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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在表明心意的时候,也只在额头上碰一碰,与其说是爱恋,不如说宠爱更贴切。而郦清妍也一直坚信,他仅仅是觉着自己有趣,当成手中一只惹人怜爱的小动物,倍加呵护而已。比宠爱多一点,却又不是爱情。可是现在他却在时间场合地点完全不对的情况下,突然的就给了一个吻,捅破了两人之间那层朦朦胧胧的纱,把她宁静无波的心境完全扰乱了。“你怎么突然过来了?”郦清妍压下心头小鹿受惊般的狂跳和乱七八糟的想法,强自镇定,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刚刚不是说过了。”栖月略微不满。郦清妍回想了一下,才想起他刚才说的什么话,不由嗫嚅,“这才几天,又不是不回去了。”“你不在,总觉得少了乐趣。万一就这样被温阑拐跑了,我去哪里找人?以她的能力,要藏个人,怕是把全天下都刨一遍,也不定能找着。所以总想时时看着你,把你放在够得着的地方,才能安心。”郦清妍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沉默地看着他。“传皇上旨意,兴晨郡主接旨。”栖月负手而立,突然一本正经地宣读口谕。叹了口气,翻身由瘫坐变成跪姿,眼下就两个人,栖月不介意郦清妍自己也不介意,所以连仪容也没有心思整理,唯有姿势还算端正规矩,“臣女接旨。”“煊太妃突染重疾,念兴晨郡主治好敬王妃在先,又系太妃侄女,特宣入宫侍疾,贴身照顾太妃,直至病愈,钦此。”郦清妍宽大袖子底下的手不由捏紧,指甲刺进手心,疼痛让人清醒冷静,郦朗欢生病比前世提前了整整四个月,若说不是人为,她是绝对不信的。难道因为自己的布置又改变了什么不知道的事情?郦朗欢的病,除了让郦家失去一大靠山,还与别的东西有联系不成?郦清妍转念一想,又推翻心中快要建立起来的假设,郦朗欢实在算不上靠山,如果不是个永安无意间撞见,她根本不知道这个人表面上默默无闻的人,在宫里的地位居然这么高。前世她最后的消息,也不过让母家的人进去侍疾了几天。定国公府没有诰命正夫人,还是郦朗迭的正妻赵洁进的宫。这样的快要被外界遗忘的深宫妇人,除了关乎宫廷辛密,也没有旁的了。郦清妍飞快捉住脑中一闪而过的大胆猜想:慕容曒肃清朝堂,如果不仅仅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呢?深层次的原因,也许正牵系到郦清妍百思不得其解的那个巨大阴谋。“你总是不分时间场合地爱出神或则发呆。”栖月的手在眼前晃过,郦清妍回过神来。“在想什么,说来听听?”“你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郦清妍撑着地面站起来,整理身上歪歪斜斜的衣裳。“一个人的思绪瞬息万变,哪里是一句话就能概括完,然后说出来的。”一边应付着栖月一边环顾四周,想知道被他带到了什么地界。“若我问你,你此刻在想什么,你能回答我么?”“当然可以。”栖月把落在地上的发带捡起来,递给郦清妍。声色如茶,馥郁清香,入耳清雅,余韵甘美,回味无穷。“我在想你。”郦清妍顿了顿,接过发带的手在栖月的掌心微微停了片刻,又像被烫着一样飞速缩回去。“你像是变了一个人。”抿嘴,连自己也说不清楚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变成的现在这个模样,“现在这样,我很不习惯,诸如此类的话,少说些为好。”“我还没有说完。”栖月噙着笑,“我在想你在想什么。”郦清妍瞪他,都懒得生气了。“话说,”手在眉骨边搭了个凉棚,“你把我带到什么地方来了?悬崖底下不该是山脚的湖泊么?”眼前一条宽阔大路,实在很像官道。“已经在椽木山外了,马车就在前头,我们回城。”郦清妍瞠目结舌。“温阑那边不用担心,会有人去和她说。至于那几个老头子,温阑会给你摆平,也不用担忧。”郦清妍咂嘴,“母亲告诉我,少阁主身边随时有五位以上的高手保护。所以,我的暗卫呢?”“甩掉了。”栖月说的一本轻松。郦清妍扶额,“你告诉我实话,是不是太妃娘娘已经病入膏肓药石罔效了,急需我的血,以求最后一试?”“当然不是。”栖月把她抱上马车,“懒得和他们纠缠而已。”郦清妍无奈地发现,只要有类似栖月的这些人在,自己的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栖月拍了拍他身旁的位置,“过来休息吧,眼下都是乌青,这几天累坏了吧?那群老头真是不解风情。”这种近似于调戏的举动,郦清妍才不会理他,左右打量着马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又在暗匣里找到一些松软的小饼,吃了几块后,取出厚厚的毡毯把自己裹了,嘱咐栖月一句,“进宫前先回一趟郡主府,至少让我梳个头。”然后就缩在马车里远离对方的那个角落,静静地闭上眼睛。又有一件事情在她的认知之外,栖月对十二禤阁很熟悉。无论是知晓皇城据点,还是准确找到郦清妍在这里的位置,或则对阁内各大长老的称呼,无一不标志着他和温阑,和十二禤阁的关系并不是那么简单。也许温阑选中的少阁主候选人里,他也是一位也未可知。可是敬王那件事又说不通,两者之间究竟是个什么关系,郦清妍想的有点头晕。晕着晕着,就睡着了……栖月一直看她做这些事情,对方一点也不拘礼,睡之前还知道填饱肚子,吃东西永远小口小口的,动静小到几乎听不到。除非必要,她几乎不施粉黛,唇色又不深,清冷之余未免寡淡,但是进食时,舌尖偶尔伸出来一点点,是异样的殷红,轻轻在唇瓣上扫过,留下一点晶莹的光,明明和时兴的浓妆艳抹如此格格不入,偏生无端的诱人。就像小鸟啄食,而食物洒在栖月的胸口,郦清妍的每一下都啄在他心上。上半身立起来,俯到郦清妍面前,伸手进毡毯,里面一点暖意都没有,怕冷的人缩成小小一团,逞强不抱着眼前现成的火炉,居然还能睡得着,真不知该生她的气还是佩服她的毅力。敲了敲马车车壁,吩咐前头赶车的侍从,“慢些走。”然后打开毡毯,把人整个横抱起来放到自己大腿上。睡梦中的郦清妍一碰到暖和的栖月,手脚本能地缠了上来。栖月笑着捏她的鼻子,“刚才的志气呢,有本事永远别找我取暖才好。”郦清妍睡得沉,眉头敛紧,不适地动了动,往栖月怀抱更深处挤了挤。栖月抱着她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靠坐着,笨重巨大的马车行进平和缓慢,几乎没有颠簸,她睡得更沉了。她本就穿的少,又在风里吹了那么久,栖月感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