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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大人,有事?”阮间忙递上纸袋,“这是梁家铺子的糖葫芦,最是酸甜可口。我方才特去买的,您尝尝?”她没伸手接,坐在马鞍上,微笑拒绝:“阮大人有心,上回你请我吃,我还记着,这回便罢了。梁家铺子是吧,改日我亲去。”“殿……,”阮间本还想多说,蓦然察觉她唇角的笑意几乎淡得看不见,一腔柔情顿时烟消云散,转而低声道:“是。”翊安颔首,“走了。”说着扬鞭而去。阮间的脸色缓缓变化,由平静到痛苦再到狰狞,喃喃道:“不吃是吗?那便算了吧。”作者有话要说: 御医:“上流人会玩,惹不起惹不起。”☆、暗示翊安与颜辞镜的初见之地不同凡响,所以格外记忆犹新——上京城外的荒郊野岭。那时她跟齐棪的婚期在即,已经搬入公主府中住了一段时日,闲得无事可做。当时各大茶楼都在传,城外的山上有只湖蓝色的兔子,体型像狗,喜与人亲近。许多人都说亲眼见过,墨客作诗,画手做画。一时间传得有模有样。翊安自不会放过这个热闹,整理行装,话不多说,拉着挽骊进山寻兔子精。可悲的是,那日她俩从早找到晚,累得差点死在山上,连兔子毛都没见到一根。想来又是闲人们信口雌黄,编来逗人一笑,骗的就是她们这种傻子。“骗我?”翊安站在荒草丛生的土坡上指天发誓:“等我回去,我要拔了他们的舌头!!!”挽骊及时地补充道:“找不着路了,回不去。”“啊?!”深山里的景色大差不差,怎么走都寻不到来时的路,干脆放弃,坐下歇息。翊安有挽骊在身边,有恃无恐,总归不怕被狼叼走。颜辞镜就出现在此时,风尘仆仆地从山上下来,朝她们温润有礼地一笑。白衣玉面,清俊脱俗。翊安觉得那兔子若是雄的,成精后八成就长这样。她主动搭话道:“这位公子怎么在这里?”颜辞镜听到大方地笑,也不顾自己穿着白色衣袍,随意往地上一坐:“跟你们一样。”翊安又奇了:“跟我们一样?你知道我们来做什么吗?”他不慌不忙地擦着汗,似是觉得翊安这话问得太傻。“这段时间,往深山里跑的都是找那兔子的人,二位难道不是?”翊安顿时了然,叹了口气道:“看来像我们一样闲的人有很多。”“听着稀奇,想一探究竟实属正常。”他席地而坐,看似不拘小节,说话却斯斯文文,举止优雅,擦汗擦得像上妆。翊安好美人,心道兔子没找到,找着个神仙也不错。她问:“你还找吗?”“不找了,无缘一见,白费力气。”颜辞镜说完,将鬓边的发丝别再而后,施施然笑:“但我迷路了,你们能带我出去吗?”“……”翊安本还指望他,听了这话眼前一黑。最后三个人一齐转了大半个时辰,眼看天色渐晚,打算找个地方歇脚算了。最后是听竹卫穿着鲜绿色的衣袍,牵着狗来搜山,将他们带了出去。并向全城告示,兔子一说为假,再传者拔去舌头。翊安现在想起来,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住。齐棪那时在隔壁王府,以未成亲为由,见都不见她一面,装得一本正经。还不是偷偷在她身后跟着收拾烂摊子。城里分别前,颜辞镜相邀道:“多谢魏公子相救。今后若想喝酒,来氿仙阁找我,各样佳酿有的是,我请客。”翊安听到“佳酿”二字双眼发光,直接说明天就去。此后翊安多了个去处,由于那日听竹卫动静太大,她不想瞒颜辞镜,直接告知身份。颜辞镜听后并不惊讶,连巴结的话都没说两句,只是给她倒了杯酒,劝她安心。“氿仙阁除了酒与美人多,最不缺的便是贵客。你来这的事情,保证传不出去。”翊安听完乐不可支,愈发觉得这人有意思。这两年多来,无论他多忙,只要翊安过来,他一定陪在身边。有了好酒和好玩的事,第一个想到她。他从未问翊安要过什么,连酒钱都是一免再免。还说他不怕亏本,便是倾家荡产,长公主府总不介意多一个打杂扫地的人。翊安承诺,若他破产,一定不让他饿死。两个人拉钩约定。她成亲后跟齐棪闹僵,过得并不算好,无处可说,只能向他抱怨。他不曾跟着她说齐棪不好,而是开解她,劝她体谅齐棪。并安慰她说,她这样好的姑娘,日久见人心,她的夫君会有回心转意的一天。果不其然,让他给说对了……齐棪如今算是回心转意了。这回江州来的事情,她更要谢他告知自己。至于齐棪所疑虑的,问清楚就是。颜辞镜跟她这么多年的交情,还不至于害她什么。换好衣服,进了楼里,酒香争着往鼻子里钻。翊安馋的着急,上楼梯都小跑,挽骊紧跟在后面,怕她一脚踩空。颜辞镜见到她,眼里的笑意快漫出来,心情颇好地说:“稀客,我还当我这小店,留不住殿下这尊大佛了。”翊安知他在笑话自己,由着他打趣,“怎会,还不是家里事多,无暇往外跑。”何止氿仙阁,她这段时日,哪儿都去的少。齐棪挺能磨人的……“不登门也没事。”颜辞镜深以为然,请她入座,“殿下跟境宁王的夫妻感情越好,我越是高兴。以后,还请殿下多吹枕边风,让听竹卫的大人们关照我这里一二。”“好啊你,你如意算盘打得倒好。先说好,这事我管不了,那里面全是莽夫。”翊安佯装害怕,耸了耸肩表示不敢揽下这活。颜辞镜抿着嘴笑,在屋内点了支檀香,回到座位给她斟酒。翊安深嗅几口,觉得十分好闻:“这香的味道跟从前不一样,更浓郁了些。”“是啊,从前的闻多后觉得太淡。”他说着想起来,“殿下喜欢楼内制的头油,前几日也改换了方子,如今味道更清幽宜人。想来新鲜,不至腻烦。”翊安让他拿来,当即开了一瓶,赞不绝口,“这下看齐棪还说不说难闻,他是个不识货的。”氿仙阁内聘有专人,制作这些精巧的小玩意,送给熟客做礼物。“王爷不好这些,闻不惯实属正常。”颜辞镜和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