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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月光河

    

第八章 月光河



    朱轻去掐他脸蛋,故意逗他:“给姐笑一个,不要搞得好像我在强迫良家妇男一样。”

    何渡安静注视着她的眉眼,朱轻伸手捋着他nongnong的眉,兀自喃喃:“可真好看呐。”

    “你今晚还要写作业吗?”

    “要的。”

    朱轻撅了噘嘴:“好吧,那等你写完,我们一起看电影吧。”

    何渡点头“嗯。”

    她削了苹果给他,皮削不好,卖相丑兮兮的。

    何渡拿在手里看了看。

    朱轻不满道:“你嫌弃就不要吃嘛。”

    何渡摇头,“咔吱”咬了一大口。

    “很甜。”

    做完作业洗完澡,朱轻躺在他大腿上用平板看这个杀手不太冷,她已经看过十多遍了,还是会哭。

    “杀手动了感情就会没命的。”

    里昂受伤那里,朱轻边用他的手背擦眼泪边说。

    何渡琢磨着这句话,朱轻突然问起他奶奶怎么样了。

    “还好,快出院了。”

    “你爸妈呢?”

    “离婚了,在我很小的时候。”何渡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

    朱轻心里一刺:“他们都不管你啊?”

    “各自成家生子了,很多年没有联系。”

    他想起小时候总是粘mama,有一天mama提着行李箱走了就再也没回来,他一直哭,一直站在门口等,就是等不到。

    所以他很怕,被丢弃的那种绝望,会在他身上重演一次。

    “你也是个小可怜啊。”朱轻叹了口气,“我以后对你好点吧。”

    ……

    周一要统考,朱轻答应晚上做一桌菜等他回来。

    朱轻跑到他面前,踮脚去够,何渡顺从地微微俯身,迁就她的身高,朱轻拉下他立起来的校服领子:“检查一下,嗯!小草莓还在呢!”

    那块指甲盖大小的红印子,暧昧地印在他喉结左边。

    他垂眸,视线刚好落在女人吊带丝裙裸露在外的雪白颈肩处。

    “进屋去,冷。”

    朱轻的手滑下来揪着他衣角,故作撒娇:“那你记得早点回来噢。”

    “嗯。”

    考试持续一整天,上午是语文数学,下午是英语和理综。

    放学铃响时,何渡手都写酸了。

    最后一科齐完卷子,监考老师在讲台上核对数量,教室里乱哄哄一片,躁动不已。

    同学们商量着待会儿去唱k,李越拍了拍何渡的肩膀,问他要不要去。

    何渡婉拒:“我还有事。”

    李越露出失望的表情。

    后座的男生重重地把笔摔在桌上,轻蔑地笑了一声,故意大声说:“有些人学习好就是不一样,自以为了不起,瞧不起咱们这些人,出去唱歌吃饭从来都见不到影儿。”

    李越瞪他一眼。其他同学面面相觑,不敢说什么。

    周俊林是富家子弟,又是艺术生,平常不怎么来学校,一来就到处惹事,他家有钱有势的,别人都不敢惹他。

    不知道怎地,他就跟何渡过不去。

    何渡并没把他的话当回事,继续收拾书包,李越和其他女生趁机劝他:“何渡同学,你跟我们一起去吧,就这一次,而且天黑之前就能回去,怎么样?”

    “我真有事。”他有些为难。

    同学们盛情难却,何渡几乎是半推半就被以李越为首的几个女生带到ktv。他找机会给朱轻发了条微信,告诉她自己可能晚点回去。

    唱了一个小时,何渡头昏脑涨的,同学们觉得还有些不过瘾,有人提议到附近的酒吧玩儿。

    这些十七八的高中生,从来没去过酒吧。

    大家都跃跃欲试。

    何渡频繁看手机,朱轻没有回。不知道是没看到,还是生气了。

    他揣测着,心里又不安起来。

    ……

    亮闪闪的灯牌闪烁在黑夜中,酒吧中间三个大字“月光河”略有些锈迹,暗示着这里经年以来纸醉金迷的岁月。

    几个年轻男女坐在沙发上,玩行酒令。

    朱轻下午工作的时候就收到白小雨的夺命连环call,质问她从北京回来了怎么也不告诉自己一声。

    她架不住,就答应她晚上陪他们喝酒去。

    一挂电话,又想起今早答应何渡的事,转念一想,这也不要紧,于是下班之后叫了四五样菜,都是好菜,放在桌上,给何渡留了张便条,开着车去白小雨约定的地方。

    朱轻发呆之际,有人起哄道:“朱轻,你又输了。”

    “喝酒!”

    白小雨瞥了一眼她的醉态,只倒了半杯,谢宇尧笑了,抢过来又加了另一种酒,两种颜色混合成淡淡的绿色。

    朱轻:“你故意害我呀,想让我喝趴下是吧。”

    谢宇尧笑着解释:“我之前做过调酒师,这两种酒放在一块儿特别好喝,不信你试试。”

    朱轻挑挑眉毛,接过他的酒。

    简直就是那个,司马昭之心。

    自从上一次加了谢宇尧微信之后,他隔三差五sao扰她。

    动不动就以“美女”称呼她,朱轻快被油死了,懒得理他,这厮还一次又一次不死心地叫白小雨约朱轻。

    反正没意思,跟他玩玩。

    朱轻凑过去:“你要是帮我挡酒,我今晚就跟你睡。”

    “真的?”

    朱轻故作深情的望着他,点点头。

    谢宇尧表面上风平浪静,朱轻看他,只觉得虚伪。

    下轮游戏的时候,朱轻又输了,损友倒酒,谢宇尧这次一把抢过去一饮而尽,朱轻瞧着,暗暗发笑。

    没几杯下肚,这厮就醉醺醺的,刚才那会儿才吹嘘自己海量呢。

    他也是个有心眼儿的,怕自己喝太多了待会支棱不起来,手放在朱轻大腿上,凑近了问她:“现在可以么?”

    “你喝成这样,还能硬的起来?”

    “不信你试试。”

    这副自以为是的装x态度油得朱轻想吐,他开口闭口一股酒精味道,更是熏得她皱眉。

    朱轻琢磨着怎么耍死他,慢条斯理的说:“你要是个大帅哥的话,我还能勉强考虑一下……”

    话音刚落,朱轻慵懒地抬起眼皮,灯红酒绿、人声鼎沸中,对上了一双盛怒的视线。

    她酒醒了一半,话瞬间咽了下去。

    谢宇尧还作死地在那边嘟囔:“你这么说是几个意思……故意耍我?”

    何渡立在她这桌前,冷眼疏离,穿校服背着书包,和这里氛围格格不入。

    “从哪儿冒出来的小屁孩?成年了么就跑这种地方来……”谢宇尧骂骂咧咧。

    “你跟不跟我走?”

    他很勉强地挤出这句话,声音很低,也很破碎。

    目光却一如初见那般清冷清冷的,没有任何情绪。

    白小雨看过来,目光一亮,上下打量着何渡。

    朱轻捋了捋头发,强作镇定,起身跟着何渡走出去。

    夜晚漆黑一片,冷风吹拂。朱轻这才看到微信七八条未读消息,都是何渡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