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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句,两条托着郦清妍的手臂一松,让人从他怀里直直砸落到地上,然后一抬脚从她身上跨过去,再不理她。郦清妍龇牙咧嘴,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被摔散架了,一边疼得如同离水久了的鱼一般无力挣动,翻身不得,一边咬牙切齿地想,栖月娶不到王妃,果然是有原因的!作者有话要说: 总结一下就是,栖月心里不爽,在吃干醋,而且在赌气ψ(╰_╯)PS:电脑里没有聊斋的翻译,所以新的防盗章换成了第88章夕阳下的福宁宫笼罩在一片血红的余晖里,碧瓦朱甍反射着霞光,仿佛整座宫殿都在往外散发腾腾的祥瑞之气,却又因为宫殿规模的巨大,建筑群的繁复,瑞气千条中掺进皇家威严。这是只有皇后才能住的宝地,是全天下女人都会向往的地方,代表着母仪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无上的尊贵与荣华。傅斯然静静立在福宁宫宫门处,看着眼前的宫殿怔怔出神。立在她身后、众随侍宫人之前的大宫女兼女官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眼睛里都有些诧异,傅斯然从来是雷厉风行又一会儿一出,只有在皇上面前才乖得如同温顺的小羊羔,像这样盯着某个东西出神半天的情况少之又少,难得的安静让她们越发小心翼翼。她并没有站太久,雕龙画凤的七尺台基上,白玉莲花柱栏杆后缓缓显出慕容曒的身影,身后宫人的膝盖跪在坚硬的石板上,砰砰作响。他极爱暗红色衣裳,这颜色如同活人身上流出的血,能让他激动兴奋。衣裳上的九条龙绣得栩栩如生,活物一般下一瞬就能呼啸着冲出布料,直上九天。那张狂邪魅的脸其实算不上是帝王之相,阴美到让人心悸,帝王应该是敬王那样的大气稳重,老成持重,可他却经常在上朝时让那些年纪不大心智不坚定的大臣看到失神。一笑倾人国安在他身上一点也不过分。一颦一笑,一痴一嗔皆是多情。傅斯然沉迷于此无法自拔。她也有最傲人的容貌,是傅家生得最美的女儿,整个皇城没有女子能比得上她的半点风采,直到遇到了他,发现这世间居然有人是比自己美的,眉眼可以比自己更加勾人,欲笑未笑的模样可以比自己的更让人失魂,而且对方是个男子,是凌驾于万人之上的天子。然后她义无反顾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他。帝王的人生没有情爱,皇家只有血和冷,后宫是无尽的勾心斗角,这些她都知道,可她甘之如饴,如愿做了他的妻,只为他一句,“只得你这张脸够格做朕的皇后。”此后鞍前马后不辞辛劳,倾母家两百年基业为满足他各种私欲;忍着被盐和醋腌制伤口般的血淋淋的疼痛,看他的妃子越来越多,搜罗天下珍宝送去博美人一笑,宠完一个换下一个;看他人前性格飘忽不定喜怒无常,人后狠辣到无人可敌,一点点稳固王朝,羽翼渐丰,纵横博弈,设下一场盛大的局。他的吩咐她都会去做,为一句微不足道的奖励累死累活,明明是最尊贵的皇后,却卑微又可怜。“朕的皇后准备一直站到天黑么?”慕容曒声音偏冷,听不出喜怒。傅斯然一步步走上去,“皇上让妾告诉那丫头的事情,妾一字不落全说了。”抿着因为没有涂口脂而显得格外苍白的唇,“她还没有查到,也没往这个方向想,所以听后很震惊。”“以母妃心病为由套的话?”“对。皇上料事如神。”慕容曒笑着拍了拍傅斯然的肩膀,“让你敛起性子耐心给那个蠢货解释,辛苦了。”傅斯然半边身子被被这一掌拍麻了,还好比这更厉害的痛楚都经历过,次数多了渐渐习惯,愣是忍住没吭声,咬牙好半天才缓过来,艰难地挤出笑容,“皇上用过晚膳不曾?”“吃过了朕还过来作甚?”慕容曒背着手往福宁宫主怠酢貅童里走,傅斯然踉跄两步跟上,勿需使什么眼色,自有宫女太监去膳房为做皇帝喜欢的菜忙乱成一团。这感觉好像寻常夫妻,丈夫忙了一天回家吃饭。虽然慕容曒无论是动作还是神态都和前面那句话没有半点关联,傅斯然还是会忍不住偷想。心里升起甜丝丝的味道,连身上的痛也减轻了,语气变得轻快,像唠家常似的,“上回皇上多吃了两口的麻辣香酥鸭,昨日又腌制了上好的鸭rou,做来吃好不好?”对方已经完全忘记了是什么菜以及什么味道,傅斯然毫不介意,“再做一次不就知道了?”笑眯眯的,像得了糖果的小女孩,哪里有半分高傲或疯狂?“除了吃惊,还说了其他的话没有?”慕容曒撩袍落座,继续问方才因为打岔没有问完的问题。傅斯然脱去繁厚的外层衣裳,束了袖口亲手为他沏茶,中途没留神烫了一下,下意识将烫伤的手指含在嘴里,坐上男人视而不见。“没有旁的,应是想等她手下的人查出结果,以确认妾是否说谎。妾想不通,皇上为何要让她知道这些?”“朕的第一步棋为她打乱,之后再无动作,她猜不到朕接下来要在何处落子,所以想查清楚朕布下这个局的初衷和意图,以此胸有成竹,知道朕的棋路,以便应对。”“她想救那么多世家?这个丫头看着并不像什么心软慈善闵怀苍生的人物。”慕容曒聊赖地拨着白玉瓷茶杯盖玩,傅斯然废了大半天时间泡出来的东西他没有半点想喝的意思,玩的腻了,直接把被子摔在桌子上,突兀的咯噔一声在宽大的宫殿里响起。“朕倒是觉得她并不是想救谁,只是为了搅局,不让事情按朕想要的方式走,方式虽幼稚,不得不承认的确起了作用,朕才真正注意到了她。”“皇上说她想弄清楚您的动机,妾才是真的看不透她,费力布置,四处奔走,建立起所谓的关系网,扶持认为有价值的人,这些举动汇在一起,即乱又杂,且不说她一个小姑娘能否控制得好,即使真的让她得逞,最后又能给她自己带来什么好处?”“天纵奇才,不甘人下,恨为女子,想卖弄自己的本事,待到朝局按照她想的方式发展,连朕也不得不佩服她的本事,名声鹊起,而后抽身而退,史书上留下一段褒贬不一的评价,证明她不比男儿差。”傅斯然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她被对方这番猜想说到哑口了。好半天才说了一句,“看着委实不像是有这样远大抱负的人。”“不像?”慕容曒冷笑,“朕一开始也觉得不像。你可知,她下一步要对傅家出手。”傅斯然的脸忍不住沉下去,咬牙道,“她已经对妾的母家出手了。”“傅斯尔的事的确不是他,朕已经查过,你三弟是偶然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