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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担忧。有摩托车的那家在我们上头,就是来借工具的那个伢子。”“惟哥哥有摩托车。”汪睿插话道。“坐着别乱动,好好洗。”汪忠德斥道,把丝瓜络布袋在水里挤了一下,轻轻在汪睿脖子里拂拭,继续说道,“他不是本村人,不过就住在山脚那个村,我们上头那老房子是他姑母家的,他姑母的孩子和你表哥一样在外头,后来把爹妈一起叫去带孩子了,老房子就空着。这娃也不知怎么回事,人家读了书往外头奔,他却回来了,说要在山上搞什么生态养殖,把他妈气得好些天不出门,也不来山上照管他。”“把手抬起来。”汪忠德吩咐着孙儿,接着道,“这娃人不错,论起来,他姑父比我矮了一辈,他见我远远地就招呼叫我大爷。我们离他最近,他下来要经过这里,一来而去就熟了。有时他去镇上办货,也会问问我要捎些什么。这些天他隔三差五要去镇上买东西,明天我就给你去问问,看他有没有空载你过去,要是载不了人,让他自己过去的时候给我们带一瓶消毒水,那物件小,不碍事,他必肯的。”“惟哥哥有消毒水。”汪睿就跟所有的小人精一样会搬话,“我听见的。”陈池一怔,喜道:“睿伢子,真的?”“真的。惟哥哥问婶婶要不要,婶婶说不要。”陈池心念一转,就知道许霜降不愿麻烦陌生人。“舅舅,我去他家走一趟。”陈池道。“我给睿伢子洗好后,带你过去。”“不用了,不是只有一条路吗?我沿路上去就是,再说那所房子,以前我来的时候也去过,还有点印象。”------------第195章拜访陈池临走前,上楼去交代许霜降。她已洗完了澡,正坐在床上打蒲扇。“很热吗?”他问道。汪家舅舅起了新房,没装空调,此时天未入黑,还是很闷热。许霜降白天活动尚能忍受高温,洗了澡之后她却是习惯要清凉地孵在空调房里,这会子她只能猛挥扇子,额上又泌出汗来,感觉这澡白洗了。陈池摸摸她的头,宽解道:“半夜里凉得很快。”许霜降呼地泄口气。陈池轻轻一笑,说道:“霜霜,你先休息,我去山上讨瓶消毒水。”“那什么惟哥哥?”许霜降反应快,歪着头问道。“他说有,你怎么不要?”陈池蹙眉道,“越早涂越好。”“我想你已经去找了,就不麻烦人家了。”许霜降劝道,“我没什么,你别去了。”“我还要问问他,能不能带我到镇上,舅舅家什么常备药品都没有,今天我在村里走了几家,都是这样。你看这里出入这么不方便,万一晚上有个急病,那就什么办法都没有。我去镇上给舅舅买些日常药品备着。”许霜降觉得陈池这想法有道理:“那你快去快回。”陈池沿着山径绕过了舅舅家的柑橘林,又向山上走了半里地,看见一排三间平房,和他大爷爷家的房子差不多。门前也有一块小空地,堆了好多根竹子,竹梢叶还未撇去,铺散着,松松蓬蓬地,占了不少地方,都快顶到边缘搭的黄瓜架。墙根石边,一弯镰刀倒立支靠着,旁边还放着一双黑筒胶鞋。地上搁了一只撮箕,里头有一扎紫苏,其他青草被挑了出来扔在一旁,看样子是新鲜割下来的。靠窗停着一辆摩托车,上面蒙了一张青布毡。窗户开着,钉了一副灰色的纱窗布,没有封边,看得出,只是临时为之。一个青年男子正蹲在屋外场的简易水龙头边,一手拿着黄瓜啃,一手抖着塑料篮子冲洗,他脚边的烧砖块上搁着一把生铁菜刀,地上散落着三四个黑红的茄子蒂。“请问……”陈池出言道。顾一惟闻声偏头,关了水龙头,拎了湿哒哒的菜篮起身,望向陈池:“你好。”“你好。”陈池笑道,走了过去,“我是下面这户人家的外甥,听说你有消毒水,不知借一下方便吗?”“好,你等一下。”顾一惟抬手甩了甩篮底的水,“进屋坐吧。”“谢啦。”陈池爽朗地应道,瞅一眼顾一惟篮中的三角茄块,寒暄道,“还没有做晚饭?”“没有。”顾一惟侧头问道,“你贵姓?”“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免贵姓陈,陈池,你呢?”“顾,顾一惟。”说话间,两人跨进了门槛。这门有点古,四扇雕花镂空的老木门,只开了中间两扇。天色将晚,进得屋内,就显得昏暗。顾一惟来到堂屋中,抬手抽绳线,“哒”一声,灯开了。“你等一下,我去拿。”他把篮子往桌角一放,手里的半截黄瓜扔进了篮子中,转进了旁边一间屋。陈池微微转头,打量着堂屋。灯光青白色,一开始只是像萤火虫一般的微亮,慢慢才增加了亮度。淡绿色的搪瓷灯罩将光线压了半间屋,土墙上刷的白灰年代过于久远,已泛成深黄,上半部分被灯罩的阴影遮着,更是褐暗。堂屋门角立了几柄铁揪铁铲,大钉耙也顿在其中,地上还有一副耙齿,木柄却分离了,沿墙横着。另一侧墙壁要归拢得齐整些,两把靠背竹椅旧得滑亮,贴墙放着,再过去是两张黑木凳,又过去是一双沾满干泥的黄球鞋和一双新的牛皮凉拖。堂屋的地上铺着大块大块的青石砖,扫得很干净,能细辨出暗沉的灰碧色,在暑热天里,让人陡然心静几分。“消毒水打开用过一次,你不介意的话就拿去吧。”顾一惟从里屋转出来。“不要紧不要紧,谢谢你。”陈池连忙谢道。“这里还有一袋棉签,纱布和创口贴要吗?”“纱布……”陈池略顿,摇头道,“不要了,创口贴要两片。”说完,他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顾一惟也一笑,当即转进里屋再去拿。“这里有五片,都拿去吧。”“谢谢,”陈池也不推辞,全收下了,解释道,“我……妻子摔了一跤,我怕她感染。先前我到村里问,没一家有,幸亏你这里有。”陈池在许霜降面前,挟着亲昵,老婆老婆也提前叫了几回,单只有外人在场,他却不愿这么称呼许霜降,换了一个很正式的称谓,语气也不由自主柔软几分。顾一惟心道,这两人提及对方竟都是这般秀恩爱的模样。“在这里是这样的,一般没人会在家里备这些东西,我也是割破手后才余的。”他说道。“哦,还有一件事想麻烦你。”陈池问道,“我想到镇上一趟,听说你有摩托车,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去的时候带我过去?”顾一惟看看陈池,说道:“我明天正好去,不过山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