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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好?绿枝试了几次,有心相劝,偏偏,她刚起了个头,裴锦箬便打断了她。她再急,也无计可施了。好在,又等了一日,也就是燕崇回京的第三日,总算让绿枝大大松了一口气。因为,燕崇在沉寂了几日后,终于登了裴府的门。而且还带了不少的礼物。等到裴锦箬到了春晖院时,还在外面便听到了里面裴老太太收也收不住的笑声,中间不时还夹杂着小袁氏的笑语声。裴锦箬在门外略略顿了顿,沉默了片刻,这才举步上了台阶。丫鬟打起帘子,屋内的笑声便更加清晰,盈了满耳。听到动静,屋内相谈甚欢的几人都回过头来,个个都是一脸笑容。四目相对,燕崇的笑脸还是灿烂得很,目光却是微微一顿。裴锦箬朝着裴老太太和小袁氏蹲身行礼。裴老太太乐呵呵道,“燕世子有心了,出了趟门儿,都还惦记着我们家里老老小小的,带了不少的礼物来。”裴锦箬知道,他若是存了心要哄得人高兴,那是再容易没有的。看裴老太太和小袁氏,便知道,她们是真的乐呵。果真,说了没一会儿闲话,裴老太太便是道,“这人老了,不中用了,才说了这么一会儿话,就觉得有些乏了。箬姐儿,你领着燕世子到咱们家园子里逛逛。他怕是还没有来过。左右往后便是一家人,也没有那么大的规矩,总得早些熟悉起来。”这便是大梁与前朝不同之处了,若是前朝,别说平日里的男女大防之严,就是定了亲,男女之间也是要避而不见的。甚至是连对方的门也是不能登的。哪里如同此时这般,祖母这般轻松地便让她领着他逛园子,还不就是打着让他们多亲近的心思么?只怕,这也是他特意登门的意思。他必然是有话要说的。裴锦箬本也想听听他要说什么,便也没有矫情,从善如流引了他从春晖院出来。这个时节,园子里哪里还有什么好的景致?何况,裴府的园子,只怕还入不得他燕二公子的眼呢。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园中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洛霖并绿枝他们都识趣地远远跟着。燕崇便是凑上前,一边低声问着,“还在生气?”一边目光便是带着两分探究地往她面上瞟。裴锦箬却是面上沉静,瞧不出半点儿端倪,事实上,她根本没有往他脸上多看一眼。燕崇便又忙道,“绾绾,你说,你怎么这么狠心呢?我们都多久没见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掰着手指头算算,咱们都多少个秋没见了。难不成只有我想你,你不想我的?一见面便摆脸子不说,这闹了两句嘴,我不上门,你便也不理我了?”一脸的可怜兮兮,黑眸指控一般望着裴锦箬,怨气深重。他这还都算她头上了?裴锦箬却也不动怒,只是语调淡淡道,“你来,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燕崇看她片刻,终究是叹了一声,“我这回,趁着去江南,折道偷偷往狄族去,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在狄族王庭做了些部署罢了。”。------------第268章约法“狄族野心之甚,何况,我与斛律藏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往后,总是要对上的,早作部署,也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来日,总能多两分胜算。”“这事儿,本来瞒着皇舅舅,但耽搁的时间太久了,还是让他察觉了。江南那里的事儿,也费了一番功夫,中间,也很有一些凶险,我没有告诉你,是当真怕你担心。上一次......也有这方面的考量,也是因为,我实在心绪不佳的缘故。”说完了这话,却见裴锦箬还是一言不发,只是用那双好似能看穿一切的,明朗清澈的双眸将他定定看着,便看得燕崇心虚得很。燕崇目光游移了一下,终究是一咬牙道,“你让丁洋给我传话时,我本就打算回京的,谁知道,一时不慎,受了点儿伤。”说着,便又可怜兮兮往裴锦箬面上瞟。听说他受了伤,裴锦箬目下闪了两闪,却还是沉着脸,没有言语。燕崇却已经不满了,“你还真是好狠的心呐,听我说受伤了,也不问上一句的。”一边说,一边指控的眼神便往裴锦箬身上望。“你若是伤得重了,此时,也不能好端端站在我面前了。何况,我看你红光满面,中气十足,好得很。”裴锦箬端得是冷静、冷漠。燕崇一噎,心口有些发闷,脸上那些浮夸的表情也一一收起来,端出难得的正色,却也有满满的郁气,“绾绾,你这样......对我不公平。对你,我自认用心,可是,不管是男女之间,还是夫妻之道,对于我来说,都是头一回。你不能一开始就对我要求过高,因为我没有达到你的期许,你便对我失望了,你总得给我时间,更得清楚明白地告诉我,否则,我如何能够知道你的心思?”这几日,燕崇不是不气。如同绿枝所猜测的那般,他燕二公子自出生起,便是被人宠着、惯着,几时被人如同裴锦箬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甩脸子。可是,因着他喜欢她,心里有她,所以,他甘愿宠着她,惯着她,甚至觉着,她发脾气炸毛的样子生机勃勃,甚是可爱。但那也不是全部。比如这回,他就真的有些生气了。很多事,他是没有告诉她,却也并不是刻意瞒着,只是觉着,没有必要罢了。毕竟,告诉了她,除了让她担心之外,她也帮不上任何的忙。谁知,她不只生了气,他拉下脸也哄不好,还说了那般刺耳刺心的话,什么叫做,嫁,也有不同的嫁法?她的意思就是,他们是陛下赐婚,她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嫁给他。只是,却可能因着这件事,便要跟他离心,往后做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么?燕崇自认在她身上没有少花心思,他费尽心机娶她,可不是为了跟她做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的。他更气,她这么轻易,便能说出舍弃他,舍弃他们好不容易走到如今,他自认还有的相知。可是,他生了几日的闷气,今日,却还是来了。燕崇想,他或许该认命了,到底是旁观者清,洛霖在边上看得更清楚些,大抵,自己这辈子,都要在她面前低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