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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在,就连阎王爷也要绕道。”“要如何治?”“以往我一直想不通,解这醉美人的关键在什么地方,现在想通了,那美人香生在极寒之地,这便是契机。”小三十六能活下来,便是在那雪地里躺了良久的缘故。“漓儿的病已经稳定了下来,我手中还有多年以前那蛊虫研磨成的药粉,只要找一个极冷之地,这毒便解了。”“极冷之地?”江阮有些担忧,“这炎炎夏日,哪里有极冷之地?”“娘娘放心,陛下已经派人去收集冰块了,只要在地窖里装满冰块便可,这并不难。”江阮听花琰这般说,终于放下了这颗心,随之而来的是有些疑惑,“既然如此,那以后这醉美人之毒便可解了,对吗?”花琰耸耸肩,摇摇头,“并不是,这要解醉美人之毒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解毒之人的血,蛊虫,极冷之地,缺一不可,可是这世上最后一只蛊虫也已经没有了。”“但是娘娘也大可不必太过忧心,那美人香的花几年才开一次,下毒之人也必没有多少,这醉美人之毒怕是也已经绝迹了。”当年小三十六待的那座山中也不过就两株美人香,要想让人中毒,那美人香的香味必须浓郁,而这下毒之人用的是干花,他看过祁烨的那个香囊,里面的碎末怕是要八九朵花,想来也是穷尽所有,希望一击毙命吧。而在小三十六死后,他又回了一趟山谷,那里生了内斗,山谷中已经没人了,于是他将最后两朵花摘下,然后一把火将那山谷给烧了。提到下毒之人,江阮眸子中闪过一抹冷意,她心中已有了人选,只是还未确定,只待一个时机证实而已。“那你为何还恹恹的,看起来很没有精神?”长乐胖了好多,江阮一只胳膊抱着累,换了另一只胳膊。江阮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儿,花琰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却是沉默不言。江阮向来不是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见花琰似乎是有难言之隐,便也不再追问。花琰等了半晌没听到江阮追问,自己先憋不住了,“娘娘难道不好奇?”江阮,“......”花琰又长长叹了一口气,摸摸鼻子,摸摸下巴,摸摸头发,终于忍不住凑到江阮身前,小声道,“娘娘知道小三十六是个姑娘家吧...”三爷既然能放任小三十六在皇后身边,皇后娘娘还与她如此不避嫌,想必早已知晓。只是,为何这些事情他早没想到呢?江阮不明白他想说什么,迟疑的点了点头。花琰又忍不住叹气,“娘娘有所不知,小三十六口中所说的解了她毒的人便是本神医。”这些事儿江阮已经听墨漾提过,所以并不怎么诧异,但是让她诧异的是,墨漾既然已经与花琰说开了,花琰为何还一副忧愁的样子?墨漾对花琰明显是一往情深,难不成是墨漾对花琰吐露了心事,而花琰对墨漾并没有这般心思?江阮正在暗暗猜测之时,花琰突然变得满脸忧伤,声音里都带上了一抹凄楚,“娘娘,也许不久以后你便永远也见不到本神医了。”“为何?”江阮忍不住开口问道。“因为...因为当年我以为小三十六救不活了,所以亲手挖了个坑把她埋了...”江阮,“......”花琰双目含泪,这便是小三十六这么多年不待见他的原因吧,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小三十六每次见到都一副见到仇人的样子了,原来他真的是她的仇人啊。想想也是,若是他被别人活埋了,他就是变成厉鬼也不肯放过那人的。这样想着,花琰狠狠打了一个寒颤,他要不要去向三爷讨个金丝软甲穿在身上,以防小三十六哪天发疯把他捅死了。花琰正活在自己的天地里,不妨一只小手啪的一声拍在了他的脸上,接着一阵轻微的疼痛。花琰捂住自己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江阮怀里朝他乐的小不点儿,指着她半天说出话来。江阮按住长乐不安分的小手,小声斥责,“怎么又挠人?”上一次把祁烨的脸挠花了,今日又把花琰的脸挠花了。“花大夫,不好意思啊...”江阮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花琰捂着脸半天,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公主乖乖提醒本神医了,我不止需要个金丝软甲,还需要一个金盔,脑袋是硬伤啊...”花琰说着便自己絮絮叨叨的走远了。江阮,“......”第109章经过一场大战,前朝有许多事情需要祁烨处理,而后宫也有许多事情需要江阮处理。祁烨下了旨,说太皇太后受了惊吓,命人护送太皇太后前往皇家位于凤山上的避暑山庄休养身体。太后不在宫里,前去送太皇太后的只有江阮,不过几日,太皇太后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头上的发丝几乎全都白了。江阮抱着长乐站在马车前,躬身行礼,“孙媳恭送皇祖母。”太皇太后看着江阮一脸温顺的模样,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人与那日在崇华殿前的女子联想在一起。江阮直起身,摇着怀中长乐的小手,对太皇太后摆手,“与曾祖母道别。”长乐看起来有些困,小脑袋在江阮怀里一点一点的。饶是太皇太后心肠再过冷硬,面对孩子总归是有些心软的,忍不住对长乐伸出了手,可那手在快要触摸到长乐的脸时,倏地收了回去。太皇太后转身上了马车,站在车辕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江阮,面上是她作为太皇太后最后的尊严,“哀家只认皇家的子孙,她不是。”说着,弯身进了马车。江阮面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抱着孩子往后退了一步,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皇祖母一路平安。”车驾走远,江阮抱着长乐转身往宫内走去,有小宫女看不过,小声嘀咕,“娘娘为何还要对太皇太后如此恭敬,她这么说小公主,实在是有些过分...”江阮轻轻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不过一口气,还有何可争的。”太皇太后荣耀了一辈子,最后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为了保全她心目中的江山而已,她这一走,这一生怕是再也回不来了。“娘娘,您抱着小公主也累了,交给奴婢吧。”霜兰对江阮伸手。江阮抱紧了怀中的小不点儿,摇摇头,“无妨。”霜兰没有再强求,跟在江阮身边没有说话。江阮信步走进水榭里,抱着长乐坐下。水榭里四面透风,微风习习,在这炎热的夏日里倒也算舒爽。有宫女上了茶点,还有宫女拿着小扇轻轻的给长乐扇着,怀里的孩子早已沉沉睡去,水榭里倒是安静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