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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样想着,用了晚膳,颠颠的往前院去了。结果刚出自己的院子,就听到院子后的林子里传出非常大的一声“啪咔”,像是树木折断的声响,接着又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在天蒙蒙黑静谧的夜里格外清晰突兀,吓得主仆几人一个激灵,生生顿住了脚步。庄梦玲的院子原就在康郡王府靠后,傍着连绵的几座山,山上全是高大的树木,少有人迹。此刻天地黝黑,空山寂寂,更显得阴森恐怖。蕊珠胆子最小,结结巴巴地问,“院子后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浣溪瞪了她一下,“别自己吓唬自己,说不定是野猫。”庄梦玲也是好奇的,“别瞎猜了,去看看吧。”蕊珠吓得直往后缩,“不要去,好可怕的!”庄梦玲道,“那你们就不要去了,我一个人去看看。什么鬼神,我是不怕的。”说着就往院子后面走,浣溪几个拉都拉不住,又实在不敢让她一个人过去,蕊珠打死不愿去看,浣溪无法,只得一个人陪了庄梦玲,把对方的手臂抱的紧紧的。庄梦玲被她箍的难受,有些瞧不上她胆小成这个样子,“你就留在那里吧,不许跟着我,陪着蕊珠去。”浣溪哭兮兮的不答应,庄梦玲直接板起了脸,“要跟着我就别哭,像什么样子!”说的浣溪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了。庄梦玲不再理她,拿过她手上的灯笼,自己大步走到林子里,环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看见,只有一棵树的枝丫断了一截,应该是风太大吹的。庄梦玲看了浣溪一眼,“我就说什么都没有吧,偏不信,自己吓自己很好玩么?”浣溪羞愧低头,“小的以后改了就是了。”庄梦玲把灯笼递给她,“去大哥那里吧,晚了鹦鹉就被二叔抢走,没有我们的份了。”结果果真去的晚了一步,庄希南先下手挑走了一只,名其曰赏玩,庄梦玲用头发尖想也知道他是拿去讨那小男宠欢心的。剩下的那只,庄梦萧说什么也不给了,任庄梦玲说怎么哀求也没用,只说她要是想玩,过来这里就是。庄梦玲逗弄了半天鹦鹉,发现这小东西比预想的还要聪明有趣,不由越发可惜,满腹失望的从庄梦萧那里回来,任由丫头们伺候着梳洗好了,还没有什么睡意,一个人坐在罗汉床上凑在灯前看书。自七岁从母亲院子里出来独住开始,庄梦玲就有个习惯,不让丫头在自己屋里一起睡,暖阁或者外间也不行。她的睡眠极浅,稍微有点动静就醒了,然后整夜再睡不着,第二天浑身都酸痛难受。为这浅眠的习惯看了不少大夫,药也喝了几大缸了,一点改善都没有。为了将就这个毛病,特地搬到这个最僻静的院子来,除了小丫头蕊珠稍微跳脱一些,其他丫头婆子们都做事都格外轻手轻脚,入夜后一旦庄梦玲歇下,更是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弄出什么动静吵到了她。加上她睡了后从来不曾在夜里叫过人,大家也就养成习惯,铺好了床,伺候她梳洗好了,就都回去睡下。丫鬟们都退下了,屋里只有庄梦玲的呼吸声,书页缓缓翻动声,烛火微微撩动声,如斯静谧里,异样的响动就格外清晰了。庄梦玲放下书,走到套间里,打开屋里巨大的衣橱的门。这个衣橱很少打开,放的都是夏日里的衣裳。她以为是因为久不开启以至进了老鼠,却不想衣橱里,躺着一个晕厥的男人。在开口尖叫让人来把他打出去,还是去拿药来给他包扎血rou模糊的伤口之间挣扎了片刻,庄梦玲叹了口气,仔细听了听院子里的声音,确定大家都睡了,才蹲下来,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脸,让对方清醒过来。“鄞公子,你怎么会在我屋里?”作者有话要说: 米娜桑,不要着急,小月月会出场的,而且是一出场整章就没别人什么事儿的那种,会很甜的啦~大家还记得庄四娘么?嗯,她的戏来了。感谢各种土豪的雷雷包养,小冷爱你们╮(╯3╰)╭第17章鄞炘胸口上的盔甲破了一个手掌大小的洞,像是被火熔掉的,里面的衣裳也被烧的七零八落,黏在因灼伤而变得红黑交织的伤口上,伤的很重,倒是没怎么流血,留疤却是肯定的了。这样的伤口,后背和肩膀上也有,不过没有胸口处这样严重。庄梦玲感慨,幸好是伤在胸口,要是伤在脸上,这张顶顶好的皮相以后可就不能见人了。拍了对方的脸半天,这个人也不醒,如果不是还在喘气,庄梦玲都要以为他已经死了。这种状态,要把他弄出去也是不能的,一是自己肯定扛不动他,二是动静太大被人发现,她这辈子的好名声也就到此为止了。懊恼地咬着唇,贝齿在嫣红如饱满的红牡丹一般的唇瓣上留下一排泛白的牙印,庄梦玲想着该怎么办。这个人白日里才救了自己一回,放着不管也太无情无义了,而且要是死在这里了,麻烦真是无穷无尽。长叹一口气,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见,“当是还你的恩情了罢,待在我这儿要是被别人发现了,我和你都得没命,你醒了可得马上走。”庄梦玲卷起袖子,在鄞炘肩头摸了好半天才摸到盔甲的锁扣,解开来,小心翼翼地把硬邦邦冷冰冰的盔甲脱了下来,之后又挑了一件深色的厚软氅子,避开伤口,盖在他身上。看到他嘴唇干涸的厉害,倒了一杯水喂他,结果这人双唇闭合的和蚌壳一样紧,根本灌不进去,反倒从嘴角滴滴答答流下来,把衣裳打湿了一块。从来都是别人照顾自己,没有照顾过别人的庄梦玲手艺生疏,不胜其烦,简直想再给他来一刀。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只找到用来给香炉添香料的细长青铜勺子。反正他晕了,什么也不知道。庄梦玲对自己说了这么一句,拿起鄞炘的衣角把勺子擦了擦,盛了水,很不怎么温柔地撬开他的嘴,喂了进去。这样喂完一杯清水,鄞炘原本只有青紫二色的嘴唇,被折磨的又添了红白两色。喂完水的庄梦玲把杯子和勺子放回原位,想了想,接下来该做什么?眼睛瞄到对方的伤口,对,要上伤药,不然喝再多的水也没有用,人还是不会醒。可是,看着手心里从梳妆盒中取出的珐琅彩小盒子,庄梦玲却犹豫了。这是她唯一有的药脂,对伤口愈合的效果极好,是从单骏那里撒娇耍赖抢来的,平日和和心肝宝贝一样存着,即使偶尔有擦伤也舍不得用,现在要用在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男人身上吗?庄梦玲很心痛,十二万分的舍不得。仿佛特地赶来动摇庄梦玲似的,鄞炘昏迷之中哼了一声,痛苦又难耐。哎,顾不了许多了,这次用掉了,以后再从单骏那里抢就是了,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