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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的种?”裴锦箬听得胆战心惊,听他陡然拔高了嗓音,脸色也是瞬间扭曲,晟哥儿被他吓得“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哭!哭!哭!你又哭,给你爹号丧不成?”萧綦说着,竟是将晟哥儿蓦地举了起来。裴锦箬吓得再也忍不住,失声尖叫起来,“萧綦!”“住手!”叶准亦是沉声喝止道。萧綦果真住了手,却还是将晟哥儿高高举着,转过头来,望着叶准,笑了,“你急了?叶九巍原来也会急啊?这么在意这个小儿的生死?你可看清楚啊,这是燕崇的种,是靖安侯府的嫡长孙,是你最恨的仇人家的子孙,他姓燕。本王若是替你解决了他,你难道不该对本王感激涕零吗?”萧綦话落的同时,竟是将晟哥儿朝着边上一举。那边上,已是女墙,萧綦已是将晟哥儿举到了墙外,底下,便是鹭江。今年入冬后,雪便未曾停过,鹭江早已结冻多时。而那城墙,尚有十来丈高。裴锦箬再也受不住地尖叫起来,脚下发软,却又不知何处来的力气,推搡着叶准,就要奔过去。叶准明明瘦弱,今日却不知为何,力气格外的大,将她牢牢箍住。“萧綦,你不是让我来换晟哥儿吗?如今我来了,你也该信守承诺,将晟哥儿还给裴氏。”叶准提声道,嗓音沉沉,带着淡淡愠怒。“你居然发火了?”萧綦好似觉得奇怪一般,眯了眯眼,“叶九巍啊叶九巍,你藏得太好了。本王竟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你居然和燕崇会是兄弟。其实,本王一直不信的,直到刚刚,你居然果真来了,本王才不得不信了。”萧綦说话间,总算是将晟哥儿抱了回来,裴锦箬松了一口气,却觉得双膝发软,若非身旁有叶准,只怕就要栽到地上去。“其实也怨不得本王的。锦箬,他们不知道,你该清楚的才是。你还记得,从前,燕崇是怎么死的么?”萧綦语调幽幽,望向裴锦箬道。叶准皱了皱眉,这个萧綦,在说些什么胡话?裴锦箬却是浑身起了栗,抬眼望向萧綦,本就苍白的面色,更是血色全无。萧綦有些不对劲,事实上,从一开始,她便已经察觉了。这般全然失控的疯狂,太危险了,偏偏,晟哥儿在他手里。裴锦箬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有跟着发疯。“燕崇是他杀的。”萧綦笑得格外欢畅,一手抱着晟哥儿,另一手则伸出,指向了叶准。叶准的眉心攒得更紧。萧綦却看也不看他,目光只是凝着裴锦箬,“你也是怀疑的,不是吗?否则,在叶准将燕崇尸身送回来的那一日,你为何执意要开棺?不就是因为你怀疑燕崇真正的死因么?只是可惜了,你到死,还是没有弄清。没关系,你不知道,本王都知道,本王来告诉你。燕崇他确实不是死在北狄人手里,那个时候,是他,他与本王商议好了的,等到燕崇打退了北狄人,再在他背后放支冷箭。为了以防万一,那箭上还淬了见血封喉的剧毒,只要蹭破点儿油皮儿,那都是没有活路。本王那个时候,真是恨燕崇恨得咬牙,他不只站在老二那边,处处与我作对,他还要挡在本王与你之间。只有他死了,本王才能想法子,与你双宿双栖。所以,他必须死,他只能死。”萧綦好似疯魔了一般,双目赤红着,眼神有些狂热的迷离。“本王想着,这法子好啊!叶九巍他恨燕家人入骨,由他来动手,万事皆休。可是本王没有想到,你居然对燕崇有那样的感情,你不是恨他入骨,恨不得他去死吗?为何,他死了,你疑心起他的死因,便要执意让人开棺?他,他送燕崇回来的,他动的手,他心虚......就算林氏的人挡不住你,你以为,他就敢让你开棺瞧见燕崇骨头都发黑的尸身吗?”萧綦抬起手指,直直指着叶准的鼻尖,却是看也不看叶准,目光只直愣愣地盯着裴锦箬。“可你,开棺不成,你居然撞棺而亡,死也要与他死在一处。”萧綦倏忽笑了,目光已是散乱,“你什么时候,居然会想与他生死与共了?”“我想不通,真是想不通。本王更想不通,叶准居然会和燕崇是兄弟?他若知道那是他兄弟,为何却要亲手害死他?”------------第562章心结“可是后来,本王又想通了。除非,他在害死燕崇之前,根本不知道燕崇是他兄弟,可是,他后来不知怎的,又知道了,所以,才会吐了血,大病了一场……还有啊,本王为何莫名其妙就死了?一定是他……一定是他给本王下的毒,为的,就是给燕崇报仇。”“嗬!真是没有道理。出主意的人是他,毒也是他的人调制的,本王不过是派了人,藏在军中,关键时候放了那支毒箭而已,他凭什么,将这事儿算到本王的头上?他要为燕崇报仇,为何不自刎谢罪算了?偏要搭上本王?就差一步,因为他,本王就差一步就可以将燕崇的死栽到老二身上,差一步就可以入主东宫,成为太子……”萧綦终于望向叶准,眼里,却全是汹涌疯狂的恨意。叶准一双眼黑沉如墨,萧綦这些话,没头没脑,零零碎碎,本该斥为无稽之谈,可不知为何,却听得他心中战栗,寸寸胆寒。他自己再清楚不过,若不是已经知道燕崇是他胞弟,萧綦口中那样的事情,他是做得出来的。不,彼时彼地,他绝对能够做得出。叶准有些茫然,转头望向裴锦箬。却见裴锦箬面上没有半分异色,面色虽苍白,神色却沉静,直直望着已状若疯癫的萧綦,嘴角翕张,终于是问了,这么多年来,一直深藏在她心底的深痛与疑虑,“那么……煜哥儿呢?”叶准一顿,定定望着裴锦箬,目中已泛惊色。萧綦也是一顿,片刻后,眼中已是迸发出灼热的光彩,“你承认了,你果然也是……”“我的煜哥儿呢?”裴锦箬理也不理他眸中的热切,截断了他的话,执意要求个明白,“我的煜哥儿之死,是不是,也是你的阴谋?”“本王还不至于要去为难一个孩子,至多只是袖手旁观而已。毕竟,你和燕崇还有一个孩子,你们之间,便永远有剪不断的牵扯,若非为了那个孩子之死,你们最后也不会彻底决裂,不是吗?”裴锦箬心口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