瞧瞧是路边哪朵野花让你抛下我早早出宫去?”青榕捂着嘴笑着跑过来,蒋泊宁抬脚踢了个软墩过去,青榕见楚叔也在,乖巧喊了人,就着蒋泊宁踢过来的软墩坐下,将手中的小篮子放到蒋泊宁身前,伸手从中捏出一朵小花来,道:“这是蓟花,就是蓟城的蓟,卫淇说这花可入药用来做止血伤药,他下午要教我的。”蒋泊宁撑着脑袋瞧青榕绯红双颊,只觉得心中甜甜,忍不住开口逗她,道:“哟,我昨日才听别人说,你私下里都喊卫淇做淇哥哥,怎得,在我面前害羞了呢?”青榕一瞬被说中,抬眼瞧了一眼旁边正吃瓜吃得香的楚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