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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去。刚刚走到花厅门口,抬眼,便瞧见了被茉莉扶着,疾步而来的季舒雅。袁嬷嬷在前引路,裴锦箬一看季舒雅的模样,心便是往下沉了沉。季舒雅脸色苍白,清瘦了许多,与那时,决定放弃叶准,失魂落魄时一般的瘦弱无力,可却又有些不同,那时,是万念俱灰,如今,却好似惧怕惶急。定是出了什么事。裴锦箬心里笃定,面上的笑微微一敛,上前一步,便是握住了季舒雅的手,触手冰凉,她眉心微微一颦,“舒雅jiejie,这是怎么了?”季舒雅脸上扯开一抹极是牵强的笑,“对不住,锦箬,没能跟你说一声,便唐突登门。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实在没了办法,只好来求你一求。”“求你,救救建生。”说着,竟是双膝一屈,便要朝裴锦箬跪下。裴锦箬吓了一跳,好在就握着她的手,连忙使力将她掺起,“舒雅jiejie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便是,你我之间,何必如此?”须臾间,季舒雅隐忍多时的泪已经是蜂拥而出,裴锦箬连忙抬起绢帕一边给她擦拭,一边拉着她坐了,“jiejie先别哭了,好好与我说说,李大爷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世子夫人没有听说吗?”搭话的,却是茉莉,一脸的惊讶,难以置信。裴锦箬微微笑道,“这些时日,我一直没有出过门。”说到这儿,她心里,却是泛起了一丝凉意。季舒雅此时已是咽了泪,抬起红通通的眼,将裴锦箬望定,将她的手握得死紧,“锦箬,这次,你可一定得帮帮我。”------------第318章逆鳞原来,李建生与人谈生意,本来谈得妥当了,就等着最后敲定。谁知,那一日,对方却是反悔了,要求加价。李建生这人自来敦厚持重,做生意,更是诚意十足,便也没有立刻火起,而是与这人好生商量,但对方却是态度蛮横,语气也是不好。双方话赶话的,火药味儿越来越重,最后,便是动起手来。具体怎么回事不清楚,但是等到那人倒在血泊之中时,在场的众人却发现,那把凶刃正握在李建生的手里。李建生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人,辩无可辩,立时便被押进了京兆府大牢。这都已经是大半个月前的事儿了。裴锦箬却是半点儿风声也没有听得。若是李建生杀的是普通人,她没有听说,也不算什么,可是,那个人却是荣王妃的族弟,这事儿在凤京城中,自然也算不得小事。荣王妃母家咬死了李建生,要他以命抵命,李建生自进了大牢,季舒雅除了一开始,用重金贿赂了狱卒,得以进去探视过一回,之后,便再也进不去了。不管你拿多少钱,都没有人敢应。“建生这个人,最是个老实的,他又心软,平日里,都是秉承和气生财,从未与人红过脸。何况是杀人呢,这当中,必然有什么误会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冤死啊.......”季舒雅说着,已是泣不成声。裴锦箬却是听得沉默了下来,李建生杀人,既是众目睽睽之下,那便是人证物证俱全,按着大梁律例,不管死者是谁,那便都是一命偿一命的结局。更别说,死者背后还有荣王妃母家......从出事到现在,已经大半个月了,季舒玄不可能没有想过办法,甚至是叶准......若非走投无路,想必,季舒雅也不会想到来求她。可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舒雅jiejie,出了这样的事儿,我也很遗憾。可是......外边儿的事,我不知道的。只能等着我家世子爷回来了,我问问他,若是能帮忙,我们一定帮。”裴锦箬不敢多说其他的,涉及到了荣王府,也不知道这当中是不是有关政局,何况,她一想起这件事,她一点儿风声没有听到,心里就有些发慌。“其实,我知道,这样的事儿来找你,也是为难你了。岚庭也说了,不让我来找你。可是,我也没有办法了。除了求你,我真的想不出还有别的办法了。”其实,站在季舒雅的立场上来看,也能理解。她就如季舒雅溺水时,抓住的救命稻草一般。毕竟,如今这样的境况,除非是被害的一方反口说,只是一场误会,或只是误伤,才能有所转机,否则……都是一样。而她和燕崇,却是恰恰还算能与荣王府说得上话的人。又说了会儿话,季舒雅的心绪好像稍稍平复了些,捏起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绿枝已是端了水上来。茉莉服侍着她净了脸,季舒雅便是起身告辞了,如今,理智回来,便更是愧疚,“真的对不住,锦箬,头一回登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境况。”裴锦箬看着她苍白瘦削的脸,眼下nongnong的黑影,哪里忍心跟她计较这些?摇了摇头道,“这些都不碍事,倒是jiejie你,越是这样的时候,越是要撑住,好生照看自己。我回头,一定尽快给你答复。”“锦箬,不管能不能成……我都记你这个情,真是谢谢你。”“舒雅jiejie千万别这么见外,我也想你好。”将人送走,裴锦箬的心,便是一路沉了下来。池月居的气氛也是有些沉闷,就是绿枝亦是不由叹道,“这李大奶奶也是个命苦的,本以为嫁了李大爷,好歹可以安稳度日了,谁知道,又出了这样的事儿。”裴锦箬的心绪有些纷乱,觉得头开始疼了起来,“我去歇一会儿,若是世子爷回来了,立刻把我叫醒。”谁知,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哪里睡得着?而直到入夜就寝之时,燕崇也没有回来。燕崇如往日一般,踏着夜色,进了房门。怕吵醒她,他都是在书房冲了凉再过来的,身上还带着丝水气。小心翼翼掀开帐子,却是一怔,笑道,“还没睡?”帐外留了烛火,虽然拨得暗了些,但也还能视物,只是,他的面容有些半明半暗,瞧不清楚,须臾间,他已上了床来,躺在了外侧,抬手轻环她的肩膀。“今日……舒雅jiejie来了咱们府上。”她将脸埋在他的肩头,轻吸了一口气,他特有的气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