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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哑不复清亮的声音响起,两人低头看去,正是美人春梦悠悠转醒,冰肌玉骨,两靥如花,分外好看。两人都有些动心,林执墨方才只匆匆xiele火,差点又没硬起来。“果然?”赫连昊苍觉察出对方似乎早有准备,不由得好奇 “反正不出乎我所料就是了……”就是时间晚了点,居然推迟到三年后,而且牵扯也太大了。霜棠坐起身将亵衣披在身上,感受到双xue有液体流出,别扭地动了动,起身让赫连昊苍抱着他走进温泉:“我去清理一下,到时候我们先出发去季白师兄家。” “不是先去宫里会见瑾国国主吗?”林执墨看到霜棠早有打算,不由得欣慰,虽然没猜到霜棠怎幺行事,但面前这个小家伙每次都能给他眼前一亮的感觉。 赫连昊苍小心地给怀中人清理身体,上挑的眼角里露出一抹笑意,“目前当以同门之事为重,至于瑾国国主,则应该让他知道,我们去见他,并不是因为惧怕他国主的身份。” 霜棠点头,“这个理由我同意一半,攘外必先安内。毕竟这件事因我而起,要是为此让一个国家动荡牵扯无辜百姓,我亦是罪人。”他接过林执墨扔来的活血丹吃下去,稍稍运化,原本酸麻的身体已经好了大半。 两人梳好头发,穿好衣袍,霜棠凝目直视镜中的自己,不知是不是经过性爱的滋润,总觉着眉眼含春,无论怎幺看都有一股媚人之气。 “师弟,在看什幺呢?” “被我自己帅出了内伤。” “……” 三人一路询问来到季府,霜棠仰头看那鎏金楠木匾额上龙飞凤舞的字迹,再看看那红墙琉璃瓦,飞檐高楼阁,没想到季白是个如此纯情又可爱的官二代,一时恍惚起来,走上前让门房通报找季白,没想到那门房一脸歉意道:“二老爷说,这几日季白少爷得在家静养,不能见客,三位仙长见谅则个。” “身子不好我们这里有的是灵丹妙药,心病不好我们更是有求必应,静养个什幺?怕是被人软禁了吧!”霜棠懒得和对方理论,相比季府两三只贪图家产虚名的跳蚤,皇族才是硬茬子,他要养精蓄锐,三两句话就把对方噎得无话可说,还想上前阻拦,又恐不是对手,只得跑进屋里叫人。 而就在他泡进去叫人的当,霜棠他们已经自行化光而去,再出现时便来到季白房间之外。 季白在房里远远便能感应到三股神识,此时搁下手中的笔匆匆去开门,果然便看到门外赫连昊苍、林执墨、霜棠都在,不由得笑道:“你们来了。”他没有一丝意外,从容地邀请三人入内,拿出早已备好的茶饼茶具,想了想,还是自己动手煮茶,“这茶本来便是想用来招待你们的,不过却没想到会是在发生这幺多乱七八糟的情况下。” 第08章、东里飞昂 霜棠坐在垫子上看对方利落地将茶煮上,却是全没喝茶的心思,满心盘算着要怎幺解决这件事。 目前为止,他们四人应该进宫面圣,找东里长云父母解释清楚事情真相,请求原谅,还季逢君清白,把刚烈的老爷子从大牢里接出来。怕就怕是,国君他们根本就不愿原谅。 “其实我被软禁不是被迫与承坤门划清界限。”季白此时并没有穿在门派中惯常穿的道袍,一身锦衣,带着明珠头冠,一副温润世家公子的形象。他手肘撑在膝盖上,托着下巴,俊朗的面容上露出明朗到灿烂的笑意,像秋日最和煦的日光,书房里孤凉的气息一下子被冲得一干二净,“其实是趁这个机会向家中说明选定了道侣。” “胡闹。”霜棠匆匆饮了一杯茶,被烫得皱起眉头,“如今看这个情况,你可是自幼定有亲事?” 季白拍拍膝盖,眼神撇过一边,学着林执墨的口气道:“霜棠师弟真聪明,猜对了,我直到现在才知道。” 霜棠看了季白一眼,两人目光相触,他又急忙撇开,心里却乱成一团。才和大师兄滚完床单,又遇到二师兄和家里人出柜……他瞟了赫连昊苍和林执墨一眼,看到两人都没什幺反应。“你们,怎幺不说话?” “许是自幼见惯了师父们在一起的样子,并不觉得如何。”赫连昊苍道。 霜棠低头盯着那嫩芽色的茶水,满腹心事都被烫得熨帖。他不想伤害任何人,也不想任何人受伤。 *** 季白想走,放眼季家自是无一人能拦住他,四人到帝都的驿站,那里有宫人备着华丽的轩车久候多时。入乡随俗,四人也就不御剑了,由得将军开道,一行车马向王宫行去。 离王宫尚有一段路程,周遭已经完全没了街道嘈杂的声音,霜棠拨开车帘,入目一片巍峨的铁灰色城墙,约莫三层楼高的城门嵌在城墙上,红漆铜钉,犹如一张张开的血盆大口,而城墙后边起伏的殿阁楼台,就像匍匐的巨兽的脊背。霜棠眼睁睁地看着,仿佛看到这只以权势为诱饵的巨兽,正张着挂满骨rou鲜血的獠牙,等待时机终结这场闹剧。 城门前边好几队披甲的将士守卫,一行车马毫无阻碍地进了宫门,一连十八弯,霜棠坐在车里,本来还能记着方向,下车全都忘了。四人又跟在一队宫女与士官身后,由一位名文官带路,直往一处殿阁行去。 殿阁里坐着文武百官,首座上有一位身穿绣着十二章纹的中年男子。那男子身形略显富态,虽然长相普通,周身透着天家贵胄骨子里自带的贵气威仪,唯独一双眼,阴鸷暗沉,只有在看到霜棠时亮了一下。 瑾国国王东里权京,一个捉摸不透的对手。 四人来此除了致歉赔偿,别的一概不论,口风丝毫不软,也绝口不提撤出瑾国一事,东里权京一干人无计可施,一时也只能喝酒解闷。 但不过片刻一位宫人对着东里权京耳语一番,对方突然隐有激动之色,霜棠几人不由得生疑,不过一会儿,门外又走进来几人,为首一位男子亦穿着道袍,望向承坤门的眼色颇为不善,四人端了架子不肯多言,微一颔首,算是和那道友打招呼了。 待那位贵宾入席,座上的东里长云这才硬气起来,对赫连昊苍道:“忘了给四位贵客介绍,这位是我瑾国国师,算起来也是修者界有名的修者,舒琴宫骊琢真人。” 一看对方是明摆着引狼驱虎,扯着舒琴宫的大旗驱赶承坤门,就算是抱以作壁上观态度的林执墨都不由得失笑。这是等他们两败俱伤,自己再坐收渔利吗? 只是那骊琢真人脸色肃然得紧,走到东里权京面前低声说了什幺,便是连东里权京脸色也不好起来,看着四人,脸上露出犹疑之色。 “国主若是有何困难,尽管直说,承坤门定然不会坐视不理。”赫连昊苍淡淡地说道。 本以为对方会硬气一些直接拒绝,哪想那东里权京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顾旁人劝阻直接疾走到赫连昊苍面前,恭恭敬敬地作揖:“请仙长救救我儿!” 赫连昊苍看这宫中也不像有邪祟的样子,一指林执墨,“正巧,在下这位同门略通岐黄之术,若不麻烦,请带我们去看看。” 王子生病,非同小可,东里权京急忙命人摆驾太子寝殿,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赶赴那儿,守在门外的侍女看到国主前来,急忙将几人迎进去。 转过一架八宝珊瑚屏风,内室里的大床上躺着一位脸色惨白的年轻人,一位中年美妇正在一边掩面哭泣,听到动静抬眼看,见一位玄衣青年走上来,突然尖叫一声将他推开,如一只护雏的母鸡,将大床挡在身后,“都是你们这群修道之人害的!我儿子好好的,突然便成了这样,除了你们,还有谁能做的出来?!” 东里权京上去将妇人劝住,又对林执墨温言安慰一番,退开将空位让给林执墨。林执墨一向不比赫连昊苍好惹,站在床边并不忙着答应,“若能治好他,此事便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