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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力。”云汐和她对视着,没什么表情,也没开口接话。任素的眼睛很好看,眼尾微微上扬着,什么也不做但坐着就带着一身妩媚,她轻轻移开眼,继续说道:“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才好。”云汐勾了勾嘴角,懒得再应对这样虚与委蛇的嘴脸,索性直接问道:“您到底想说什么?”任素轻轻皱起眉,像是被她这句话冒犯到,眼神冷了下来,笑了声说道:“好,既然你直接问了,那我也就开门见山地说了——周家最不缺的就是钱,所以你不用担心,你以后上大学的钱周家可以帮你出,毕竟供个孩子上学也不是什么大事,正白父亲公司资助贫困山区孩子的花销都比这要多的多,但是其他的不是你该想的。”“比如,”她缓缓从身后抽出一张纸,摁在茶几上,缓缓吐出三个字,“周正白。”空气一时寂静得落针可闻。云汐目光死死盯着对方手下那张纸上,那上面有她画了一个多月的、周正白的画像。她曾经设想过无数种将这幅画送给周正白的场景,所以她一笔一划都用了心思,满怀欣喜的完成了这幅画作,期待把它交给自己喜欢的那个人,表明自己的心意。她原本是想用这幅画来告诉周正白,她喜欢他。这是她能拿出的最大的勇气。但这幅画现在却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这里——一种被奚落、被嘲笑、被用来佐证她的痴心妄想和不自量力的方式,成为这幅画最后的结局。云汐看着画上面显而易见的几道褶皱,它们将人脸折叠起来,看不清画中人原本的面貌。任素轻飘飘将纸丢下,站起身来,淡淡道:“过去的事情我可以不再追究,现在你们到了大学,正白也去了x市,你以后就乖乖留在北京,不要再去纠缠他。”“”“还有,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别人。画你自己收好,好自为之。”脚步声一点点远离,云汐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那副被人丢下的画。四周的氧气像是都被吸食走了,她慢慢开始觉得窒息,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而尖锐。她想要逃走,却又发现自己根本无处可去。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过分窒息,云汐眼前逐渐模糊起来,她缓缓弯腰拣起桌子上的画纸,一下下亲手撕碎,扔进了垃圾桶。————往后的日子,云汐变得愈发少话,有时一整天都不吐一个字。她没日没夜地待在老太太房间里,有时候看着老太太发呆,有时给老太太读她清醒时最爱看的时尚杂志,有时候趴在床边,握着老太太的手睡一个安稳觉。这天她正睡着,半梦半醒间感觉有手指在缓缓磨砂她的脸颊,她顿时清醒,睁开眼,看见老太太眯着眼睛在冲她笑。她赶忙直起身,紧紧握住老太太的手,轻声叫:“奶奶。”“唉,”老太太缓缓答应着,笑着端详了她一会儿,又说:“我的小云汐,这几天是不是受委屈啦?”云汐吸了吸鼻子,连忙摇摇头,“没有,我好着呢奶奶。”“甭骗我,觉都睡不安稳,要跑到我这来睡,好什么好?”云汐没话说了。她这几天确实是要么整宿整宿睡不着,要么睡着了也是一整晚的噩梦,只有在这里握着老人家手的时候,才能安稳地沉睡片刻。老太太摸摸她的手,费力地笑了笑,喘着气道:“我要不行啦,坚持不住了,也累了我倒没什么牵挂,还乐得去找正白他爷爷撒娇呢,就是就是我不放心你,我要是走了,我的小云汐就没人能护着了。”云汐眼泪掉出眼眶,额头抵在老太太手背上,拼命摇头。“你这孩子,别哭了,”老太太温柔地摸摸她额前柔软的碎发,又说:“快,趁我这会儿清醒,我有东西要给你去,去桌子从上数的第二个抽屉里,那里面有个黑色的皮夹,去给奶奶拿来。”第48章云汐不知她的用意,但还是乖乖按照老太太的吩咐,走到桌子前,弯腰打开第二个抽屉,将里面那个老太太口中的黑色皮夹取了出来,走回床前,递给老太太。老太太却摇了摇头,“你打开看看。”云汐迟疑地低头扭开皮夹上的暗扣,将它翻开,皮夹里面没有暗格,单独的一个袋子里装着几张银行卡,还有一本护照和一本户口簿。云汐翻开那个崭新的户口簿,里面果不其然只有她一个人的名字,云汐猛地抬头看向老太太:“奶奶,这是”老太太抬了抬手示意她先别说话,缓缓道:“你再去那个抽屉里,把皮夹下的那个文件夹取出来。”云汐又看了眼手里的小本子,暂时压下心里的疑问,磨砂着户口簿的封面恋恋不舍地合上,重新走到那个桌子前将抽屉里的文件夹取了出来,回头看向老太太。老太太一扬下巴,还是一样的话:“打开看看。”云汐把皮夹放在桌子上,翻开手中黑色的文件夹,“遗嘱”两个字赫然映入云汐的眼帘,她愣了一下,猛地抬头看向老太太,皱起眉急急喊道:“奶奶“看下去。”云汐只好再次收回到嘴边的话,紧抿着嘴唇顺标题读下去。这份遗嘱并不长,上面白纸黑字的写到,杜若华女士自愿将名下除公司股份外的所有财产遗留给云汐,其中包括房产、存款和许多名贵珠宝,而所持有的公司股份则归于长孙周正白名下。简单明确的交代下面,是老太太一笔一划的签名。云汐皱了皱眉,从手里的纸张上移开目光,坚定道:“奶奶,谢谢您的好意,但是我不能接受。周家肯养我让我上学,对我来说已经是无法报答的恩情了,我不能要您这么多东西。”老太太像是早料到她的反应,不急不缓地冲她招了招手,“你来。”云汐犹豫了下,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了过去,握住老太太伸在半空的手。老人的手掌心带着厚重的老茧,以不可避免的方式彰显着岁月的痕迹,温暖而令人心安。云汐缓缓跪坐在床头,听老太太说话。老太太如今说话都要耗费很多体力,绝大多数时候都言简意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