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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化解不了又如何?”“事前防微杜渐,事后斩草除根,永绝后患。”郦清妍如斯说道。慕容亭云扭过头看她,“聪明是件好事,自作聪明可就不是了。”郦清妍轻轻一笑,“好心提醒这种事,从来没有聪明与自作聪明之分。小女也不过是因为世子行径失礼,有感而发。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王爷能力通天,自然不用将那些草芥放在心上,只是王爷之上不是还有一个人么?若他也开始忌惮王爷,王爷还能如现在这样,做事得心应手么?”“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本王以前没瞧出来,你胆子倒是很大。”“胆子一物,养一养就有了,王爷实在无需吃惊意外。”“昐儿以前对你万事忍耐的性子可是颇为嫌弃,连本王都听到她抱怨过一两回。本王倒不知,向来平和的定国公府郦七小姐,昐儿口中懦弱心慈又总是以事不关己的态度处世的你,也是说得出斩草除根之类狠绝的话的人。”“小女从来不是良善之辈,王爷说小女心慈,委实抬举了。”“本王突然觉得可惜,你不是男子,不然定要将你收入麾下,为本王出谋划策。”一番试探完毕,慕容亭云负手而立,颇有兴致地看着眼前堪称娇病弱小的郦清妍。“妍儿只是女子,弱不禁风的小女子。”郦清妍也看他,不再避着他的眼睛,冰凌一样的眼珠子,加上两分气势,与慕容亭云记忆里年轻时的温阑何其相似。难怪阑儿会选中她,慕容亭云心中暗叹。“你提醒的对,的确应该当心。不过你说错了一样,敬王府能让人忌惮至此,不是因为本王,而是阑儿。”“王妃娘娘?”郦清妍惊讶,“娘娘性格温婉宽容,与世无争,为何要惧惮于她?”慕容亭云噙着笑,“你可听说过十二禤阁?”郦清妍自然知道!闻名天下的杀手情报组织,罗网一般遍布各国各个阶层,号称只要你出得起价钱,就没有弄不到的消息,没有杀不死的人。郦清妍知晓这个组织是因为聆晖,作为敬王,朝堂之上他在明;还有一个宁王在暗,可谓皇帝的左右手,两人联合,杀伐天下,无人能够匹敌。而十二禤阁,便是让宁王所向披靡的武器。因为十二禤阁,没有人不忌惮宁王的,聆晖自然也是。聆晖偶尔会和郦清妍说起宁王那些凶残暴虐的事迹,导致她对这个组织和宁王此人都没有什么好印象。只是,这个组织和温阑有什么关系?“略有耳闻,不过与王妃娘娘有何干系?”“阑儿是十二禤阁的阁主。”慕容亭云言简意赅。郦清妍惊的说不出话来。她突然想起前世皇帝拿马煓当棋子,要褫夺慕容亭云辅政王殊荣一事,之前就一直怀疑是否皇帝与慕容亭云达成了什么交易,才让这件事以莫名其妙的方式结束。此番看来,居然是把十二禤阁让出去了!“你别看她现在宽宏大度,对每个人都慈爱有加的样子,年轻时完全不是这样的。阑儿从十三岁起就统领三十六星宿的一切事务,曾经也是狠角儿,不过这两年因为身体缘故,大部分事情都让下手去做了。”慕容亭云说起温阑的时候,会变得格外柔和眷恋,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我能坐上敬王之位,在辅政王一职上稳坐这么些年,她是占了大半功劳的。”难怪温漠那人在介绍自己时,总爱加一个江南温家,郦清妍知温家富可敌国财富滔天,却不曾想到,温家之所以那般富贵,是因为有十二禤阁坐镇。“这样一件利刃在手,旁人怕是不止忌惮,还有想据为己有的念头吧。”郦清妍稳了稳心神说。“想要抢走,也得能有驾驭得了的本事才行。”慕容亭云显然不信有人有那个能力把这杀人大刀抢走,自不量力的人不仅用不好,还会把自己折进去。“若是王爷亲自拱手相让呢?”“嗯?”“要将忌惮之物收为己有,聪明人自然会想到万全的办法,让十二禤阁上下全部重新认主,譬如娘娘或是王爷您亲自下令易主,那些人岂敢不听?”“本王不觉得有人有那个本事让本王妥协,接受这样的交易。”“是人皆有软肋,被人抓住了,就再动弹不得。王爷,难道您没有么?”慕容亭云用一种看着陌生人的表情看着郦清妍,“你今日,是有备而来,提醒本王的?”“小女不敢。”郦清妍行了一礼,见该说的已说完,“小女妄议王爷的政事,实在越矩,还望王爷莫怪。落晚居已到,小女退下了,再次为今日之事感谢王爷。”“慢着。”慕容亭云叫住她,“听到阑儿是十二禤阁阁主,你可有什么感想?”郦清妍的不知他为何这样问,认真想了想,道,“娘娘很厉害。”慕容亭云没忍住笑咳了一声,郦清妍奇怪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慕容亭云摆摆手,“罢了,你去吧。你且安心,今天发生的事,以后再不会有,只管在府里住着就好。”他是怕自己被此事吓跑,不继续给温阑治病了么?郦清妍暗忖。“多谢王爷,小女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也请王爷放心。”慕容亭云知她误解,也不说破,看着她带了丫头退下,往碧纱橱去了。他原本没有想到会在今天把十二禤阁的事情讲出来,不过早知道总好过晚知道,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也是好的。看她只是听见温阑是阁主的事情都那般惊讶,不知知晓温阑的打算后,会不会震惊得整夜睡不着。多思无益,慕容亭云放下心头思虑,去了温阑主屋取东西。碧纱橱里,聆昐午睡刚醒,正趴在一堆松软的枕头间懒洋洋的看着书。长发从背后铺陈下来,蔓延过床沿,几乎落到地上。她的伤口不能捂着,身上只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色里衣,外加搭一条薄毯。房间里很暖,这样的严冬也冻不着她。因为伤口未愈,聆昐不能起床,整个人恹恹的,没有了平日里的高傲火爆,倒显得有几分温婉。听到开门声,聆昐从书页上抬起头,见是郦清妍,笑起来,“你来啦?自己找凳子坐吧。母亲的宴席可有什么趣事发生没有?”“都是些贵族夫人,说的也是陈年往事,你看我不是偷溜过来了么,自然是没有什么趣事了。”郦清妍坐到她身边,拿过她的手切脉,又掀开衣领查看她脖子上伤口的愈合情况。“哦,想来也是。这样的场合,那些小姐不会过来,只得一堆妇人,说来说去都是那些事情,无趣得很。”聆昐目光又回到书页之中,手指缓缓翻过一页。受了这么重的伤,聆昐的身体如同小孩儿手中玩旧了的破布娃娃,开了无数裂口,纵横交织惨不忍睹,连里面的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