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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碧。------------第240章管家婆的第一笔账陈池面不改色向亲戚敬过杯后,朝曹嘉奕笑望一眼,转身之际轻声道:“表哥,谢谢。”陈池挺吃亏,明明比曹嘉奕长了两岁,却随了许霜降,唤他一声表哥。“表妹夫,客气什么。”曹嘉奕眨眨眼,他紧随陈池,一手握着酒瓶,一手端着一杯酒,今天宣春花给他的任务就是伴在陈池左右,帮着陈池在一众陌生亲戚间挡挡酒、说说话,活跃气氛。许家嫁女摆酒,许满庭和宣春花两边的亲戚们,多年见不到面,这一天就如雨后春笋般拖家携口冒出来,热闹非凡。慢说陈池一个都不认识,就是许霜降也认不全。她对老一辈多少还有点印象,对同辈的远表亲们,因为自小不大玩在一起,又兼长大了个个模样大变,骤见之下,互相都觉脸生。不过,其中一位二表兄弟,许霜降还大约记得起来。那就是曹嘉奕,拿了许霜降铅笔罚作业的那位。他跟许霜降小学同校,初中还同校,因此被宣春花认为情谊深厚,特特指给了陈池做伴郎。许霜降记得曹嘉奕小时候和她没怎么说话,有限几次在亲戚酒宴上碰到一起,他只是埋头吃菜不吭声,这回见到,竟然颠覆了她以往的印象。他也大学毕业了,如今进入一家公司做销售,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妙语如珠,带人接物很是周到。喜宴散席后,亲戚朋友一一到许家夫妻俩和新人面前告辞,曹嘉奕仍然尽责地留在陈池身边,不时提点客人身份称呼。等客人走尽时,曹嘉奕笑道:“表妹,表妹夫,今天你们大喜,这么热闹,我跟着妹夫喝酒,反倒没有机会祝福过。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谢谢表哥,今天实在辛苦你了。”陈池爽朗地笑答,不似许霜降,听到早生贵子就不知道怎么回应,他挽着许霜降,亲自将曹嘉奕送到酒店门口。“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曹嘉奕摆摆手,“霜霜表妹,表妹夫,以后有时间常联络。姨妈说你们很快要走,我们上班族的时间都卖给公司了,到时候抽不出空来送你们,我在这里预祝你们旅途顺利,到那边也一切安好。等你们下次回来,我们好好聚聚。”许霜降纵然不惯讲人情场面的客套话,不过她对曹嘉奕是真心感激:“嘉奕表哥,你平时工作也要注意身体。”这二表兄妹俩,今天都是头一回互相称呼得如此有礼。曹嘉奕特特望向许霜降,绽笑道:“霜霜表妹,你和表妹夫一路保重。”他穿过马路,径直走向对面停的一辆车。“走吧,想吃夜宵可得等一会儿,我现在饱得不行。”驾驶位上的年青小伙没接声,侧着头隔着玻璃望向酒店门口。曹嘉奕歪着脑袋也探身瞧了一眼,恰见陈池搂着许霜降正要进酒店。大堂正门前,喜庆地架了一座鲜花拱门,那一对新人,在夜色里被灯光照耀着,十分引人注目,男的器宇轩昂,女的姿容秀美,遥遥看着就让人觉得非常美满。“其实你包个红包,跟着我一起去吃,我姨妈也不会把你赶出来。”曹嘉奕调侃道。“工资还没发,拿什么包红包?”年青小伙笑道,转回头,眼望前方,发动了车子。“装吧,自己抠门,老同学结婚,知道了假装不知道,就为省个红包,你要是真心想去讨杯喜酒,完全可以问我借钱嘛。”“你表妹可没有下帖给我,我不请自到,脸皮要多厚。再说,红包嘛,能省则省。”“也不能怪我表妹,你们班听说都多少年没聚了。”“你听谁说的?”年青小伙笑问。“那什么晓燕,是你们班的吧,她来了。”曹嘉奕说着轻嘶一声:“我姨妈差点想让我送她回家,幸亏她说有人来接她。”“哦,林meimei啊,你表妹同桌。”“林meimei?怎么起这个雅号?人看上去很利索的,没半点弱柳扶风样。”“那是被宝jiejie衬的,你表妹当年在班上号称宝jiejie。”曹嘉奕忍不住笑出来:“她当年是个小胖妞,我今天一见,也吃了一大惊。”“现在,宝jiejie变成了林meimei。”年青小伙牵起嘴角,“刚刚要不是看见你和他们说话,我也认不出,苗条了不少。哎,你那表妹夫还靠谱吧,别是把宝jiejie饿瘦的。”“初看还不错。”曹嘉奕点头道,“挺爽直的。听我妈说,我姨妈一开始不答应,后来拗不过我表妹,就松口了。”“宝jiejie待人挺执着的。”那年青小伙一笑,迎面一辆车开着远光灯驶过来,他眯起眼咒了一声,“傻蛋,会不会开车?”两车交错而过,他微微偏头斜了一眼,再转回头时默然下来,路灯射进车窗里,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显得人有些神情微渺。前排的小胖妞是挺执着的,当年不知为件啥小事,后半学期都没怎么搭理他。一晃居然嫁人了。正被谈论着的许霜降和陈池辞别了父母,到了酒店的一间豪华套房。宣春花和许满庭来不及给女儿女婿准备婚房,早早就订下这间房。陈池其实不太在意这些,他更喜欢入住许霜降的小闺房,不过宣春花爱女心切,坚持如此。陈池洗完澡出来,赫然见许霜降披散着头发,坐在床上,被面上全是红包封,她手里还抓着一摞现金纸币。他勾起唇角,坐到床沿,笑咪咪望着许霜降,慢条斯理戏谑道:“胖meimei,良辰美景里,你在数红包?”许霜降十分羞赧,陈池敬酒时长辈给了红包,她如今正在拆开看,她这样儿确实急切了点。她嚅嚅解释道:“我妈说,这是亲戚们给你的,让我们自己留着。”“那你留着。”陈池忍不住刮了一下她的鼻梁,“数好了没有?把它们收掉,去洗手。”“我犯了一个错误。”许霜降小声说道。“什么错误?”陈池笑容满面,每当许霜降用这种口气说话时,那必定是一个分好几个段落的长故事,她要从头讲起。“我妈说,我们成家了,以后人情往来也要学点,别人给你多少,下回人家小孩结婚,她要添点再还回去,所以让我们记下来。”“然后呢?”陈池笑道,他已经猜出发生了什么事。许霜降捻牌似地拂着一溜红包:“你看,红包上有名字的,我想趁现在有空,就做个表格,明天回家给mama。”她再摇摇手中的一摞钱,无限懊恼:“我拆了三个,数额都一样,就想不到要记了,光把钱从里头抽出来,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拆得差不多了。”她骨溜着眼睛问陈池:“怎么办?一笔糊涂账,只有总额。”陈池瞅着许霜降,低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