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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池捏了一把她的发梢,不调侃了,埋怨道,“每次都不知道把头发擦干,先别躺下,我过会儿拿条干毛巾进来。”夜深人静,许霜降坐在粉红鸳鸯被上,肩膀上披了一条薄毯,陈池坐在她身后,挑起她的头发,一缕缕放在毛巾里擦。“好了吗?”许霜降催道,“你自己也擦擦吧。”陈池轻笑:“好。”他将毛巾在他刚洗完澡半干不湿的头发上胡乱捋两下,换了干燥的边角,继续给许霜降擦头发。“霜霜,我以前冲完澡,头发没擦干就睡,我妈看见后就会念叨个不停。”陈池笑道,“我头发短,很容易干,你不要学我。”耳听得许霜降低低哼了一声。陈池微微一笑,聊起家常:“那时候夏天热,没空调,我会开窗睡。”“没公德心。”许霜降嘀咕道,“不用考虑对面人家的感受吗?”“对面人家还没住进来。而且,我的单人床当时放在窗下,对面即使有人,也看不进来。”许霜降忍不住提醒道:“你家在四楼,对面还有五楼和六楼呢。”陈池犹如刚刚反应过来一样:“哦,是呀。”许霜降直嫌弃陈池神经粗,却没看见陈池在背后勾唇笑。“我家刚搬来时,这里四周都是农田,我那时在外面上学,寄宿在学校。也是七月份放假回来,按照我爸妈给的地址,转了几趟车找过来。那时候,小区外面的街道还没有,就是一条土路,不要说路牌,连路名都还没有起。我下了公交车,找到别的地方去了。”“后来呢?”许霜降不知不觉进入了睡前听故事的模式。“我找到小区,大概九点多了。当时小区住家还不多,门口更没有保安,路灯也没有装,我走进来,分不出哪幢是哪幢。于是看到有亮灯的人家,就在楼下喊,爸,妈。喊两遍没应声,再换一户人家。”陈池说着笑起来,“你不会相信,我转悠了七八分钟不止,居然没看见一个人可以问讯,那时候没有太多的夜生活,晚上九点大家就差不多缩回家了。”许霜降转头,疑惑地问道:“你爸妈不知道你要回来?”“转过去,不然我不好擦。”陈池轻轻地将许霜降的脸扳回去,口中继续道,“知道,不过他们在小区外面等到天黑都没看见我,以为我没赶上车,第二天才能回来。”“后来呢?”“后来我喊到一户人家,没应声,正要走的时候,隔几扇窗另一户人家亮了灯,然后听到我妈叫,池儿,你回来啦,这里这里。”陈池说得有趣,许霜降却扁了扁嘴。“我睡在这间屋的第一夜,是打地铺睡的,就是你最喜欢的那种竹篾席,羡不羡慕?”陈池忽道,“霜霜,你打过地铺吗?”“我滚到过地上,据说。”许霜降嘟囔道。陈池手一顿,笑咳了好几声:“可怜的小霜霜,还好胖meimei不吃亏。”许霜降反手给了陈池一拳。陈池压着笑声安抚:“坐好坐好,别闪到腰。”许霜降佯恼地盯了他一眼,仍旧坐好,陈池换了一缕头发,裹在毛巾里,微微使力捻着发丝。“那一天夜里,我开了窗,还能听到青蛙的呱呱声。不过打地铺没有办法支蚊帐,我喂了一整夜蚊子。”陈池瞥一眼他们的床帐,忍不住笑,“霜霜,我从来没有用过粉红色的帐子,我妈给我们挑的这颜色,你喜欢吗?那时候我可真没有想到,我的房间有一天会有粉红色。”许霜降没接粉红色的茬,却问道:“你回家来,你爸妈不给你安床?”------------第178章我的爸爸和我的远方“当时分了两趟搬家,叫卡车不容易,要等。我回来时我的床还没搬来。”“哦。”“蚊子很凶猛,我睡到半夜,被咬醒了,就想着应该给它们补充点能量,所以跑到厨房去弄吃的。”许霜降噗地笑出来:“你饿了?”“我凌晨两点做蛋炒饭,我妈听到厨房的动静,以为小偷上门来光顾,把我爸摇醒,后来我爸训了我一顿。”陈池趁机蛊惑道,“霜霜,你饿不饿?饿了我随时给你去下面,酸辣面清汤面随你挑,嗯,冷面也可以,家里有芝麻油,我用酸萝卜炒蛋,给你盖在面上,很开胃的,想不想吃?”许霜降反问道:“你不怕你爸爸再骂你一通吗?”陈池在她背后笑:“做给你吃,我爸爸不会说,今天他问了我好几遍,你想吃什么。你没胃口,他就把原来的几个菜谱全取消了,说要明天给你做豆腐圆子,解油腻,还要给你做酸汤鱼,下饭。”许霜降默默听着,问道:“那你爸爸给你今天吃了什么?”“蚂蚁上树。”陈池歉意道,“很油,而且辣,所以我吃光了,没给你留。”许霜降琢磨着不是滋味。她今天没吃晚饭,陈池就没多少菜吃,他只有一个菜。她在家里时,她mama可没考虑陈池这个客人,每天变着花样按她的口味给她做满桌菜,后来她mama对陈池好了,每天就变着花样,按着他俩的口味做满桌菜。“陈池,你爸对你是不是一直……很凶?”许霜降问得有些支支吾吾。陈池捞起她的头发,在掌心里轻轻抖散,语带笑意:“这个问题,我小时候就问过自己了,后来才知道不是。”他顿一下,往前倾身,离许霜降凑得更近,“霜霜,我爸爸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凶。”许霜降偏转身往后看,盯着陈池的眼睛仔细瞧。“嗯?”陈池略有些莫名其妙。“你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为了这一句。”许霜降一本正经地说道。陈池愣住,旋即笑起来。他把手指插进许霜降发丝中,梳了几下,满意地说道:“差不多干了,可以躺下了。真的不要再吃点吗?”“不要。”许霜降爬进被子中,把自己裹好,望着陈池,很想说,他说再多都没有用,她明天势必要搬出去住。可是面对着笑意盈盈的他,她只是闭上了眼睛,一副要安睡的模样。陈池熄了灯,靠在床头,给许霜降理了理头发,轻柔地说道:“霜霜,你觉得我爸爸很凶吗?”许霜降沉默片刻,说道:“没有。”陈池拍了拍她的被子,轻笑道:“我小的时候,曾经羡慕过别人家的爸爸。”许霜降倏然睁开了眼睛,想了想,不再朝向床外侧卧,翻了一个方向,有点同情地望向陈池。陈池低眸瞧向她,曲指拂了拂她的脸颊,继续说道:“我爸爸对我很严厉,凡是我和其他小孩子闹不开心,不管我有理没理,只要被他知道,他一定会训我。如果我没理,他押着我去道歉,然后回家让我立在墙角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