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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的毛耸了耸。周意堂扯扯嘴角,笑道:“往常正是刚好够本侯两只手环抱的大小,很趁手的。如今瞧着,竟好似被什么人调包了一般。”脑袋上顶着“什么人”几个字的道爷不敢相信的瞪圆了眼:“姓周的,你欺人太甚。半夜着侯府侍卫私闯本国师府邸,本国师念在你救狐心切,未曾与你计较。如今本国师宽着脾性替你救了这狐狸,你居然怀疑本国师掉包?”周意堂摆出一个抱歉的笑:“国师莫急,本侯并无此意。只是觉着,这多了撮红毛的大狐狸,不如从前的雪白小狐来的灵俏趁手,一时间有些缓不过来。”“啪嗒”一声,道爷仿佛听见一颗脆弱的狐狸心碎成了渣渣。狐狸躺在床上,咬牙暗骂:以貌取人的风流浪荡子,本狐还看不上你呢。不知道是不是怒气搅得心头有些厉害,情绪太激动了些,狐狸觉着那团小火原只是在心头浅浅过了一遭,而后又回头过了一遭,接着越过越快,越过越汹涌。恍惚间觉着自己四爪都烧起来,暗自怀疑昨夜里那道长给她吃的那药丸莫不是什么□□。实在是看见狐精就想除妖但又碍于周小侯爷不敢动手才暗下毒手。狐狸心头悲愤,觉着这一屋子没一个好人。逮着个空子,嗖一声从窗子蹿了出去。☆、索狐因着这一回遭劫,长明在盘锦眼中更娇滴了不少。原来姑娘行情这么好,沈公子是老相好的,王爷不惜与沈公子撕破脸面将姑娘强抢进府,出门看个热闹,都还能被人劫了去。难怪王爷总暗戳戳告诉她,别让姑娘私自出门。长明洗换完毕,舒舒服服填饱了肚子,方才腾出手来安慰大黑空寂的心灵。这些日子,此畜在王爷府好吃好喝,恍然快忘了这么个主子。如今叫她的手缓缓的摸在肚皮上,兴奋地呼噜不停。长明在这阵呼噜中,隐约听见一声充满了人性的“吱”。盘锦正端了一盏茶步出屋门,也闻见了这声“吱”,疑惑道:“姑娘可曾听见什么畜生吱吱的叫唤?”长明搁在大黑肚皮上的手顺势一拍:“你这小畜生,不捉老鼠也就算了,如今竟还学着老鼠叫,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盘锦挤眼:“姑娘......大黑的上梁......不是您吗?”长明怒:“胡说,人的上梁是人,猫的上梁自然是猫,姑娘我看着像是能生出猫的上梁吗?”盘锦晕的厉害:“瞧着像的。”长明气的扶额:“哎呦。”盘锦一慌:“姑娘你怎么了?”“哼哼,头晕,你去给我做一个护额来。记得要现用棉花缝,缝完了用白醋煮一下,晒干了快些拿过来。”“好嘞。”盘锦丫头风风火火的去了。长明本是将狐狸抛到了脑后,听见那一声吱才想起来狐狸受着伤还中了毒,另是为着她受的伤中的毒。方才听见那声吱,确定狐狸没变成一副好狐皮,放了心,又有些不好意思,舔着脸慈祥又疼爱地唤道:“狐狸?”狐狸气短力竭地从院中的小山石后头转出来,踉跄两步倒在长明面前,道:“长明瞎子,那道长果真要栓了我去给他做看门狐狸。”长明一惊,道爷瞧着不像这么没人性的道啊。狐狸哼哼两声:“他不知道给我吃了什么,我现在觉着好似要烧起来似的。我先来你这里躲躲......”听见那声音越来越弱,长明狠缩了下心脏,顿身去摸:“狐狸?”触手毛皮灼手难当。长明将狐狸抱起,放去了屋内床上,又紧着去桌边倒了一盏茶。倒完茶又犯了愁。听说过人发热有用酒擦身,现今事态紧急,只能用茶替着。但狐狸一身毛皮,从哪里擦起呢?而且摸着也不像普通的伤风头热。长明握着茶杯想了许久,大黑跳在床上,凑近狐狸闻了闻,喵了喵。噫,有了!长明将茶盏放下,摸去一旁的案几上寻盘锦平常用来修剪花枝的剪刀。是矣,她将狐狸那身厚重沉闷的毛皮退了,不是比泼冷水还管用许多嘛。长明拎着剪刀在大黑满眼惊恐中靠近狐狸,打算先从尾巴剪起。但伸过去的手却摸到了......一只脚......长明强稳着没抖,淡定的接着往上,果然又摸到一双腿......啪嗒一声,剪刀落了地,长明老泪纵横:“娘嘞,道爷真是义气,竟助着狐狸幻出了人形。”狐狸似乎烧的过了,哼唧着醒转,伸出爪子扶着额头,声音比原先做狐狸的时候更清丽甜美许多:“我死了吗。”长明有一种种了许久的西瓜不见长,突然长出了一片紫茵茵的葡萄的意外惊喜:“不,你是获得了新生。”言罢微微退开了身子,豪壮道:“来,用你新生的美丽的眼睛,看一看这个全新的世界吧。”狐狸抽了抽眼角,扶额的爪子拿下来,想去挡眼不看那犯抽的瞎子,入眼却不是一只毛嘟嘟的狐狸爪子,而是一双青葱葱,白嫩嫩的手。狐狸瞪圆了眼:“瞎,瞎,瞎子,我,我,我......”“没错,你和我们一样了。”狐狸下意识伸爪子挠了挠下巴:“是一样了,不过,还有些不大一样。”“喔?”长明纳闷,难道还有条尾巴没变回去?狐狸瞧了眼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和长明身上的纱裙,红了红脸:“我,我没有衣服。”长明犯了难,去哪里给狐狸现找一套衣裳来呢。狐狸兴冲冲道:“我上次给你的包袱呐?”长明从床底下将那只包袱勾出来,道:“在这儿呢。”狐狸兴奋地磨磨两只前手爪:“你帮我打开,里头有一套衣裙,是我备了给自己变人的时候用的。”啧,真是只聪明的好狐狸。长明将包裹打开,首先摸到一把折扇,接着此摸到一套衣裙。提了那衣裙正要开口,忽听门外一声唤:“长明姑娘?”声音听着生的很,想是府里其他的丫头。长明在府里鲜少走动,时日久了恍然生出这季王府只有盘锦一个丫头的错觉。那丫头唤了几声,停了停,又唤道:“姑娘在否?”长明忙答了声:“在。”言罢将衣裙扔给狐狸,剩下的随意往床底一塞,步出门去。门口两个小丫头瞧见她,笑笑:“奴婢们没寻见盘锦jiejie,便自顾来请姑娘安了。”长明咧嘴:“客气客气,两位是来找盘锦丫头的?那丫头给我晒护额去了。烦请两位告知名谓,待她回来,我好知会她一声。”那个先开口的丫头又是一礼:“姑娘客气了,奴婢们是奉王爷命给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