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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奴婢去了大相国寺,多带了些斋点回来,我们大奶奶特意让给世子夫人送一份儿来。”“都说吃斋免灾,还要多谢大嫂惦念了。”裴锦箬笑着领情,正好她在南边儿也有两个陪嫁的庄子,恰恰送了些螃蟹来,裴锦箬便让袁嬷嬷装了些,让云裳带了回去,算作回礼。重阳节后没几日,便是永安长公主的生忌。今年,是整忌,因而,靖安侯早早便发了话,要在大相国寺做整七日的水陆道场。靖安侯府上下,自然都是一顿好忙。虽然,这些亡者未必真能感受,但至少生者,可心安许多。看来,靖安侯心中果真始终挂念亡妻,也难怪,永安长公主去世这么些年了,却仍然是林氏心中一根刺。看着林氏心里不知道气成什么样,面上却要装出一副谦恭的样子,在永安长公主灵前执妾礼,裴锦箬心中,便是忍不住畅快。姜氏自来了大相国寺,便开始抄写佛经。她们这些小辈左右也无事,就是蒋湲、蒋溶和林夕瑶几个也跟着开始抄了,裴锦箬便也只能从善如流,也铺了纸笔抄写起来。抄了一上午的佛经,她觉得脖子都硬了,趁着去官房时,便顺道到处转了转。走着走着,便到了灯楼。裴锦箬记得,早前燕崇曾经说过,永安长公主的长生牌位就供在大相国寺的灯楼之中,也不知是在何处。大相国寺的灯楼中供奉的长明灯,常年不熄,一排又一排的灯盏摇曳明暗,置身其中,倒也让人莫名的沉静下来。绕着梯子往上,还果真让她寻着了供奉永安长公主长生牌位的地方。果然便在灯楼的最顶层。只是,却也没有供奉多少长生牌位。裴锦箬先寻着了永安长公主的牌位,很是恭敬地捻了三炷香,奉上了香炉。她双手合十地虔诚祷告起来。她是重活一次的人,对于神鬼之事,含着莫名的敬畏。站在她婆婆的牌位前,她只是虔诚地许愿着,若永安长公主果真泉下有知,定要保佑燕崇平安顺遂,保佑靖安侯府安宁昌盛。祷告完了,裴锦箬这才睁开眼,仔细地打量了这处净室。净室不大,不过三面供了神龛,供奉牌位。除却她面前这一面,另两面供奉的牌位中,也可见萧字,想必都是宗室皇亲。而面前这一面神龛之上,居中的,便是永安长公主,其后,便是燕岑,牌位上墨迹尚新。另还有一个小些的牌位,无名,就放在永安长公主牌位的旁边。裴锦箬想起早前燕崇曾经提过的,他那夭折了的双生meimei,微微黯了双目。可是......那个牌位又是谁呢?永安长公主的牌位斜后方,供着一个一般大小的牌位,木质墨迹与前方一大一小两个牌位差不太多,却并无封号,只在上面写了几个字。“萧氏阿妩?”裴锦箬喃喃念道。这是何人?居然会与永安长公主供奉在一处?毕竟,连燕崇的祖父母也并未在这里,这萧氏阿妩缘何会同在此处?姓萧?那便也该是出身大梁皇室?“你在这儿做什么?”------------第332章反常“你怎么在这里?”正在这时,身后却是响起了一声诘问。裴锦箬惊得一回眸,瞧见了身后,目光深幽将她望着的靖安侯,连忙蹲身敛衽道,“父亲。”虽然已经嫁入靖安侯府半年有余了,但裴锦箬见到靖安侯的时候,实在是少之又少,何况是只有他们二人的情况下。靖安侯的目光很锐利,紧紧盯在裴锦箬面上,显然在等她的答案。裴锦箬略一沉吟,忙答道,“因着记起世子爷与儿媳说过,灯楼中供奉得有婆母的长生牌位,是以,便来瞧瞧。”靖安侯的目光掠过她,望见了她身后香炉中还在腾袅烟雾的三柱清香,“经堂中一样设有牌位,你用不着非到这里来表你的孝心。不过,你母亲泉下有知,定然能够感知。”靖安侯的表情和缓了些。裴锦箬垂眼应道,“是,父亲说得对。如此,儿媳便先告辞了,接着去经堂为母亲抄经。”“去吧!”裴锦箬蹲身行了个礼,迈步越过靖安侯离开,却在举步下楼时,转过头来望了一眼。靖安侯双手背负身后,身形微微佝偻,站在那神龛之前,背影,有种说不出的寂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从前总认为那是诗人写来骗人的,这世间,如何会有这样深刻的情感。如今看来,未必没有,大抵只是她没有见过罢了。目光从那角落里“萧氏阿妩”的牌位上掠过,裴锦箬悄悄蹙了蹙眉心。水陆道场做完,回到了府里,裴锦箬才寻着机会问起燕崇此事。燕崇倒是知道这个牌位的,至于这萧氏阿妩嘛......“我小的时候,也问过我父亲。父亲说,那是我的一位姨母。”与裴锦箬所料,倒是没有多少差别。那个时候,兵荒马乱的,郑皇后既然能夭折了一儿一女,萧氏自然也还能死其他人。想必,这位姨母与永安长公主的关系比较亲近,因着又没有嫁人,也没有封号,是以,这牌位,便只能供奉在永安长公主身边,同享永安长公主后人的香火。也算得姊妹情深了,裴锦箬悄悄叹息。九月底,季舒玄迎娶礼部侍郎尹家的大姑娘。燕崇果真带着裴锦箬一道去喝了喜酒。早前,那个传言到如今算得彻底粉碎了。毕竟,若果真靖安侯世子夫人与季舒玄有什么首尾的话,靖安侯世子又如何会不计前嫌带着夫人一道喝喜酒,登门道贺的?绿帽子这种事情,是个男人都忍不了,何况是靖安侯世子这样自来便无法无天的人?他的性子,哪里学得来大度?从季家的喜宴回来,裴锦箬像是了了一桩心事,季舒玄的亲事算得尘埃落定了,那么季舒雅和李建生应该很快便会启程回淮阳了,早日离了京,早日安生。泡了个热水澡,裴锦箬觉得浑身的疲乏去了大半。赴宴这样的事儿,从来都不轻松,何况,因为之前的传言,她今日或多或少都成了众人目光的关注之处,等到喜宴结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