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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仇她报不了,总归有人替她报了,且她总觉得季王爷阴太子殿下用的正是昨夜从她身上取下来的那只箭,此回鱼饵做的不亏。但皇帝老子这惩罚着实耐人寻味。禁足便罢了,琼林宴也不得参加,要废不废的真是叫人不痛快。不痛快的又何止这一件事。糟心的太子殿下一箭正中她后背,受了这么个躺坐皆不能的伤,每日只能趴伏在榻上养伤。这般趴了约莫五日,每日只闻晨晓夜昏,长明觉得自己差不多是半个废人了。这日里,长明由着几个小丫头挪在了门口晒太阳,忽闻耳边一阵娇笑盈盈,由远及近传至身前。其中一个娇笑冲着榻上的长明道:“姑娘,周小侯爷听说您受伤了,特派了个小丫头来看看你呢。”长明嗯了声,道:“盘锦,我想吃豆酿。”盘锦丫头很给面子的被支开了。待盘锦丫头走远了,另一个娇笑才凑近长明身侧,怜惜又心疼的看了看她背上的伤,道:“瞎子哎,你怎么这么惨?”长明叹息:“大约是老天爷看我一个孤女还是个瞎子却能活的这么有滋有味,妒忌我了。”狐狸无语,长明又道:“你是怎的说的,周浪荡竟会同意你来?”狐狸脸色奇特:“我,我就直接说的啊。”直接说的?怎么说的?长明打心底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来,问道:“周浪荡,知道你是狐狸了?”狐狸抓耳挠腮,她觉着,周浪荡好似是知道了来着。她还觉着,打从她变成小孤女的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了。长明抽气:“你告诉他了?”狐狸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没告诉他来着。”长明道:“那他怎么会知道?”狐狸为难:“我也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长明觉着有些晕,又听身后传来一道好奇的声音的问道:“什么知道不知道的?说不定本皇子知道呢。”☆、落水狐狸踢了踢凳子:“怎么又是你?”四皇子清爽利落的往小凳子上一坐,笑道:“我来瞧瞧小三嫂的伤好些了没有。”长明抖:“滚滚滚,谁是你小三嫂。”四皇子歪头思索一番:“那,叫大三嫂。”长明深吸一口气,权当他放了个屁。四皇子转向觅华,道:“觅华小丫头。”狐狸强忍着化出狐狸身子抖抖皮毛的冲动。奶奶的,她在山上修炼的时候,这小子还不知道是颗什么球呢,居然张口唤她丫头,实在是奇耻大辱。四皇子对扑面而来的警告毫无所惧,接着问道:“你这身绿衫子,可真灵气。”狐狸忍无可忍,道:“瞎子,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长明挥挥手:“去罢去罢,顺便帮我把这小妖孽一起带走。”狐狸眼皮一掀,哼了声,自顾走了。那小妖孽哪里用得着带,眼瞧着狐狸走了,招呼不打便拎了披衣自行跟着走了。小园子里只三两丫头清理着碧水池子里的落叶和水污,远远瞧见四皇子并着一个小丫头行来,忙行礼。四皇子跟在狐狸身边,边走边道:“哎哎,你慢些走。女孩子家走这么快是会嫁不出去的。”狐狸身子一顿,忽的转头,居高临下看着四皇子。一双眼睛流光飞转,瞳仁紧缩,竟是露出了一双狐狸眼。四皇子透过那如菱石玉蝶般莹润的眼睛里,瞧见自己一脸怔然,耳边听见狐狸恶狠狠道:“小鬼,离小狐我远一些。本狐仙可是专靠吃小孩子的心脏来修炼的。”四皇子回过神,好奇道:“都说人心玲珑有窍,畜则无。你吃了这么多孩童心脏,怎么还是这么笨?”狐狸:“......”戏弄不成反被戏。四皇子踮起脚,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怕,你也不是最笨的,我觉着我小三嫂比你笨多了。”这厢里,长明优哉游哉晒着太阳,蓦地打了个喷嚏。半仙的直觉告诉她,乃是有人在背后对她行诅咒之事。长明缩在榻上恶狠狠的反咒回去:“老天爷保佑,我都这么惨了还有人诅咒我。这人心肠得多歹毒,祈求老天爷狠狠地惩罚,行踏克水淹死他。”话音落,听见盘锦大呼“不好了”,一边呼,一边从院子外头跑进来。长明转头去问:“什么不好了?”盘锦丫头气喘吁吁停下,手里还端着份豆酿,惊慌失措道:“四皇子,四皇子落水了,已经昏迷不醒了。王爷正招了几位太医来看呢。”长明一惊,从榻上坐起:“什么?”这一坐牵扯到了背上的伤口,忍不住呼痛。盘锦吓得忙去扶她,道:“姑娘你没事吧。”长明摇头:“没事,你说怎么了?”盘锦道:“是周小侯爷府里过来的那个绿衣小丫头不知怎的落了水,四皇子就跳了水去救她。”便如晴天三月过雷电,长明脸色蓦地一变,伸手拉住盘锦扶在她胳膊上的手,问道:“你说,四皇子跳水救了个侯爷府来的那个绿衣丫头?”盘锦点点头,听见那加重的“绿衣”二字,也是脸色一变,语无伦次道:“国师,国师......”长明拍拍她的手道:“别慌,扶我去看看。”盘锦迟疑:“可姑娘,你的伤......”“无妨。”长明挨着盘锦的手站起身,朝四皇子如今所在的院子而去。行至那院中,院中人来人往,长明唯恐耽着什么人往来行走,便让盘锦搀着她站在了廊下。那四皇子生来病体,便是如今四月深春,莫厚的披衣也从不离身。盘锦往常没少念叨季云疏为着这个四弟费了多少心思。李太医说是专门拨来照看季云疏的,不如说是专门照看四皇子的。长明此时站在屋外,觉着屋内那一息微弱的生气,都觉得心尖发颤。四皇子的宫人在门口跪了一片,哭的哭,喊得喊。那一阵哭喊声呼天抢地,吵得长明甚是烦躁。又不是真的就活不过来了,这么哭闹有什么用?她正待要劝他们缓和些,忽听屋内摔出一只茶盏,另伴着一声怒喝:“滚出去哭。”季云疏步至门边,一眼看见廊下的长明,微缓了脸色过来扶她:“你伤没好,怎么来了?”长明心虚,她能说四皇子落水搞不好是她诅咒的吗?虽然她也知道,老天也不可能这么厚爱她,这么有求必应,但这也太巧了,就是心虚。季云疏扶着她进了屋,暂且无暇顾及她的伤口,只略看了眼,确认没有出血,便没有多问。长明耳边听着里间几个太医你言我语,问道:“太医怎么说?”季云疏道:“还在瞧。”略坐了一盏茶的时间,里头那群太医方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