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种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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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诚简直怒了。 心想你在这刷好感凭啥拉我下水。 然而心里再不平衡,他也不敢反抗,只能边吃包子边小声哔哔,“我姐以前那个对象比你可好多了。” 低头在手机上看会议记录的段斯野指尖微顿,掀眸并不怎么友善地剐他一眼,然而话题还没来得及展开,手机就响了。 是那对兄弟的电话。 像是生怕段斯野耍赖一般,早早就准备好伤情证明,要求尽快见面。 池诚对这俩人有着一种不受控制的害怕,光是听着电话里面那股痞里痞气的说话声,心里就有些犯怵。 相比之下段斯野却始终漫不经心的,有种运筹帷幄,甚至稳cao胜券的冷静。 简短对话几句,男人挂断电话,波澜不惊地问池诚,这镇上有没有那种人少的巷子。 那会儿池诚还没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只是单纯帮他想了个地方,随后段斯野就结了账,让他带自己去找个atm机取钱,路上又买了个信封。 具体取了多少,池诚也不清楚。 段斯野这人气场太足,办事时的那股大佬劲儿让人完全不敢打扰,池诚全程就跟个小跟班似的,拎着早餐在后头跟着。 没多久,那对兄弟开着一辆看起来挺破的桑塔纳到了。 车门打开,后面还跟着下来俩胖子。 四个人看起来比昨天还要不好惹,跟追债似的。 池诚当时吓坏了,但他也算有骨气,想着段斯野是来帮忙的,怎么都不能让他一个人留下,就想跟段斯野一起进巷子。 没想到段斯野压根就没让他进去,只让他在外头好好待着,再顺手录个视频。 池诚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听了段斯野的。 巷子很深,池诚离他们很远,几乎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只知道那群人似乎被段斯野激怒,仗着人多骂骂咧咧忽然动了手。 录视频的池诚吓蒙了,正想冲上去帮段斯野,哪知还没动身,就见段斯野闪身一个长腿正踢,一脚踹到为首那个胖子的肚子上。 那伙人显然没想到段斯野能这么莽,立马露出混混本色,拿出家伙要教训他,然而这几个人这辈子都没想过,就这么一个外表看起来斯文儒雅又养尊处优的男人,身手居然干脆利落,拿人要害又准又狠。 到后来,四个男的被揍得趴在地上直不起身。 段斯野悠然靠在他们开的破桑塔纳上,淡定点了根烟,居高临下地和他们好好“谈判”。 大概见识到什么是硬茬,几个男人一个个怂的什么也不敢说,只知道点头。 池诚拍的那段视频最后,就是段斯野叼着半截烟,把装着钱的信封,随手丢到破桑塔纳车的引擎盖上,明明看起来矜贵又斯文,可举手投足却透着又野又痞的狠劲儿。 为了让时柚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池诚第一时间就把视频发给了时柚。 时柚看完视频的时候,段斯野人已经在镇上的诊所了。 就是昨晚她带池诚去的那个。 据池诚说,那大夫看到受了点儿皮外伤的段斯野还愣了愣,段斯野却浑然不在意,就跟高中时那种又痞又浑又担事儿的校霸出门打了个小架似的。 中二期的池诚被他帅呆了,在电话里越说越激动,简直把段斯野当未来准姐夫似的,夸得天上有底下无。 不曾想时柚却气疯了。 段斯野这边刚开始涂好药,就见旁边拿着电话的池诚被骂的一个劲儿往后缩,五官龇牙咧嘴地挤在一起,却又不敢挂。 离得不近,他听不清时柚说了什么,只能感觉到这小姑娘骂得很凶。 可能他就是天生的受虐倾向吧……段斯野疲惫地往墙上靠了靠,嘴角忽然欣慰一勾。 心想挺好,不是纸糊的小可爱,还会骂人。 嗯,跟老子真配。 - 时柚是在十分钟后过来的。 排除洗脸刷牙穿衣服的五分钟,剩下的五分钟基本靠跑,外面的风很大,导致她进来时有种风尘仆仆之感。 这会儿池诚就坐在门口,看到时柚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屁股弹起来,恭恭敬敬朝里头一指,“斯野哥在里面。” “……” 时柚瞪他一眼,见他身上确实没有打架的痕迹,这才朝里走找段斯野。 春季是流感的高发期。 这个时间很多镇上的老人都过来打针,唯独悠然坐在其中的段斯野显得格格不入,此刻正在给周特助打电话,说的大概是回北城的事。 即便脸上和手挂着轻微的伤,这男人也优雅从容得像刚开完国/际会议。 他不是池诚。 时柚能骂自己弟弟,却不能骂自家恩人。 更何况他还是拽上天的段斯野。 时柚咽了咽嗓,压下一腔暴躁担心,在男人深邃悠长的目光下,板板正正朝他走来。 段斯野目光撂她身上,跟焊死似的纹丝不动,嘴角也吊儿郎当地勾着,看起来心情不错。 时柚被他看得心脏像连电一般突突不停,刚在他面前站定,就听段斯野漫不经意地对电话那头懒懒道,“行,就这样。” 说完男人掐断电话,继续看她。 越看嘴角弯的越深。 还歪着头。 那唇红齿白又清俊蛊人的模样,任哪个姑娘看了都芳心大乱。 时柚却没由来的生气,骨子里的暴躁基因到底没克制住,拿起包捶了一下段斯野的腿,“搞什么歪头杀啊你个混蛋!我都吓死了好吗!!” 这一嗓子不小,引的周围几个老人瞬间撇来八卦的目光。 突然意识到举动太过逾越,时柚脸色腾地一热,有那么一瞬间真想遁地逃离。 奈何段斯野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啧了声,“小点儿声,周围都是长辈。” 男人掌心温热,柔韧干燥,稍稍一用力,就把时柚刚刚九十斤的小身板给扯了回来。 时柚心口一窒。 要不是她站力稳,旁边还有个空座位,搞不好她就一屁股坐在段斯野腿上了。 想到那个画面,时柚耳根都燥起来。 偏偏段斯野气定闲神地觑着她,低低笑了声,“急什么急,我又没事。” 腔调几分纵容顽劣。 像要给她证明什么,段斯野挽起衬衫的两个袖口,露出两节白皙却劲瘦有力的手臂。 上面只挂了零星两道轻微破皮的划痕,和一点点淤青,受伤最明显的地方,也不过是鼻梁处微微划伤的不到一厘米的小伤口,以及喉结处的一点小破皮。 但整体看来,这些甚至都不如他手腕上没消退的牙印明显……不过再怎么样,他都受了伤,还是因为自己。 身为罪魁祸首的时柚微微一哽,突然有种自己应该剖腹谢罪的感觉。 段斯野全然把她看透,挑着眉梢故意逗她,“你要实在内疚,以身相许也行。” “……” “我勉强不挑。” 很好。 这男人是懂怎么扑灭她的内疚之情的。 时柚还没来得及面红耳赤就翻了个白眼,“做梦吧你。” 段斯野轻笑一声,往后悠闲地靠了靠,却在头碰到墙上的一刻,疼得嘶了声。 这一声瞬间让时柚紧张起来。 她也没心思和他打趣,坐直身子关切地看着他,“你后脑勺也受伤了?” 段斯野难得皱了下眉,抬手揉了下发胀的后脑勺,“没多大事,就是被棍子碰了下。” “……!!” 时柚瞪大眼,“棍子???他们还有棍子??” 段斯野面不改色地扯唇,“不然呢,他们过来跟我过家家?” 时柚登时坐不住了,拽着他的胳膊,“这样不行,我们赶紧去大医院检查。” 段斯野把她拉回来,“当然要回大医院检查,不过没那么严重,我叫了周特助过来。” 听到周特助,时柚稍稍安心。 跟着想到什么,她试探地问,“擦药了吗?” 段斯野掀眸懒懒看她,“怎么,要帮我?” “……” 时柚抿抿唇,点头,“可以有。” 段斯野嘴角噙起笑,冲旁边的空座位偏了下头。 那上面放了一塑料袋的药,里面就有云南白药喷雾。 时柚拿过来,打开包装,按照说明书的要求,给段斯野喷上。 然而早在刚才,段斯野就喷过一遍,只是这会儿怕时柚担心,就又忍着凉意,又让她重新上了一遍。 果然如此一来,时柚明显放心许多。 段斯野有些累地重新靠在墙上,就这么肆意地瞧着她,勾唇一笑,“还挺知道关心人。” 时柚垂下眼,“你是为我才受伤的,我怎么可能不关心你。” 段斯野懒懒嗯了声,“那倒确实。” “……” 他轻轻闭上眼,声线发哑,“毕竟我也是第一次为女孩儿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