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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让你表哥亲自去接,你是不是还打算要将这件事一直瞒着我?”语调有些不虞,裴锦箬却也不怕,笑嘻嘻往她怀里一滚道,“我这不就是怕您这么急,这才让她们不要多嘴吗?结果......哼!我如今是知道了,我身边的,袁嬷嬷也好,红绡、红绫也罢,那都是外祖母的耳报神。”“她们若是不报我,我哪里知道你这丫头竟是个主意大的,这么大的事情你也能瞒着我?”葛老夫人余怒未消,瞪着她,却已有些色厉内荏,被她那撒娇的姿态软了心肠。“外祖母别急,我这不是乖乖来给您交代了吗?何况......我本也是有事要请外祖母帮忙的,只是不想您这么早就跟着cao心,想着过两日便亲自过来与您说的。谁知您老人家倒是个性子急的。走!咱们回屋去!别站在这风口上。”这回,葛老夫人没有再坚持,由她扶着,祖孙两人一边往屋内走,裴锦箬一边低声在她耳边禀报。将她家里那桩桩件件的糟心事,包括她的筹划一并道来,事无巨细。等到回了屋中时,葛老夫人面上再无怒色,只是紧拉着裴锦箬的手不放,细细摩挲着,又是心疼,又是酸涩,“你小小年纪,真是难为你了......”“外祖母!有一件事,我心中存疑已久,我已是旁敲侧击问过袁嬷嬷,只她,却也是语焉不详。今日,我便只好问外祖母了。”裴锦箬一双琉璃般晶莹透亮的眸子清澈澄亮地将葛老夫人望定。想必袁嬷嬷也是在葛老夫人这儿透过些话音的,因而,裴锦箬一开口,葛老夫人便已是心中明了她想要问什么,神色略略有些发紧,握着她的手,指尖微微泛凉,良久之后,却还是终究叹道,“你问吧!”“那时,我曾用英国公府的名义来诈过父亲。说,英国公府不喜孟姨娘,本是存了些唬诈的意思,却没有想到,父亲的反应很是耐人寻味。后来......袁嬷嬷又说,母亲的死,多多少少与孟姨娘有些干系......可我一直想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干系?”裴锦箬直截了当地问道,其实,她何尝不知,这是让外祖母又伤一次心,可她也知道,外祖母是个坚韧之人,她为了求个明白,只得对不住外祖母了。葛老夫人放开了她的手,抬起头来,望向窗外。冬日渐临,树木凋敝,一片萧条。葛老夫人的目光不知落在何处,显得有些幽深。许久之后,才听得她的嗓音,带着幽幽的叹息,有些飘忽地传来,“说起来,很多事情,都只是猜测,并无真凭实据。不过......你母亲的死,与其说,与孟姨娘有干系,还不如说,是她自己,生生逼死了她自己。”“你母亲自幼是被娇宠着长大的,你外祖父和我爱她如珍宝。她也争气,漂亮、聪明,骑射、学问,半点儿不输男儿。可惜,她终归是女儿家,终得嫁人。她性子偏又高傲,目下无尘,其实内里却善良、单纯。彼时,我们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总以为,有英国公府做靠山,她自己又聪明,往后,不管嫁给谁,她都能过得好。”“谁知,她什么高门大户都瞧不上,偏偏却瞧中了你父亲,做着一生一代一双人的美梦。你父亲倒确实人长得俊俏,学问也不错,少年士子,才气纵横,风度翩翩。与你母亲倒也般配,你母亲执意要选他,她自来执拗,我与你外祖父想着,她非要嫁,那便嫁吧!终归,以裴家这样的家世,难道还能慢待了你母亲不成?都在凤京城,眼皮子底下看着,总比远嫁来得好。”“你父亲这个人,说到底,也没有什么大毛病,只是在内宅之事上,心软,没原则,没主见。起先,新婚情浓时,倒也一切都好。”“你母亲一直未曾生养,她偏又听不得外间的闲言碎语,停了两个通房丫头的汤药,也就是从那时起,一步错,步步错。”“她虽装着大度,却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她既想着要一生一代一双人,对你父亲,那便是情深意重的,又如何能受得了你父亲与旁的女子亲近?”------------第104章隐情“等到那两个通房丫头先后怀了孕,她便也病倒了。”“孩子出生后,两个丫头抬了姨娘。你父亲,还算得有良心。之后,便再也没有去过那两个姨娘屋里,还把你大哥哥记在了你母亲的名下。到此,我们家里,都没有话说。”“可你母亲却是存了心结,对你父亲难免不咸不淡,这男人哪里受得了这个?这情,自然便淡了。这个时候,你父亲的下属趁隙给你父亲送了孟姨娘。”接下来的事,也用不着再说了。以袁婧竹的心性,自然是不屑去争宠。之前的那两位姨娘还算得老实本分,可孟姨娘却是不一样。她不屑的手段,孟姨娘都是手到擒来,做低伏小,小意温存,裴世钦自然是被孟姨娘笼络得死死的。自己一心相待的良人,不只身边有了别的女人,连心也变了,袁婧竹那样骄傲的性子……如何能受得了?“后来……有了你和枫哥儿,你母亲才算稍稍有了些盼头。可她的身子,却被她自己糟蹋得不成样子,这才没能陪着你们姐弟二人长大。”“我也知道……要说你母亲的这个结局,最该怨的,是我们这做父母的,让她养成了那样一副性子。只是……我们到底也是普通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又岂能不怨?说到底,你父亲娶你母亲时,可是指天发誓,向我们保证过的,这辈子,都不会让你母亲受半点儿的委屈。可是……他却没有做到。你母亲固然有错,他也不是全都对。还有那孟姨娘,若不是她……你母亲又如何能走到那般境地?”裴锦箬点了点头,亲疏远近,人之常情,何况……说起来,她母亲也是因着孟姨娘,这才郁郁而终。“可是……有一桩事,确是让我一直心头存疑。”本以为,这就是全部了,谁知,葛老夫人沉吟片刻之后,又道。裴锦箬抬起眼,狐疑地望向她。葛老夫人这时却又踌躇了。这件事,她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哪怕是老英国公,她也没有告诉。只是,望着裴锦箬澄亮的眸子,葛老夫人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道,“在你母亲过世不久前,出了一桩事。”葛老夫人说到此处,又是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