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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in靡粗鄙,无甚可说,然而碧火神功贯通人体奇经八脉,抱元守窍、摄心归一,神心相注,虽然字数寥寥,却是博大精深,丝毫不容小觑,不禁收起了轻视的念头,细细揣摩。 明栈雪聪明绝顶,讲解时简单扼要,内家养气炼丹的学问牵涉极广,她却只挑与练功相关的说,说到哪儿便解到哪儿,不欲以其他驳杂之物污染耿照这张白纸;果然耿照专心致志,吸收极快,偶尔提出问题,总能切中精要。她只花了个把时辰,便将功诀大致解毕。 “这门碧火功与其他道门功诀一样,练的都是精、气、神。”明栈雪道: ““精”,是指一切精微有用、滋养人体的有形物质,古人说:“夫精,小之微也。”而“气”是充盈于人体之中,构成活动的无形之源,无火而能令百体皆温,无水而能令五脏皆润,阴阳阖辟皆存于此,一线未绝则不亡。 “而“神”,却是生命现象的总称。古代丹家有云:“生之而来谓之精,两精相抟谓之神。”人的性命既始于男女两精交媾,后天又须靠食水滋养,可见“神”之一物,并非虚无飘渺、不可感知,精与神之间还是能够交感沟通,相互影响。故丹家炼丹、内家练气,全都根源于这个理论。 “只要掌握由“精”连结到“神”的关窍,便能以人为之力cao控生命现象,借此延年益寿,拥有各种神通。相比之下,拥有浑厚的内力,反应灵敏倍数于常人,感应气机、发在意先……等等,不过是小道而已。” 耿照沉吟片刻,忍不住问:“明姑娘,这碧火功既是道门正宗,是练精养气的大道,为何要用……用双修这般法门?我虽不懂内功,但依功诀听来,一个人练原也使得。” 明栈雪琼鼻轻哼,挑眉一笑:“一人练,岂不可惜了这神妙无端的至上功诀?”料想以他追根究底、不问清楚绝不罢休的性子,不解了心头这个疑问,练功时必成病根,支颐笑道: “你可知道,人还在母体之中犹是胎儿时,不但任督二脉天生是通的,连其余奇经六脉也晓畅无阻,整个身子便成一周天循环,无须饮食,只由脐带接受少许营养,便能迅速长大?” 耿照摇了摇头。 明栈雪笑道:“你从初生时长到现下这个身形,耗费无数五谷食粮,还足足用了十几年的光阴;比之婴儿时,也不过长成了三五倍。你想想,你在母亲腹中从一丁点rou长成人形,大了几十、甚至几百倍不止,却只用了十个月的辰光。 “只因胎儿是世上“神”最精纯之物,多少内家锻炼身心,便为了返还“先天元胎”之境,练出先天胎息。” “原来如此。”耿照蹙眉道:“但这与双修法门又有什么关系?” 明栈雪一指他的小腹,笑问:“来!考考你,这里叫什么名字?” 耿照想也不想,冲口道:“下丹田,藏精之府也。方圆四寸,有神阙、关元、气海、命门等要xue,天一元气,化生于此,乃真气升降开阖之枢纽。” 明栈雪满意点头,露出赞许的微笑。 “此既是男子藏精之处,也是女子养胎之处。一般内功是透过身体锻炼,养出内息,等内力修练出先天胎息,再借此观想自身,以悟出连结生命的金丹大道,也就是所谓“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 “普天下的内功诀窍,九成九是这种“精气合一”的修练法门。倒也不能说它不好,只是收效极慢,算它三十年好了,从古至今,也没几个练成的。” 耿照仔细回想碧火功的口诀,除了交媾之外,走的也是“精气合一”的路子,借由吐纳、导引等锻炼身体,从中练出内息,与明栈雪所说并无不同。“那……碧火神功又是如何?” “碧火神功独树一帜之处,便在于“精气分离”的创见,乃发前人之所未发。” 明明就是练精化气的功诀,何来分离之说?耿照益发听得胡涂起来。 “精……精气分离?” 明栈雪笑道:“若无双修,则碧火神功便是一部高明的内功而已,你天资若好,又得明师点拨、毫不藏私,苦练个十几二十年,因缘际会,也能成为一代高手。但若是男女合修,两人依功诀媾合,于下丹田处结成先天元胎,再将元胎之气收为己用,旁人要练三五十年才能得到的东西,你随手便能撷取,并且日日精进、取之不竭,则三五载间,便能成为出类拔萃的内家高手!” --撷……撷取先天元胎之气! (原来,这便是碧火神功能速成高手的秘密!) 明栈雪见他露出震惊的神情,丝毫不以为忤,笑吟吟的说:“当年我悟通这个道理时,震愕的程度决计不下于你。我方才授你的功诀中有一段三百多字的〈通明转化篇〉,当为整部碧火神功的精要,我便是从中悟出了“授胎截气”的道理。” 当然,“授胎截气”只是刻意加以形象化、使其便于理解的一种比喻。 并非随意找一名女子合欢行yin,在花心里射精受孕便能截取先天胎息,须双方均练有碧火功,合鼎同火,方能获得效果。明栈雪昨夜所强使的采补之法别有他授,非是碧火神功的明典正宗,这点耿照既不明所以,她也毋须解释。 岳宸风手上的那部秘本中除了千字功诀原文,的却是后人的注释,洋洋洒洒百余页,将修练内功的法门透析精微,旁征博引、无不佳妙,独独对这三百字的〈通明转化篇〉一笔带过。当年明栈雪翻阅时便觉有异,索性由此入手,终于窥破碧火神功的秘奥。 她美眸滴溜溜一转,正色道:“双修练功,非是行yin取乐,你不必真欢喜我,我也毋须对你托付终身,就像两个人对练双刀或双剑一样,须心无旁骛,专心致志,否则对练中稍一失手,难免伤己伤人。一旦练罢收功,你是你、我是我,两不相干;你不必对我有什么情感责任,自也不会对不起你的心上人。” 耿照本专心听她说明,冷不防“心上人”三字钻入耳中,一怔之间,脸便胀红如柿子一般,张口结舌,却一时接不上话。 明栈雪笑得花枝乱颤,似乎对捉弄到他一事极是开怀,半晌才止住了笑,轻拍着高耸的胸脯,不怀好意地瞟着他,掩口道:“被我猜中了罢?你死活不肯学这碧火神功,原来早有了心爱之人,怕对不起她么?” 耿照闻言一愣。心……心上人?他的心上,又都有哪些人? “哎呀,瞧你双目游移、闪烁不定,可见还不止一个人哪!”明栈雪啧啧赞叹,一脸佩服的模样。“真看不出你忒老实的模样,原来也是情种。” 耿照窘得恨不得破席钻地,把头都埋进土里。然而被她一逗,却也禁不住浮想翩联-- 他若与明栈雪合修碧火功,姊姊深明大义,一心想他成就大事,若能习得世人梦寐以求的绝顶神功,横疏影只怕还会押着他练。霁儿虽然嘴快,老像个小姊姊似的对他指东划西,其实对他十分温柔依恋,知道了多半也只闹会儿脾气,转头又服侍得他无不妥贴。 小黄缨呢?她一定会红着脸笑得坏坏的,又似有些心痒好奇,整天拿“小yin贼”之类的话取笑他,闹得他大感窘迫;说不定,还会缠着他说要学哩!唯一会生气的,也大概只有染红霞了…… 就凭他。也有资格拿染二掌院做心上人么? 当日采蓝的尖刻斥责,似又回荡在耳畔,耿照神色一黯,咬了咬牙,负气似的抬头,沉声道:“时间宝贵,我们须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开始练……练碧火功,若岳宸风提早前来,我们也没奈何。” 明栈雪察言观色,也不说破,浅浅笑道:“何必再找?这儿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显义与雷门鹤的关系如此隐密,他们议事的地方,定然是法性院……不,说不定是莲觉寺中最安全、最不受打扰之地。要练碧火神功,此时此刻,便是最好的所在。” “现……现在?”耿照胀红了脸,结巴起来。 “是呀!”明栈雪故意瞇起美眸,玉靥欺近些个,启樱唇、吐兰息,颤声轻道:“你……想不想要我?”她饮了小半碗白酒,酡红熏蒸,粉面含春,便未刻意使媚,微醺抿笑的模样便已十分诱人。 耿照心跳加剧,忙不迭地踉跄后退,明栈雪忽然板起脸来,皓腕一翻,牢牢地扣住他的手腕,耿照顿觉半身酸麻,再也使不上力来。 “我说过了,你我只是交易,各取所需、银货两讫,你毋须对我有什么心思。” 明栈雪收起戏谑的神情,正色道:“但男女双修的时候,非动情不能结丹,欢好时若无情愫、若非倾心贪爱对方的身子,直至情难自己之境,便不易孕成元胎。我不管你心里有谁,修练碧火功时,你只准想我、要我、渴望我,一心只想与我交欢,就像你昨晚没问过我是不是愿意,便一径jianyin玷污了我的身子一样。” 想起昨夜莫名其妙的兽行,耿照羞愧地低下了头,咬牙不发一语。 “你或许觉得,我是如魑魅魍魉般恐怖的女魔头,杀人如麻,我行我素,这点我不想否认。我费尽心血练得绝世武功,所求也不过就是“我行我素”四字,没什么不敢说的。 “但我,却非是yin乱放荡、不在意身子污洁的女子。我有过的男人屈指可数,虽未从一而终,也绝不是人尽可夫。若非岳宸风暗施偷袭,形势严峻至此,我不会与你合修碧火功。” 明栈雪说得很慢,双眼直勾勾盯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仿佛怕他听漏了: “我说过了,这是一场诚心相对的互惠合作,你我各取所需,两不相欠。我毋须牺牲色相,仿佛非要引诱你不可,你再露出那种轻鄙不屑的神情,我便杀了你--若教我下定决心,我保证,你会死得非常痛苦。” 耿照悚然一惊,想想却也觉得颇有道理。 明栈雪虽出手毒辣,对他委实不坏,几次蒙她搭救不说,就凭她的倾世美貌,要找人合修有甚困难,何必三番两次忍受一名本事低微的毛头小子羞辱?想到自己曾对难以反抗的她做出那种事来,又听得“诚心相对”四字,心中大感歉咎,低声道: “明姑娘,是我不好。我会记住你的话。” 明栈雪没想到他认错如此干脆,微微一怔,松开了他的腕子,半晌才道:“碧火功与青璃赤火丹都是稀世宝物,我一人无法独吞它们的好处,须与他人分沾雨露,才能受益。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何要选你。” 这话的确切中耿照内心深处的疑问。他始终对明栈雪怀有戒心,除了阿傻之外,这或许便是最大的症结所在。 “我挑选你有两个原因,其一我现在先不说,待你神功略有小成之后,我再告诉你。”明栈雪温婉一笑,柔声道: “另一个原因,若世上注定要诞生第三名身负碧火神功的绝顶高手,我要他绝不与岳宸风站在一边。原本我希望这人是海儿,他心中爱我,决计不会与我为敌;这个希望如今已然破灭,所以我选择了你。” 但阿傻已不再爱你了,耿照心想。宿缘姑娘尽管离开人世,在他心上所占的份量今生将无人能敌;是你亲手埋葬了那名唤作岳宸海的纯真少年,现在活着的那人没有名字,是你全然陌生之人-- 当日在云上楼,阿傻向他溯及过往之时,对“大嫂”这手势不兴半点波澜,平平淡淡的,远不及对“大哥”或“那人”的悸动。他心中的伤口是永远不会好了,失去负咎与偿还的对象,唯一支撑阿傻继续活着的,如今只剩下复仇而已;那段阴湿yin靡的记忆只是伤口上腐烂不全的痂,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耿照突然觉得明栈雪很可怜。 这一切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除了阿傻死去的大哥之外,那一段过往的所有关系人里,只有她一人被遗留在过去。 “只要明姑娘不与岳宸风一般作恶,我绝不会对付你的。” 他心中不忍,这两句话说得十分诚恳,字字皆发自肺腑。 明栈雪却只微微一笑。那并非是赞许、甚至赞同的眼光,更像是大人看待孩子的童言童语,露出又好气又好笑、却又忍不住摇头的莫可奈何,但其中似无恶意,也算是另一种坦然。 “我们……开始罢。” 她双手撑着蔺草铺席,恣意伸展长腿,雪白赤裸的玉趾扳得长长的,轻抵席面,曲线玲珑的结实娇躯向后挪动着,缓缓退向屋角。她的表情平静而认真,口吻中有一丝丝酒足饭饱后的慵懒,似是猫儿伸懒腰撒娇一般,动作说不出的妩媚,却又极其自然。 “在练功之前,我们必须极为动情,便像……便像热恋中的情人一般,又或是好不容易才得幽会偷情的男女。你要来挑动我,就像对你心上之人做的一样。”她红着脸垂落目光,极力掩饰的羞赧紧张中又隐约带有一丝兴奋,咬着樱唇轻道: “你觉得……我哪里美?” 像明栈雪这样姿容绝艳的女子,还希罕男子的赞美么?耿照被问得不觉一愣,口干舌燥、心跳如鼓,勉强定了定神,吞吞吐吐道:“你……你的脸蛋很漂亮。”明栈雪柳眉竖起,嗔道:“你若是我的情人,我一脚把你踢下床去!”语罢连自己都觉好笑,红着瓜子脸蛋儿噗哧一声,抬脚轻轻做了个踢人的动作。 她的裸足白腻无瑕,粉橘色的脚掌便似猫掌上的软垫般腴嫩肥美,但玉趾却又修长浑圆,足间于脚跟之前弯入一洼粉匀细润的小小凹陷,白皙酥红的足弯里透出些许青络,益发显得足形纤长秀美,一点儿也不觉短小肥厚。 耿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