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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雪中送炭。时怀今欣喜道:“你来的真是太及时了,我们这里正是药草不够用的时候!只是你怎么还亲自过来,这里太危险。”文修远笑道:“怀今都在这里,我为何不能来?我虽一介书生,却也想为大俞百姓尽绵薄之力,方可配上你这位深明大义的朋友。”来都来了,时怀今多说也无益,端给他一碗汤药:“你先喝下,预防一下。”文修远也不客气,接过喝下,又与他道:“其实有一个人也来了,你说她是谁。”说罢眼神中还有几分揶揄。时怀今一看他这眼神便知道了,顿时就不淡然了,急急问道:“莫非千龄也来了?她现下在哪?”文修远莞尔一笑:“瞧你急的,她没到渌州来,而是在附近的窦州,殿下近来生病体弱,怕她染上病,便在窦州停下了。”俞千龄哪里是生病体弱,是因为顾忌腹中的孩子吧?她也太不像话了,那么大的月份也敢跑这么远的路,现下是没出什么事,万一路上若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她真是太胆大了。时怀今问:“那仲卿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回去?”文修远回道:“殿下要等这边瘟疫平息了,与你一同回京去,而我暂且也不会回京,渌州知州有违皇命,任前失职,要革职查办,而我受皇命暂且接管渌州。”原是如此,时怀今心里还是担忧俞千龄,问他道:“殿下可还好?”文修远知他心急如焚,道:“尚好,只是一路颠簸吐了几次,我走的时候已经恢复一些了,其余的你见了她亲口去问吧。”时怀今不知文修远知不知道俞千龄怀孕的事情,他不住主动说,他也不敢问,再多的担心也只能暂且咽下去:“仲卿一路劳累,先去歇息吧,等你歇息好了咱们再聊。”文修远道:“休息就算了,我还得立刻去上任。”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来,塞进他的手中,“慢慢看。”说完告辞离开。钟霖见文修远走了,凑上前来看时怀今手里的信,却被时怀今挡了起来,他问:“谁的?”这信还能是谁的,一定是俞千龄的。时怀今现下拿着信再也无心其他,嘱咐钟霖照看这里,便自顾自转身往后院去了。钟霖看着他的背影瘪瘪嘴,哼道:肯定是他媳妇的写的,真当他不知道啊?哼,瞧他媳妇还大将军呢,还不如人家文修远来的胆识过人,来了渌州附近都不敢到渌州来,胆小鬼!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要夫妻团聚了!啦啦啦~第103章第一百零四章时怀今与俞千龄已是两个多月未见,这两个多月来的煎熬除他之外无人能晓,他也不是不怕,他也怕自己病死在这里连她最后一面都不能得见。如今好了,他还在,很快便能治好渌州的瘟疫,而她也近在咫尺,虽然不能得见,心中却宽慰许多。一回到屋内,时怀今便将信件匆匆展开,一路上都在想俞千龄会写些什么,不知她现下如何,他们的孩子如何。他走的时候孩子已经能动了,现下定然更为活泼,不知道会不会闹得她夜不能寐……他满心期待的看去信,等看到信上内容,他又不禁苦笑出声:也是,他媳妇本也不是什么浓情蜜意之人,哪里会问他这些日子好不好,和他说她自己过得如何,她的信一定都是一些正事。俞千龄说:刘燮已得知杨侍郎病故的消息,并且对他生疑且起了杀心,一旦他出了渌州便会派人刺杀他,乔装他因瘟疫死在渌州的假象,因而她已经安排好了人手助他金蝉脱壳。金蝉脱壳?时怀今正不知晓她这个金蝉脱壳要如何实施,外面有人敲了敲门:“驸马爷,我是文大人派来的,请您查看此次押送的药单。”这声音虽然有刻意掩饰,但时怀今也听出了声音里面的似曾相识,他收起信件将门打开,门外是钟霖和一个蓄着短须的男人,左脸上一道长长的疤,从眼眉一直到眼下,若非时怀今对他熟的不能再熟,怕是也很难发现端倪。虽然已经认了出来,但时怀今仍是装作不知的样子,平静的点了点头,请他们进来。钟霖和那人走进屋内,时怀今将门关好,确认四下无人,才对那神秘人道:“怀恩,你怎么来了?”时怀恩?钟霖这才发现身旁的丑男人莫名眼熟,仔细看了一眼还真和时怀今有些相似之处,竟是怀今那个没良心的同胞弟弟时怀恩?“你是时怀……”钟霖还没问完,就被时怀恩捂住了嘴。“你小声一些,对,我是时怀恩。”时怀恩说罢,看向了时怀今,神情甚是认真道,“大哥,皇太女在窦州等着你,你速与我互换身份去见她吧。”时怀今看着此时的时怀恩有些陌生又有些不解。自时怀今与俞千龄完婚以后便再没见过时怀恩,一些公共的场合也只见到他爹娘罢了,听说他一直在府中埋头苦读,很少再参与世家公子间的聚会,与从前已是大不相同。他以为他是自尊心受挫,便不愿意出来露面,心中对他这个大哥怕是已是恨极,怎的现下会突然过来帮他?时怀恩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对钟霖道:“钟大哥,我能单独和我哥说几句吗?”钟霖看看他,再看看时怀今,有点不放心,毕竟从前的时怀恩对时怀今可是恶毒的很。时怀今倒是不会怀疑时怀恩会对自己不利,毕竟渌州这地方已是人间炼狱,哪有人会因为一点私人恩怨便到这里来冒险的,定然是有别的缘由。他对钟霖道:“钟霖,你先回去吧,我们兄弟之间说几句话。”既然时怀今都这么说了,钟霖也没有留下的道理,点了下头离去,还很体贴的替他们将门阖好。四下无人,时怀今先道:“你怎么到这里来?爹娘知道吗?”爹娘视他如命,怎会放任他到这里来,莫不是俞千龄用爹娘胁迫了他?时怀恩摇了摇头,有几分犹豫道:“爹娘不知道,我瞒着他们出来的。大哥……其实有些话我早就想和你说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时怀今让他先坐下,仍是身为大哥的模样说他:“你这样也太胡闹了,你可知你到这里来有多危险?”时怀恩点头说知道,看着时怀今的眼神含着丝复杂的情绪,他说:“我知道,可即便危险,大哥不是也来了吗,那我为何不能来?”他说着一顿,看着时怀今,双眸认认真真,“大哥,从前是我不懂事,爹娘偏向我,我便也以为你谦让我也是理所应当,但其实你也并没有比我大几个时辰,我们之间是平等的。若非说哪里不平等,便只有我是健康的,而你却因为与我是孪生兄弟才会体弱多病,才会被爹娘不公的对待……”时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