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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着?一直辗转反侧,直到天都蒙蒙亮了,还是没有半点儿消息。他自欺欺人地想着,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说不准,裴锦箬还未寻到,或者……永远也寻不到了。何况……这里是福王府,燕崇……他能怎么样?敢怎么样?这么一想,心倒是定了下来,困意也随之翻涌上来,他这才合眼躺下。谁知,刚在迷迷糊糊时,便听得门外一阵吵嚷之声,由远及近。他不堪其扰地皱紧了眉头,睁开眼时,便见得门居然被人一脚踹开,一抹雪光飞射而来,“铛”一声,恰恰就钉在了床板之上,他叉开的两腿正中,不过寸许,就要伤及要害。那居然是柄锋利的匕首,看着还在晃动的刀柄,福王登时已是吓出一身的冷汗,残存的睡意跑得一干二净。他这才抬头望向从门口不疾不徐走过来的身影,又惊又怒道,“燕崇,你想干什么?本王告诉你,这可是御赐的福王府,本王是父皇的亲生儿子,御封的亲王,你别以为父皇宠你,你就能无法无天,本王告诉你,你……”剩下的话,戛然而止。他色厉内荏地叫嚷时,燕崇已是走到了床榻边,将那把匕首施施然拔了起来,在指间轻轻一个兜转,刀锋一侧,便是逼至福王的颈侧。福王哪里还说得出话来,登时吓得一哆嗦,瞪大了眼望着那柄匕首,“燕……燕崇,你不要乱来!”“萧奕!”燕崇却是轻轻摩挲着那刀柄,馨馨然笑了起来,直呼福王的名讳,“你的记性不太好,我只得用这个法子,来好好提醒你。”眸光中飘荡着薄冷的冰,燕崇将他冷冷看着,“我记得,那日内场之中,我便警告过你,裴锦箬那丫头,是我罩着的,你若是还要打她的主意,可别怪我不留情面。那时,便不是一记拳头可以解决的了。只是……大概是那时那一拳打得不够狠,才让你这么快就忘了,居然这般不怕死,又来招惹我?”“如果挂彩不行,那是不是……我得拿你点儿东西来提醒你……”说着,燕崇执刀的手,微微一动,那冰冷的刀锋贴着福王的肌肤,一寸寸吻过,先滑过耳朵,再挪向眼睛,又压向鼻梁……虽然燕崇没有明说,可那动作,却已是不言而喻。福王吓得直哆嗦,嘴里却还是不肯服输,“你敢!燕崇!你若真敢动我一下,你当真就不要命了吗?我再怎么不济,也是父皇的儿子,他再宠爱你,也亲疏有别啊!”“你废话少说!”燕崇脸色一变,面上的笑容眨眼间收拾了个干干净净,一双眼,如同利刃一般,将福王剜住,“这是最后一次,若再有一回,我便不管不顾,杀了你,那又如何?你该知道的,我自小的性子如此,我若果真打定了主意要杀一个人,我才不管他是什么人。”“我说到做到,你自己,最好好生掂量着。”------------第214章用心“我说到做到,你自己,最好好生掂量着。”燕崇用刀身轻拍了一下福王的脸颊,然后,直起身来。威势却未减弱分毫,福王望着他将那把匕首捏在手中,冲着他,嘴角一勾,斜斜一笑,那手便随之一松,那匕首便是坠了下来……福王吓得瞪大了一双眼,眼睁睁瞧着那匕首落了下来,“铛”一声,又直直地插进了他两腿之间。他浑身打起了摆子,燕崇却是笑着耸了耸肩,“抱歉了,一时手滑,但愿没有吓着殿下你。”福王望着他,眼里控制不住地腾起满满的惊惧。燕崇却已经是冷冷收回了目光,嗤笑着迈开了步子。目中无人,他这是根本未曾将他看在眼里。福王浑身发抖,被吓得,也是被气得,错着牙瞪着燕崇的背影,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个血窟窿来。“对了!”燕崇走到了门边,却好似想起什么似的,停下了步子,从洛霖手中接过几页纸笺,望着福王,还是那副意味深长,坏到了极致的笑,“福王殿下当然可以气不过,到皇舅舅跟前去告我一状,不过,去之前,不妨先看看我给你备的这份礼。”“相信我,我是为了殿下好。”而后,一挤眼睛,拍了拍放在门边高几上的那几页纸笺,这回,终于是走出了门。福王隐约有些不安,等到燕崇终于走了,这才踉跄着从床榻上下来,将那几页纸笺拿在手中一看,先是惊得瞠圆了眼,再细细一看,脸上的血色却是一点点抽尽。末了,手一个脱力,垂落在身侧,那纸笺也是散了一地……燕崇……果真不愧是父皇手把手教出来的,这样的心计和手段,偏要用一张纨绔的面孔来遮盖住……裴锦箬原本以为,自己睡不着,谁知道,却还睡得不错。一觉醒来,居然已经是午后了。昨夜的雨已是停了,日头高挂,日光斜斜射入,将整间禅房都映得格外静谧温暖。她才一动,守在床榻边上的绿枝便是凑上前,笑道,“姑娘醒了?可饿了?奴婢这儿熬着小米粥呢,姑娘起来用点儿?”裴锦箬歪头去看,果然瞧见门边支着一个小炉子,上面煨着一个瓦罐,已隐约能闻见小米的清香味。“三爷和袁嬷嬷呢?”绿枝一边服侍着裴锦箬穿衣,一边笑笑答道,“经堂那边法事要有人看着,三爷和嬷嬷都过去了,奴婢和红绫在这儿守着。”听到动静,门“吱呀”一声响了,守在门外的红绫也跟着进来伺候。裴锦箬瞄了一眼便知道,昨日的事情,怕是将他们都吓坏了,所以,今日才会如临大敌似的,让两个人守着她,一个在外,一个在内。她当作什么都不知道,由着两人服侍着她起身、盥洗、梳妆……又喝了一碗小米粥,这才扶了绿枝的手,往经堂而去。路上,裴锦箬却是突然想起,“燕二公子呢?”他昨夜,到底为何会在这儿?难不成是枫哥儿请他帮忙的?昨夜,一时倒是忘了问一问。“燕二公子有事,将姑娘送回来之后,便离开了。”绿枝答道,其他的,却是不知了。裴锦箬皱了皱眉,想起燕崇的性子,他若是知晓了昨日事情的始末,难保不会去寻福王麻烦。裴锦箬心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