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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她说,自去便是。”谢巡闻言果然很是高兴,不过片刻又强自镇定下来,正色问道“复延侯既然想为小……娘子寻老师,何不与孤一同上课?”“殿下的意思?”谢巡指了指隔壁的方向“太傅可是天下第一有学问的人,孤隔日便会来太傅府上课。若侯爷愿意,我可以向父皇求个恩典,叫小娘子以后都随我一起上课。”顿了顿他又补充“东宫的课她也可以随时来,左右只孤一人,有时候还真有些寂寞。”闻声终于懂了“殿下是说,让小女做了殿下的伴读?”谢巡双颊浮上一抹薄红,点点头道“可以这么说。”“此事还得看扶桑自己的意思,”闻声并没有一口答应,虽然他也确实想找个法子制住谢巡这个变数,却从未想过用小扶桑,“她性子跳脱,吃得又多,只怕时间久了不讨殿下喜欢。”“不会!”谢巡下意识否认,说完又觉得冒进,连声解释“我是说,她怎么来的怎么回去,至少现在孤觉得她有些意思,往后的事往后再说,孤保证,孤自然不会苛待她!”说罢还举起两根指头置于头顶,一脸真诚。闻声故作犹豫,片刻后道“如此,殿下不妨亲自去问问。”“多谢复延侯!”谢巡很快就被人领着去暖阁。再如何是觉醒者,也不过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闻声目送他离开后也没过多停留。今日沐休,也是父亲闻如海的生忌,想必宋茯苓早已备好了黄香和酒菜。闻声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给宋茯苓的药浴方子。宋茯苓那双腿他已经见过,已然失去活力,却不是没得救。往后若每日佐以药泉泡之,不出三年定会好转。果然,宋茯苓听见这个消息,顿时喜形于色“真的吗?我这腿当真还有救?哥你没哄我?”“理论上可行,你可以先试上几日。”闻声与他添了茶“若有天然泉水效果更佳,只是这东西京中只怕难求,等你好些再出门去寻不迟。”要说效果最好,用灵泉自然是最好的。只是此界没有,闻声也不会特意破了规则。“不,京中有。”宋茯苓笃定道“就在沙皮巷,只是在城西颇有些脚程。那家的汤泉引自长寿山,水质不必说,就是一池难求。”这种好东西自然先供给权贵,既然连宋茯苓都说难求,怕确实不好去。闻声“私人会馆?”“没错。”宋茯苓就知道闻声能猜到“为益王所有,他格外喜爱汤泉,且泡浴时不喜外人打搅,因此那会馆从不对外开放。”闻声想了想“上次会谈的事,我见他对你多有恭维,若你开这个口只怕不难。”宋茯苓笑着摇摇头“难倒是不难,只是往后少不得被人呼来喝去。”谢渺对宋茯苓早有招揽之意,只是之前都被宋茯苓用身体不适推拒。如今有了强身的法子,又拿他的东西手软,岂还会有自由可言?不料闻声却道“与他做事不见的是坏事。”宋茯苓懂了“不入虎xue焉得虎子。”闻声点头“他堂堂亲王圣上亲弟,这种身份放在哪朝哪代都是皇帝忌惮的对象。明明重兵在手,这些年却安安分分,很不对劲。”“这是因为他天生不足,圣上……”“不,还不够。”闻声眉心微蹙“我入京时日不长,就是如此也能看出今上并非昏庸之人,帝王该有的疑心,他一点不少。”“话虽如此……”宋茯苓已经有了些许动摇。“你想想如今上京城里的风光,一个励精图治的帝王绝不会犯任人唯亲的错误。”闻声一字一顿“益王身上,定然还有隐情。”这番话犹如铎震之音,让宋茯苓顿时醍醐灌顶。他眉眼低垂半晌没有说话,眼神游离似乎想到什么。片刻后果然道“你这么一说我确实想到个很奇怪的事。”“嗯。”闻声示意他继续。“今年上元节灯会,圣上携太子在朝阳坊门之上赐福,益王也在,且他就站在太子身侧。”宋茯苓娓娓道来“福灯升天之后,众人大多望着盛景许愿狂欢,我因咳疾又犯便不曾看几眼。”“然后?”“不多久抬头,隐约看见益王刚从太子背后收回手。”宋茯苓继续道“当时我也没多想,现在回想起来,他目送太子离去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当真颇为奇怪……”闻声问“你确定他看的是太子,不是圣上?”缓了缓宋茯苓摇头“不确定,那日风确实太大了。”见闻声没有再问,宋茯苓不免有些紧张“哥,是我没有看清,早知道其中有蹊跷我当时就应该……”“无事。”闻声很快回神“你身体不好本就不应该cao劳,当时坊门之上的夜风只怕极为骇人?”“哥……”没想到闻声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宋茯苓有片刻惊愕,而后眼底便浮上一层薄雾“嗯,那风大得很,回来就病了许久。”“下回这种累人的事便不要做了,有我在你自不必逞强。”宋茯苓从未与旁人说过这些,旁人也不会问他这些。这些年都病过来了,就连宋茯苓自己也觉得病上几日稀松平常。可只有哥哥会在乎,他是不是也会害怕,也会觉得累,觉得他是在强撑……“哈……”宋茯苓眨了眨眼,不想叫闻声看见他的狼狈,可眼里的泪水反而越涌越多。他索性撑着脸,藏在掌心里低泣起来“呜呜……”闻声被宋茯苓突如其来的崩溃震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话说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哭起来。但是怔愣片刻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怕不是戳到这孩子的隐痛。痛,也有明痛和隐痛之分。明痛或是身体发肤的痛楚,或是剜心切肤之痛,每一日都在提醒患病的人,你还活着,你很痛苦。而隐痛,它看不见摸不着,有时候甚至连言语都无法名状。但是它却真实存在着,是阴暗的。它从来不轻易出现,而一旦被触碰,却有如榱栋崩折,一溃千里。闻声并没有选择出声安慰,他只是静静听着,不发一言。他在等,等着身前这孩子多年旧痛瓦解冰消,等着见到他断肢重续。待宋茯苓哭过了,整个人似都轻松许多。闻声略过此事不提,和他商量起“投”益王的事宜。又过了几日,庆帝在朝上点闻声为刑部尚书,总理各处刑案覆查,朝士大夫无不惊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