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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主动找过老师沟通呢。许霜降在门前紧张地组织了一段话,平复着呼吸,鼓足勇气敲门。好半天都没人开。“小姑娘,找老师啊?老师下班了。”学校的保安大叔拎着一板钥匙走过来,“我要锁楼梯门了,你下去,下去,明天再来。”许霜降的一股气瞬时xiele。她蔫答答地走回家,宽慰着自己,明天再请老师把那两同情分也扣了,她就安心了。这次的成绩铁定惨不忍睹,她得认。林虞他们再在她背后啜啜,甚或取笑,她就狠瞪回去。当晚,她躲在被子里偷偷难受到睡着。不过,不知是她幸运,还是她不幸,在化学测验卷发下来之前,许霜降都没有机会找着老师,她课间有空时,老师不在办公室,她课间没空时,那是老师抱着试卷提前到了教室。木已成舟,许霜降只好羞窘地吞了这两分。课上,老师分析试卷题目,并且点名批评了很多很多同学。许霜降垂着头,听到自己的名字也在其中。“还有的同学,比如许霜降,粗心大意,本来会做的也没做好,非常不应该。”被老师公开批评到位了,许霜降反而感觉踏实。林虞不可思议地伸长脖子往前排瞧,许霜降手臂底下露出的试卷一角,醒目地写着红色的阿拉伯数字负十八。他再极力瞄瞄,她的答案肯定是正确的,和老师讲解的一模一样。林虞瞬间对许霜降高度同情,她都把解题过程辛辛苦苦誊写上去了,还几乎被扣光了。这会子他又觉得老师狠心了,怎么着都该给一半吧,宝jiejie毕竟答了,还答对了,只是不小心写错地方了。八十分是分水岭,下了八十,老师的惩罚措施在后头,他们这些人都被要求抄化学方程式,抄元素周期表,订正错题三遍。林虞替许霜降算算,老师要是能再多给她几分,她就不用费力抄了。太可惜,啥好都没能讨着,还累得去食堂晚了,rou都吃不到。林虞在化学课后留在座位狂抄,停下来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见前排许霜降埋着头和他一样在狂抄,半点没有轻省到,他深深觉得,昨天带着嘲讽的心态看她,有点太急太不地道。林虞找许霜降借了块橡皮。他敲了敲许霜降的椅子靠背:“宝jiejie,宝jiejie。”许霜降居然回应了他的请求,回头瞅他一眼,说道:“你桌上不是有一块吗?”“那是他的。”林虞将橡皮挪到同桌那侧,讪讪道,“我知道你备着两块,借一块吧。”许霜降扭头从自己的文具盒里拿了一块新的橡皮,放在林虞桌上,转头继续抄写。林虞简直佩服死许霜降的气度,他记得昨天他还笑话她,许霜降在水泥地上那一绊那一坐,实墩墩地,想来会有点儿疼,他没表个关心伸个援手,笑得恶作剧般畅快,今天她竟然一点儿不介意,大方地出借新橡皮。许霜降可不知道林虞那点小愧疚,她是不得不借,她得了两分,这两分是考试结束后把答案抄上去才得来的,尽管她没能耐凭这两分上八十免罚抄,但总之她偷偷占了便宜,因而她也不敢太硬气,同学们的态度就不能太计较了,桌上用过的橡皮留给自己,新橡皮借给同学,哪怕憋闷着也要格外大方才行。第二天,林虞把罚抄的内容交给小组长许霜降,再由许霜降合着她自个并同组其他同学的罚抄作业,交给化学课代表,课间休息他又敲敲许霜降的椅背问了道题,得着解答后再恭维一句:“还是宝jiejie行。”大家的交流仍回到以前一样,这场化学测验引发的双方情绪抵触,能量浅得都没能激起啥冷战冲突就湮灭了,日子如常过,谁也没瞧不顺眼谁。劳技第三堂课,老爷子一走,林虞晃到许霜降面前,原本是要给许霜降帮忙的,但许霜降已锯出一条合适的凳腿了,这回她真心想自个干,于是便客气地拒绝了。不想林虞瞅着她的凳腿,拿来和他自己的凳腿比着比着,惊异地说道:“哎,宝jiejie,这两根一样长。”他一句话激起了木工班所有人的灵感。虽然大家都自有尺寸标准,奈何技艺生涩,锯出来的四条凳腿长短有时未必能一模一样,往往一条腿长一条腿短,反复修补,眼见着凳子要越来越矮。同学间互助啊,比一比换一换。许霜降由此就和林虞交换到了一根他截好的凳腿。她的小凳,认真统计下来,两条腿是自己蹲在地上咬牙锯出来的,一条腿是林虞给的,还有一条说不清原主,在同学堆里流转一圈后到了她手里。劳技课结束后,许满庭真地将闺女的作品亲手刷上漆,从此小凳放在家里服役,虽然样貌粗陋,但宣春花始终保管得好好的。“扔什么扔,霜霜亲手做的。”许霜降曾听见mama对爸爸说,“她也就只做这一只,家里又不是搁不下。”时间如流水般过,许霜降当年在劳技课上,摆弄这些木头物件时,哪会想到多年后小凳还能这么牢实地给她坐。不声不响地,竟然附着了一段岁月。------------第324章突然的念头星期一,许霜降早晚都没有课,教练也没有找她练车,她有空闲,于是翻出了林虞的名片,想把伞还到他公司去。她陪mama一同出的门,那时才八点。林虞的公司在一栋商住两用楼里,是他家那条弄堂遇到旧城改造,老房子拆迁后,他爷爷的遗产分到他头上,他拿来买下的。看格局,像一个小两房的套间,但是上下隔了两层。下方被他打通成一个开放型大厅,合并摆了几张办公桌,四周墙面按上了搁板陈列架,分区放着文件夹、电子配件还有一些茶杯咖啡壶,错落地放置了几盆绿植,布置得简洁又温馨。角落里博古书架和屏风围出了一小间,似乎是他自己的办公室。旋转楼梯上去,则是林虞的私人空间,据说他有时候忙到深夜就不回家,直接睡在楼上。许霜降找过去的时候,他手底下三个员工才刚上班,做内勤的姑娘抹完桌子,拿隔夜茶往一棵幸运树的小盆景里倒水。“请问,林虞林先生在吗?”许霜降推开玻璃门问道。“你好,你有什么事吗?”姑娘迎上前,其实是把许霜降堵在门口,看起来,她还兼了前台的职能。许霜降并未走进去,将伞递过去,解释道:“是这样的,我姓许,是林先生的同学,上次借了他的伞,我拿过来还给他。他会来这里吧?”姑娘绽开笑容,不着痕迹地打量许霜降两眼,接过伞热情道:“林先生上午有事,下午才进公司。他来了,我会告诉他的。”说着,那姑娘不好意思笑道,“小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