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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起来。圣上看的一笑,低声问她:“说着话呢,好端端的,脸红什么?”“不是还有事么,”锦书被他说的羞窘,只低垂眼帘,答非所问道:“不去顾那些,却在这里贫嘴。”“谁说朕只顾贫嘴,”圣上语气和缓,缓缓道:“该做的,早就做完了。”锦书有些疑惑:“什么?”他却将她的手自袖中拉出,贴到早就面颊上了。“暖过来了,”圣上看着她,道:“朕未了的事情,做完了。”他未了的要事,原来只是为她暖手。锦书面色原是微红,现下却是晚霞一般,交织成一片绚烂,出神的看着他,一时间,竟不知应该如何言说。圣上却只是一笑,微微侧脸,亲了亲她的手指:“走吧。”既是要出宫,衣着装扮自然是要换的,好在宁海备的齐全,并不麻烦。锦书身着蜜合色绣芙蓉长裙,外罩水红色短縟,加银红色披帛,乌发慵懒的挽了髻,随意簪两支银钗,面无脂粉,不掩国色。圣上如同她在栖凤阁觐见那日一般,天青色圆领袍服端肃,腰间玉带规整,窄袖收起,干净而利落,风仪出众,雍容不凡。见了她之后,他微微一怔,眼底闪过一抹惊艳之色。带了她往前走,圣上状若无意的问她:“怎么没有着妆?”“油腻腻的,”锦书跟在他身后半步,道:“奴婢不喜欢。”“原来如此,”圣上无可无不可的应了一声,又问她:“会骑马吗?”“会的,”锦书想起年幼时同弟弟们一起学着骑马的时光,不觉笑了:“只是不精罢了。”“居然会吗?”圣上讶异道:“京中女子,少有知晓骑术的。”“奴婢的舅舅是武官,娘亲去的早,他时常关照我们几个外甥,”锦书道:“我同两个弟弟的骑术,都是舅舅教的。”圣上想了想,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人来:“程玮?”大周制,正五品的官员才有资格上朝,却也不是所有正五品的官员都能上朝。顶多就是这日朝议时的议题会牵扯到哪个,便叫哪个上朝,其余时候,都是不必去的。锦书心知这一层,听圣上如此一说,便笑了:“难为圣上有心,居然记得舅舅。”“之前,朕曾吩咐人去查过,还不至于如此健忘。”圣上也不居功,坦言道:“他本应该早些回京的,只是南边不稳,便暂且留下了。”他握了握锦书手指,低声道:“再过些日子,朕便调他回京。”外祖母年事已高,膝下唯有舅舅一个儿子,偏生他做了武官,长年累月的不在家,难免挂念。而舅母留在京中,独自照顾婆母与两个幼子,也是不易。圣上此刻既提了,她也不曾推辞,含笑应声,谢过了他。太仆寺备了马,正在宫门处等候,宁海装扮的如同富贵人家的管家,殷勤的迎了上来。心知锦书与圣上已是成了□□分,他也有意撮合,顾念锦书不会骑马,预备请圣上带着她。哪知锦书上前去摸了摸棕红马的脖颈,便一敛衣裙,拉住缰绳,踩住马蹬,身手矫健的翻身上去,丝毫不显文弱,反倒是英姿飒爽。内侍总管战战兢兢的爬上马背,目瞪口呆。圣上先她一步上马,正侧眼看她,目中流光溢彩,不掩赞赏,也不多说,便打马先行。一行人出了宫门,经过长而宽阔的街道,找地方栓了马,便往不远处喧闹的街市上去了。大周风气开放,民风更是豁达,女子出门无须掩面,男装亦不在少数,如锦书这般骑马出行,不佩帷帽,也不会生出议论。侍卫们四下里散开,暗自戒备,圣上却招招手,示意锦书到他身边去。锦书只当他是有话要说,款款进前,还不待去问,圣上便自然而然的,揽住了她腰身。这些日子以来,二人虽不乏亲近,却也未曾这般明目张胆。锦书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正要说些什么,圣上却朝她一笑,低声道:“有朕在,你怕什么?”说完,他也不等她回话,便带着她往前走了。锦书微有一怔,随即却是释然,随他去了。日头初升,街道上正是繁碌的时候,男女老少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或多或少的,冲散了初冬的冷风。圣上带着锦书在前头走,其余人也知情识趣的避开几分,不远不近的跟着,唯恐坏了他兴致。街角处摆了一个摊位,围着的皆是年轻姑娘,圣上远远瞥见,觉得有趣,便轻声问她:“如何,咱们也过去看看?”锦书斜他一眼,不无嗔意:“是想去看东西,还是想去看姑娘?”“自然是看东西了,”她生性沉稳,难得这样娇俏,圣上低头看她,笑微微道:“最美的姑娘都在朕这里,何必再去看那些庸脂俗粉。”锦书听得摇头,笑道:“惯会油嘴滑舌的,哪个要信你。”两个人嘴上说笑,脚步却挪了过去,宁海总管先去看了一看,回来禀报道:“是个胭脂摊位,号为玉堂春,听说是极有名气的。”“若是有姑娘过去,那老翁觉得美,便会白送一盒胭脂。”“是吗,”圣上念了一句,转眼看向锦书道:“可惜不得空闲,不然,你每日来一回,必能叫他日日亏一盒。”锦书莞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第一次听闻这句话还能这样用,”圣上道:“你倒谦逊。”两个人一起到了近前,还不等言语,那坐在摊位前的老翁便先自笑了起来。“这位小娘子,”他摸着胡子点头:“当真是生得一幅好相貌。”锦书有些不习惯这样直接的夸赞,正觉不自在,圣上却含笑道:“可能当得一盒胭脂?”“当得当得,”那老翁笑道:“莫说是一盒,三盒也当得。”他摆摆手,示意身后的小姑娘去取胭脂,却忽然向圣上道:“尊驾同这位小娘子,是何干系?”圣上揽住锦书腰身,温声道:“是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