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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汐不想看大提琴演奏,说:“不看。”周正白说:“不看大提琴演奏。”云汐想了想,“那行。”俩人品味十分不一致,你挑我选叽叽歪歪半天,最后好不容易统一意见,用手机投屏到电视上放看,从第一集开始看。没看多一会儿,外卖来了。周正白却开门,门外站着的外卖员满身雪,连装着饭菜的袋子上都落着一层。周正白愣了愣,“雪下得这么大么?”“可不是么,下午还行,谁知道越下越大,天漏了一样,”那外卖小哥抱怨完又连忙说,“不过您放心,饭菜都热乎的!”周正白点了点头,说:“谢谢,您注意安全。”他关上门,拎着热乎饭菜进来,云汐还抱着电视恋恋不舍。他把饭菜放到餐桌上,叫了声,对方嗯嗯哈哈敷衍了一句,又说:“拿过来在这吃吧,我想看电视。”“......”周正白皱眉思考了好一会儿,想拒绝,看看云汐眼睛黏电视上的样子,又想答应。他纠结半晌,终于妥协,生平第一次放下身段,把饭菜端到了茶几上,学云汐的样子坐在茶几和沙发中间。云汐看他一脸便秘的表情跟着自己坐在地板上,一对长腿无处安放的狼狈样子,有点不忍心,主动道:“要不我们还是去饭桌上吃吧,吃完再看,反正也考完试不用看书了。”“不用,”周正白不自在的左看右看,嘴上却说:“这样挺好。”那行吧。云汐拆开外卖包装,发现这人居然破天荒买了麻辣香锅,云汐不解地扭头看他,道:“你不是说不健康么?”周正白这人是这样的,一边像个中二期青少年一样打架逃学,校霸的名声人尽皆知,除了部分为美色吸引不怕死的男男女女外,不少人在学校看见他都绕道走;一边却又像个注重养生的慈祥大爷,无任何不良嗜好,吃的东西比老太太还要清心寡欲几分,仿佛他每天逃课都是为了要回家遛鸟。周正白瞥她,“不是你这两天一直哼哼唧唧说想吃?”云汐沉默。确实是她前几天放学路上强拉着周正白进一家麻辣香锅店解决晚饭,吃完后打开新世界大门,这几天一直在周正白耳边叨叨叨闹着想吃。她没话说了,讪讪地赔笑,自动自发的地把袋子里的东西一一摆出来,还殷勤地把周正白那碗米饭的盖子打开,端端正正摆到这人面前,递上筷子嘿嘿两声,说:“您吃饭。”周正白拖长声调“嗯”了声,矜贵地接过筷子,“这还差不多。”云汐又把菜往他那边推推。周正白挑眉看她一眼,慢条斯理夹了口菜,吃下肚再搭一口米饭,十分惬意。大爷似的。云汐则是周大爷身边的小跟班,一点头三哈腰才能吃一口饭,二点头六哈腰再吃一口菜。干吃无聊,云汐开启话题,“里边你最喜欢谁啊?”毫无新意的问话。周正白倒不介意,答:“樱木花道。”“哦,”云汐说,“你和云澹一样,他也喜欢樱木花道。”“嗯。”“我那时候不想看这个,我爱看巴拉拉小魔仙,可他偏要拉着我陪他看。开始的时候,我为了报复他,每次他跟我说他喜欢樱木花道,我就要说我喜欢流川枫,他每次都特别生气,骂我什么都不懂,但还是硬要我陪他看。后来他学着樱木花道把头发染成红色,差点没把他爸气死,追在他屁股后头又骂又求了好几天,他也没染回来,老师找他谈话,他就和老师谈樱木花道,谁都拿他没办法。”云汐说着笑起来,“后来,他头皮对那染发膏过敏,痒了好几天还发炎了,跑去医院看,然后被逼着剃了光头......”周正白没跟着笑,看了她一会儿,说:“你看着怎么还挺羡慕。”云汐没回答。但其实是的。如果能像云澹一样肆无忌惮做几天樱木花道,她也愿意剃光头的。......吃完饭,雪还没停。周正白坐回沙发上,低头俯视仍然抱着膝盖坐在地板上的人,问:“不是说南方人看见雪都会很激动么,你怎么这么安静?不出去看看雪?”云汐抱着膝盖没动,说:“又不是第一次见。”她被送来的那天,北京也是大雪一场。连人的心肝肺腹都能冻冷的东西,看一次就已经足够。周正白没理会她萧瑟的语气,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附身拽她手腕,强把她拉起来,“走。”“去哪?”云汐猝不及防被拉起,一脸懵逼。“带你堆小雪人。”云汐瞪大眼睛,大声抗议:“我不要!”抗议无效,周正白从来说一不二,她不要也得要。天已经黑透了,黑压压的天空却往下坠落洁白的雪,整个大院的路灯都开着,橘色的灯光在无边黑暗中晕染出一片光明,光明之下,只有他们两个神经病出来堆雪人。周正白不知从哪里扒拉出两幅毛线手套,一副蓝色一副红色,他自己戴上蓝的,把红的丢给云汐。云汐乖乖戴上,站在门廊下看周正白跑出去,找一片雪厚实的路边,蹲下.身直接用双臂拢了一大捧雪,拍拍压实,又去拢旁边的。他拢完手边的,起身,笑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冲呆站在廊边的南方小姑娘喊:“愣着干嘛?过来帮忙。”高挑漂亮的少年穿着黑色羽绒服,黑发上沾染凉意洁白,眼睛在黑夜中明亮清晰,意气风发地站在橘色灯光下的大雪中,大笑着呼唤她,天真与清冷令人心动地容于一身。“......哦。”云汐呆呆地应了一声,戴着她的小红手套跑了过去,到了地方打住脚步,表情十分懵懂,“这个,怎么弄?”周正白说:“把附近的雪推过来。”云汐领命,试探地学着他的样子,把地方堆积的雪一股脑的往他已经堆成的一小堆上摊。中途周正白偶尔冲她扔个雪球,她立马回敬一个,毫不吃亏。两人弄了很多雪,打了底座,周正白又用雪团了个球,安在底座上。他打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