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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可能!她不会真要畜生道永世轮回吧?她似乎是被系统这个鬼怪骗了……“系统!”宁纾浑身颤抖,满腹怒火。系统无声无息。脸上冰凉一点,一滴……她后悔到哭了?宁纾摸摸脸,越来越湿。身上头上也开始,噼里啪啦地掉水滴。原来不是她哭了,是下雨了。真是荒诞!她,堂堂中原大国,四夷来朝的宁国嫡公主,宁纾,居然站在蛮夷小邦梁国的淄台,为了等梁樾这个恶魔,淋雨。真是荒唐!宁纾抽了抽鼻子,觉得荒诞不过如此了!她好想回宁国。好想太子哥哥。好想父王,好想母后。可是此去宁国,山高水长,光是路程就得十天半个月,就算她逃婚,去了宁国,又以什么样的身份和面目去见他们?那里是不是也有一个宁纾公主?她还能再见到他们么?鬼都是骗人的。人死了怎么会复活?她真蠢。怎么会相信它?梁樾,他不是正常人,他是疯子,是魔鬼,是毒蛇。他一生都没有爱的人,怎会在一个月喜欢上她?她真是傻透了,才会想试试。宁纾只觉得浑身冰冷,脸上也凉透了,偏偏眼睛鼻子热热的,疼疼的。这种难受,仿若给她全身灌满了铅水,一步一回头,终是慢慢走回了居所。淄台主殿。梁樾站在窗边,看冰冷大颗的春雨,浇透了屋檐下燕子刚筑的窝。里头的小鸟吱吱乱叫。“阿弟。”梁姬公主一眼就瞧见了宁纾的背影,目露不忿:“若不是有季氏的婚约,王后也不至于视你为眼中钉。她害死了娘亲,又害你去做质子,扫把星!现在假惺惺过来做什么?真心悦你,怎么不去跟父兄提退婚的事?不过是见色起意!”说到这里,梁姬哼了一声:“这些贵女,也只敢提什么仲春之会,真要见真章,保管个个都推说父兄不允婚姻。”“jiejie。”梁樾直视她:“若我真与孟季约为婚姻,恐怕活不到明天。”“母亲认下刻意早产的污蔑,本以为远离宫廷就可以留住性命。但是王后却派人……以致宫外产子,使父王蒙羞。如今王后更是明目张胆毒杀了她。此事知情人颇多,却无一人发言出声,人情冷暖,我感知颇深。此次,晋国提出以我为质,一来是为了替太子继位扫平障碍。二来也是以我为筹码,遥控将来的梁国新王。”“我去晋国为质,是贪生怕死,不是壮士去国。是去做晋国的伥鬼,而不是为国立功。”梁樾双目渐失光芒。梁姬的目光,从雨帘中宁纾越来越小的背影,到梁樾越来越淡的神色,越发心头愤恨。“我的兄弟,如何就配不上孟季了。”她狠狠咽下这句话,转而道:“那次就该淹死她!”梁樾看着屋檐下的燕子窝终于被风雨打落,小燕子们叽叽喳喳。雨下得昏天暗地,看不清它们,也听得出他们的恐惧和狼狈。如果,那时,她死了,或许,他娘亲就不会死了。他后悔了。哪怕这个可能性只有万一,可是他后悔了。雨停了。西天出现了火烧云,红彤彤的,照在送季氏兄妹出宫的梁太子身上,活似披了层新郎官的外褂似的。梁太子最近三不五时,来探望孟季,令宁纾烦不胜烦。此时这红霞漫天的,越发令她看他不舒爽。“虽说与孟季分别,很是不舍。但是想想,再见之时就是婚礼。就万分欢喜了。”梁太子说的很真情实感,不过这话是对宁纾说的,眼睛却是瞥向季武子的。宁纾暗自腹诽:梁太子母族是晋国王室,虽然尴尬,但是胜在地位稳定。太子舍他其谁?但是一旦与季氏联姻,那么连那丝尴尬都能消了。自然高兴的很。季武子与梁太子寒暄了一会,两厢分别。梁太子殷殷目送季氏离开。直到人影小的只剩个点点,才舍得回头。一回头就看见少舆君不知站在那里多久了。“殿下,孟季就值得你如此心心念念?”少舆君兀自评价:“相貌虽说得过去,家世也算不错。但是跟晋国的公主就没法比了。更何况,她跟王子樾还不清不楚。”“齐大非偶。本太子并不喜欢上国的娇贵女子。如父王一般,有何意思?”梁太子肯定地回答:“不过,那个贱婢所出,长的是真漂亮。都城之中,谁家女儿不喜欢他?但,那又怎样?太子妇,王后,才是实打实的真东西。孟季又不傻。”回家的路上,季武子见宁纾魂不守舍的丧模样,就讲起与晋国的战事。宁纾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季武子的话,汇成一句话,就是不是我们梁国不行,是晋国太厉害。作为大国公主,宁纾曾经经常听臣子们讲述梁国的虾兵蟹将,对起阵来仿佛砍瓜切菜。于是她脸上不自觉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瞧在季武子眼中,就是稚子天真,不知愁苦。“这次我对上的是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小将,叫晋成,统御力惊人。不知他是何来历,可是王族。”季武子皱了眉,忧心忡忡:“不过是个少年就如此骁勇,晋国真是能人辈出。”宁纾本来昏昏欲睡,被这个名字,惊起——晋成表哥!他居然来攻打梁国!听到季武子的评价,宁纾骄傲自豪又难过。骄傲的是——晋成表哥不久就会声名鹊起,未来会是晋国的战神!季武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自豪的是——晋王子成,是她,宁纾的夫婿!难过的是——她还没嫁去晋国,逃亡路上就被梁樾派来的追兵一箭射死了!想到这里,宁纾再次恨上梁樾!她不能就这么死了!她要活着,跟太子哥哥一起求晋成表哥出兵,夺回王位!宁纾恶狠狠地燃起斗志。回到季氏在京城的宅院,季武子告诉她,跟父亲季肥拜别后,自有家臣送她回封地备嫁。待季肥处理完此次议和事宜,必定赶在仲春婚礼前回去。见了季肥,宁纾果见他人如其名,很肥。又因为经年征战,很壮。满脸的横rou,若笑起来,会很是憨厚。不笑则凶的很。季肥对她说了几句类似与闺训、妇德的话,就要打发她走。宁纾深吸一口气:“父亲!王子樾不能入晋!”☆、喜欢“哦?为何?”季肥面上很有耐心,但是目光里全是成见:“先前我还怀疑平舆君所言真假,如今看来,你果然与王子樾有了私情!”“我并非为儿女私情,而是为季氏考虑。”宁纾赶紧解释:“大王膝下只有两位王子。太子为晋公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