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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这种节日里凑在一处玩耍的本来就是小女生居多,两人在城里便分开了。温阑回温家,郦清妍则坐着马车来了西湖。杭州西湖今日举办的活动很多,游人如织,民风民俗开放的时代,路上雕马鞍车,几乎将道路拥堵起来,有清凌凌的巧笑声从远处传来,地位高也罢,低也罢,各家小姐都出来了。平时拘在深闺中的姑娘,都想趁着这个机会出来好好玩耍。郦清妍本想去有凤来仪,弄香说聆昐她们在眺波楼定了位置,就等着她去。眺波楼就在有凤来仪对面,地理位置比后者还要好些,坐在四楼雅间靠窗处,能将整个西湖美景尽收眼底。据郦清妍所知,这眺波楼正是温沁名下的产业。今日杭州湖畔如此热闹,自然生意兴隆,位置紧俏,能够订到雅间,许是动用了温沁的关系。猜到这一重,郦清妍便不很想立即过去了,让护卫帮着传话,只说自己还不饿,叫她们出来玩一趟了再回去用膳。雅间之类,只说是温家大小姐订下的,怕再没人敢抢了去,即使真的被别人用了,她也不在意。郦清妍的马车太大,在游人如织的道路上行进缓慢且不便,她从车上下来,戴了一个白纱幕篱遮住头脸,带了拾叶弄香和藏在暗处的护卫,在聆昐她们没来之前,一个人先游玩起来。七夕节以前也过过,举办的活动无非是乞巧,拜织女,吃巧果,染指甲之类。若是做的大了,便以锦结成楼殿,高百尺,上可以胜数十人,陈以瓜果酒炙,设坐具,以祀牛女二星,在场女子各以九孔针五色线向月穿之,过者为得巧之侯。往往动清商之曲,宴乐达旦,以祈姻缘如愿。杭州地势得天独厚,有西湖美景十顷荷花,宽广的湖面上漂着许多游船画舫,增添了更多玩处和乐趣。弄香刚要问郦清妍是否要包下一艘船游览西湖,发现对方已经被另外一件东西勾去了注意力。那是个名为牵红绳的游戏,一个打扮得如同月老的老人在一旁解释游戏规则:从他手中的一把红线中选出一根,红线那头是一个老婆婆,会将绳子交给一名同来玩游戏的男子,等到那头也有人牵着了,便沿着这条红线的轨迹走,直到两人相遇。两地之间隔了一座花团锦簇的林子,故而看不清对方样貌,一切全依天命注定。若有缘,便成了一段美好姻缘;若互相瞧不上眼,就全当一个消遣的游戏,以图一乐。这游戏新奇的很,以前从未见过。一开始大家矜持,不敢上前,后来抵不住好奇心,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站出来,参加的人便越来越多,相比起其他处,这里竟成了最热闹的地方。拾叶跟在郦清妍身边看了半天热闹,凑到身前斟酌着问道,“小姐也想玩吗?”郦清妍不置可否,“看着倒是挺有趣。”拾叶便说,“昐五小姐和八小姐还没来,小姐若是想玩,时间是足够的,好容易来一趟,总得尽兴不是?”郦清妍笑起来,“你和弄香快成了我肚子里的虫子,我在想什么你们都知道。”“领悟主子心思,是做属下的必备能力之一。”拾叶一本正经,“这是衱袶先生的教导,小的时刻铭记于心,努力做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属下,不给小姐拖后腿。”郦清妍笑得直不起腰来,“衱袶那人的话你也信,他最是表面正经,肚子里头却全是坏水,别哪天给他卖了都不知道。”拾叶咬咬唇,略微挣扎道,“可是笃音先生也这么说。”“那是当然。”郦清妍耸耸肩,“因为这些话衱袶对笃音也说过,笃音是他亲手教出来的。”拾叶:“……”郦清妍用胳膊肘捅捅她,“要不我俩一起玩吧。”拾叶的脸顿时有些红,委婉拒绝,“小姐玩就好了,小的不凑热闹。小姐玩的高兴,小的就高兴。”郦清妍绞着手指头,“可是,我一个人不太好意思……”拾叶:我真的没有看出小姐浑身上下哪里有不好意思。拾叶被郦清妍推推搡搡推到人群前面,分别从那“月老”手中拿出一根红线来,牵着绳子头,等着红线那头给出可以前进的信号,然后才缓缓动身。此刻玩游戏的人不少,莫约其中有贵族小姐,不太敢抛头露面,都戴了幕篱,郦清妍这身打扮就不那么引人注目。每条红线绕过的路线都不一样,郦清妍和拾叶在进林子之前分开了,而她手中这条绳子的路线似乎格外长些,蜿蜒着走了许久,才看到绳子那头的人影。那人坐在一个木轮椅子上,身后的甘松推着他缓缓前进,在一处亭子停下,静静等着郦清妍的到来。细细的红绳被他绕在手间,如同一份脆弱的缘分,被他捧在手心仔细呵护。树叶间隙透下来丝丝缕缕的阳光,洒在他身上脸上,让他染上一层淡淡的华光,如同笼罩在月色里一样的不甚真实,那张脸便显得越发精致好看。他向她伸出那只未拿红绳的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如同召唤着自己的命中注定,声音轻柔而温暖,“阿妍,过来。”作者有话要说: 一会儿还有一章,今天日更万字,大声说出来,大家爱不爱我?第160章郦清妍缓缓搓了搓自己手中的红绳,扬起手来给容潋看,“这是你的主意?”“对。”容潋笑着点头,“喜欢么?”郦清妍有点发愣,她回答不上来,说不喜欢,与此时情景不合;说喜欢,难免会产生歧义。想了一会儿才回答,“很有新意,也很有趣。”容潋脸上有一瞬的空落,“仅此而已吗?”郦清妍走到他面前,两人在一片斑驳之中看着对方,幕篱没有掀起来,中间便隔了一层薄薄的纱,仿若彼此心里都明白,却不敢也不知该如何捅破的秘密,隐隐约约,邈邈袅袅。“潋希望听到什么回答,阿妍可以说给你听。”“不,不需要了。”此刻她在眼前,这就足够了,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容潋的耳根泛起红晕,眼睛却并没有移开,温柔的眼神仿佛要绕过那一层薄纱,吻到郦清妍脸上。不知是否向甘松借了胆子挂在身上,鬼使神差的脱口而出,“阿妍,我很想你。”不知为何,郦清妍此刻并没有多想,她知道容潋信任她,依赖她,或许会和前世一样喜欢上她,这份认知并没有让她产生恐慌或害怕。因为容潋给她的感觉永远都是温暖而包容,让她可以用和他相同的态度,平和而安宁的相处。这是一种非常难得的关系,只在她和容潋之间。“在船上时出了些事情,所以一直没有见你,潋会怪我吗?”“我哪里舍得……”容潋低声嘟囔一句,微不可闻。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