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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的。”说罢,燕崇没有去看姜氏是什么脸色,扶着裴锦箬便是出了门去。两人沉默着走出快雪堂,却是不约而同在廊下停了步子。他们方才在里面说话,太过专注了,竟是不知外间何时下起了雨。不大,却是淅淅沥沥。听着那雨声,裴锦箬深吸了一口气,“对不住……或许,我不该如此……”早知道会揭开这样的伤疤,她行事间,或许该更慎重些才是。何况,她早知道燕崇和兄长感情极好,她也知道宁阳关一役必然有内情,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她听了,尚且觉得胸口窒闷难当,当时亲身经历了这一切,又痛失兄长的燕崇该是何等的痛苦?不过……“可我真的有些害怕。若是不将事情在我真正生产之前了结,便好似在头顶上悬了一把刀,我的心没有一刻安下……”是以,那日,她才会特意让青螺给了姜氏一个可乘之机,布下了此局。然后,在孩子出世之前收网,将一切了结。如今,人赃并获,姜氏再害不了他们母子,可,她的心里,却没有半分的轻松。燕崇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抬手,轻轻压了压她的头顶,“小傻瓜!说什么呢!其实,是我和父亲想岔了,这样的事情,原也不该瞒着。”裴锦箬默了片刻,“是萧綦吗?”如今再想起大战过后那一次,燕崇和萧綦大打出手的事儿,好像,一切都清晰明了起来。也是从那之后,燕崇便是与萧綦渐行渐远。而分明之前,燕崇还有意向萧綦靠拢,为此,还向萧綦递了投名状。彼时,她便知道,定是出了什么事,也料到与战事有关,只他不愿说,她便也没问,却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燕崇嘴角一牵,笑容有些讥诮,“虽然早知皇家凉薄,却没有想到,为了功勋,竟是连数万性命都不放在眼里,那时,我方知,自己看走了眼。反倒是我一直以为仁和有度,却魄力有限的荣王,反倒宽和悲悯。”裴锦箬目下闪了闪,没有再追问。“只是,那件事,虽是萧綦提出,但他背后,却是有人给他出主意,你猜猜,此人是谁?”燕崇挑眉问道。这哪里还用得着猜?裴锦箬叹息一声,“他到底,刚刚帮了你一回。”“他帮我怕也不是那么简单,别的且不说,至少借故在斛律藏那儿卖了个好,这个人,算计得太周全,哪里会做亏本的买卖。”燕崇哼道。这个事儿,裴锦箬也是知道的,毕竟,斛律藏逃得太过容易了,若说,这凤京城中没有一番部署,哪儿能说得通?没有想到,却是叶准的手笔,他能这般轻易帮着斛律藏逃出凤京城,又还半点儿没有惹得怀疑上身,只能说明,他暗地里的势力比他们想象的,要强大得多,若是友军,这自然是如虎添翼,但若是注定敌对呢?裴锦箬蓦然不安。------------第429章约见叶准一人,便已够难对付,再加上他背后的势力……“而且,你觉着,大嫂那封信,是从何而来,还有,又是谁故意误导了她,觉得是我促成了兄长之死,借由她的手,搅得靖安侯府家宅不宁?”燕崇的声音极冷。裴锦箬惊得眉眼骤抬,“你是怀疑……”“总得问过才知道。”燕崇一双眼沉冷如冰潭。裴锦箬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终究是没能说出口来。“走吧!咱们回去了,今起折腾了一整天,也该累了,早些歇着。”燕崇很快收敛了心绪,伸手扶着裴锦箬,沿着回廊往外走。正好,绿枝已是取了伞来,燕崇接过一把,撑了开来,扶着裴锦箬,一边往池月居的方向回,一边抚着裴锦箬高高隆起的肚子,很是感叹地道,“这小东西要哪日才出来?今日明知是假,却也够心惊rou跳了,若等到哪日真的来了,岂不要了我的命?”说话时,他一脸的纠结惶惶,只差没有额头再冒点儿冷汗了。裴锦箬嗔他一眼,笑道,“瞧你那点儿出息。”细雨渐渐转大时,夫妻二人共撑一把伞,相携走远,谁也未曾提过半字靖安侯将他们支开,与姜氏单独谈的,会是什么话。下晌时,景和却到池月居来请燕崇去了听竹轩一趟。靖安侯倒也没有多提与姜氏说了什么,只是告知燕崇道,“该说的,我都与你大嫂说了,能不能想通,就看她自己了。只是,她再留在府上怕是不便,也让你们夫妻不安,我与她商量过,让她先回族中住上个一年半载的,届时,她若是能够想通,咱们再帮着她寻个稳妥的人家,再嫁也不是不可,你说呢?”燕崇点了点头,“她若能想通,自然再好不过。她若能寻个对她好的人家,过得好了,想必兄长九泉之下,也能心安。”燕崇道。靖安侯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抬头见燕崇神色淡漠,到嘴的话只得又生生咽了下去。罢了,这人的感情终究都是经不起消磨的。姜氏早前做的那一桩桩一件件,即便是事出有因,也终究是寒了老二夫妻两个的心,他们如今愿意既往不咎已经是看在燕岑的面子上了,再多的要求,却是不能够了。将此事揭过,靖安侯转而说起其他,“我也问了你大嫂关于是谁在中间挑拨的事儿,你怕是没有想到会是何人吧?”“谁?”燕崇蹙了蹙眉心,虽然他心中已是认定了是叶准,却还是问道。“就是你媳妇儿那个庶妹,福王那个被送到皇陵去守陵清修的侧妃,没有想到,还真是个不省心的。”裴锦芸?燕崇神色微动,裴锦芸与姜氏有联系这个他知道,可裴锦芸又是从何处得来的那封信,包括那些事情,她又如何得知?想起之前斛律真的事儿,裴锦箬和他私下里讨论过,也认定当中少不了叶准的推手,真没想到,他处处都是布局深远。见燕崇只是皱着眉苦思,却是并不言语,靖安侯目下闪了两闪,又问道,“对了!那个叶准,就是之前曾在李宅遇到过那个,还与你一道奉命接待北狄使团的那个礼部郎中,你与他相熟吗?”燕崇心口惊跳,不知靖安侯为何乍然在此时问起叶准,面上却是没有半分异色,“只是点头之交,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