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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温雪后脑渗出血来,她眼前发黑,踉跄着朝谢汀和赵伊绚喊:“快跑!!!不要管我!”撕心裂肺的声音回荡在山谷里,烈烈阳光照下来,照不亮这片土地。谢汀一边飞奔向前,一边拼命扭头去看,高瘦的男人已经追上了温雪,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身后矮瘦的男人一把将她踹到了地上。热泪随着风飞出来,剧烈的呼吸下,胸腔一片血腥蔓延,谢汀失声痛哭着、拼命奔跑着。而矮瘦的男人却没有停息,起身打算再次追上去。温雪脖子被掐着,却死死地盯着他,手上攥着那块打中她的石头。在他行动那一瞬间,她扬手将石头重重砸在了他的脸上——那个男人当场瞎了一只眼睛。高瘦的男人见状一把将她甩开,便要再追,温雪拼命抬手箍住了他的脖子,牙齿狠狠地、狠狠地,咬在了他的动脉上。鲜血四溅。她泪眼朦胧地、失神地望着远方,她亲爱的朋友,远去了,远去了。阳光耀眼,热烈而直白地射进她瞳孔里。她微微眯眼,唇角勾起一个浅淡的笑。她们逃出去了。真好啊。要好好的、好好活着啊。连我的那一份一起吧。……谢汀还有几分醉意,可说起这些事情,她头脑却清晰无比。月光下,她脸颊遍布泪痕,紧紧攥着他衣襟,哭的无声无息。“她才十七岁,”她低声喃喃,“她才十七岁。她死在十七岁。”应辞许将她紧紧箍在怀里,再紧密一些——更紧密一些——他的小姑娘,心里藏着这样惨痛的过往,时不时便要独自拿来舔舐,一个个痛苦的夜晚,一下下痛苦的呼吸。她活着就是错。“苏绍是该恨我,该恨我们。”她将脸埋进他怀里,黑暗里唇角笑容惨淡,“你说……当时死的是我多好啊,我爸爸开心,季雨柔开心,我mama能见到我了,她也会开心的……皆大欢喜。”她笑起来,紧贴着他,胸腔震动,一下下扎在他心尖。应辞许眼底腥红一片,他顾不上自己的伤,用裹满纱布的手用力地捧住她的脸颊,让她涣散的视线对准他。“我不开心。”他声音沉郁,冰山沉在海平面下,影影绰绰的冷冽:“我不开心。”谢汀抬眸,怔怔地望着他。“谢汀,”他同她对视,郑重地望进她眼底,一字一顿,“苏绍不该恨你,他该恨的是那些人贩子。你要记住,你是受害者,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谢汀轻轻咬住嘴唇,眼底水雾再次弥漫而起。“他没有资格代替温雪来恨你,来惩罚你。”“留下来的人永远都要活在这一份绵长的痛苦里,而他,不该把他的痛苦加诸在你的身上。”谢汀的眼泪倏然而落,她眼神涣散,低声喃喃:“是、是这样吗?”“是这样。”他声音沉沉,稳她心神,“这对你,不公平。”“可温雪呢?她的运气也太差了呀……”月光下,她睫毛颤颤,遮住眼底晦暗。应辞许轻吻她面上泪痕,轻而坚定地说:“她把她毕生的运气都分给了你们,我的汀汀可千万不能,辜负了她。”第55章乌云遮住月亮,郊外的风吹着温柔的口哨,他们坐在车里,静静的拥抱。迷迷糊糊间不知说了多少话,谢汀脑袋钻进应辞许怀里,将他前襟染湿又捂干。终于撑不住昏睡了过去。她呼吸里还混着烈酒的味道,同她身上那股甜甜的气息纠缠,熏熏然地他也要醉倒了。“汀汀,”他轻声唤,“崽崽?”谢汀呼吸绵长,双手仍紧抱着他,只在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困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应辞许轻轻笑了下,给周平去了电话。凌晨时分,开回去也要两个多小时,不想让她颠簸,便让周平在附近随便找个酒店,先凑合一晚。郊区条件不太好,最好的房间也小的可怜,应辞许抱着谢汀,轻手轻脚地把她放到了床上。床软的过分,谢汀脊背陷进去,朦胧中察觉他要走,心里一急,忙双手双脚地蹭了上去,哼哼唧唧地搂着他不放。“不准走……”她含含糊糊地醉话梦话一股脑往外倒,“应辞许,呜呜呜你不要我了……你这个拔吊无情的渣男……”应辞许:“……”又是一句猝不及防的灵魂拷问,天知道他不过是想弓腰帮她脱鞋。黑暗里,小酒鬼还不甚清醒,可喝醉的人力气却出奇的大,她伸手胡乱地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用力把他往下一拽,只听“咚”地一声——重重的一声响,嗡鸣着回荡在小小的房间里。谢汀脑子一懵,闭着眼哼唧:“应辞许,谁家半夜放鞭炮呀……”应辞许:“……”他咬着后槽牙,额角青筋直跳。他被她拽的猝不及防往前一栽,脑门直直撞上木质床头的棱角处,痛的他眼前直发黑。放鞭炮?!!他脑门差点开花了好不好?!他捂着头倒在床上,偏头看身侧的谢汀,呼噜噜睡得像只小猪,他气的把她往身前一带,一口咬上她的下巴。谢汀觉得痒,下意识哼唧起来,应辞许又用了两分力,谢汀又娇里娇气地瘪着嘴,要哭不哭地:“应辞许……应辞许,有狗追着咬我……”应辞许:“…………”他偏头重重咬住了她嘴唇。下一秒,谢汀又软又甜的小舌头自动自发地缠了上来,从他唇瓣上舔过,直直勾缠上他的舌头,嘴唇紧紧贴上他,热烈地吻了上来。她呼吸热热的,带着甜味和酒味,充盈在他口腔里,一边亲他,还一边凡客为主地要往他身上爬。应辞许心里那点火气早被她磨平了,眸底漾起浅笑,从善如流地翻了个身,平躺下去,谢汀就摸索着跨坐到了他身上,一双软绵绵的手不停地作乱,弄的他心里头燥火一阵阵往上涌。他今天穿的休闲T,谢汀下意识拽他衣襟,可死活拽不开,整个人急的在他身上拱来拱去,缠着声音求他:“应辞许,应辞许……”应辞许衔着她的唇舌,贴着她耳廓含含糊糊地说话,声音低沉暧昧:“崽崽,你可别后悔。”谢汀睫毛轻颤,气的咬他舌尖,声音黏糊糊的:“你快点呀……”“cao!”他低骂。而后,应辞许眸色一寸寸深,如同深潭古井,掀起纵情的浪潮。兜头将她淹没。……谢汀是被痛醒的。太阳xue一阵钻心的疼,电钻滋滋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