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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的紫红色,还有那针尖之上,同样是不符寻常。问题一定就出在这上面。卫太医拿了锦帕,将那根针包住,打了个结,放进了自己的腰带之中。接着,他打开药箱子,拿了纸和笔,回身在桌子上头,写着药方。“王妃确实是中毒了,这没错,但具体是什么毒,尚不可而知,我的这副药,先开给王妃,能压制毒势,待我研究出解药后,便有法子了。”卫太医说着,就将药方递给了樱桃。樱桃伸手接住。“记住,每日三服,一定要在温热之时喝下,药效最好。”卫太医嘱咐道。樱桃一一仔细的听着,记清楚了之后,才慎重的点头。卫太医接着拿了箱子,转身跑的飞快。跑,当然得跑快些才行了。他真的得庆幸,今日薛琰不在,若是这副景象叫他看见了,那非得押他在这王府里,不让回,甚至是要拿他架他脖子上,逼着他研制出解药不可。趁着他还没回来,他先溜为上。那折煞人的东西,他可受不起,实在是太可怕了。樱桃这边才点头,刚想开口追问什么,面前却已经没了人影。而抬头看着院子门口,卫太医的身影就这么迅速消失。不是......跑那么快做什么......难道她是洪水猛兽,还能吃人不成?樱桃无奈的摇摇头,拿了药方,就往厨房走去了。......已经两天过去了。屋子里头,予袖依旧静静的躺着。樱桃就坐在一旁,一手托着右边脸颊,上下眼皮几欲闭上,她却又硬是睁开,显然是已经困的不行了。自然,为了照顾予袖,她已经两天两夜没合过眼了。就怕自己一睡,会出了什么事。那么多的担心,害怕,沉沉的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就是想睡,也无法入睡。猛然间,樱桃的头往下一垂,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清醒过来。她揉了揉头,打了个呵欠,眼睛也实在是痛的难受。就在这迷糊之间,她隐约看到,予袖的指头轻轻动了一下。樱桃心里一喜,马上起身来,凑上前去,轻声唤道:“小姐,小姐。”予袖的睫毛扇了扇,一小会儿后,人就转醒过来,慢慢睁开了眼睛。“小姐你终于醒了。”樱桃这句话说着,声音哽咽,差点就哭了出来。予袖却是毫无反应,一双眼睛怔怔的,不带任何神采,木然空洞,脑子里满是浆糊的一片,根本不知道怎么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除了糊涂,还是糊涂。“我这是怎么了?”许久之后,予袖才出声问道。许是太久没有说话的缘故,这声音一出来,竟是格外沙哑,挤在喉咙里,虚弱的几乎是叫人听不清。“没什么,就是感染了风寒。”樱桃含糊着回答。红橘之前同她说了,暂时不要将真相告诉王妃,怕她到时候心里压抑,会更加严重。“小姐你一定饿了吧?樱桃去给你准备吃的。”樱桃吸了吸鼻子,马上就转移了话题。“银耳莲子羹怎么样?”予袖以前不舒服的时候,最喜欢喝的就是银耳莲子羹了,说了清淡不甜腻,喝了就十分顺心。予袖没有再说话。樱桃就起身,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说道:“好,那奴婢马上就去。”予袖躺在床上,浑身异常疲软,虽然屋里头燃着地龙,她身上还盖着厚厚的锦被,但却还是冷,由内而外的冷,直是浸到了骨子里头去,让人在不住的战栗。手指微微一动,当时疼痛撕裂,似乎是连着心的,痛感传遍至全身的每一个角落,蚀骨啃咬。这究竟是怎么了?樱桃的动作很快。不到一刻钟,她就已经端了一盅银耳莲子羹上来。樱桃用调羹勺了一勺,小心的吹凉了,然后递至予袖的嘴边。予袖紧紧闭着嘴巴,没有张开。樱桃无奈,只得将手又收了回来。小姐已经是整整三天,什么东西都未曾吃过了,樱桃着急,这样下去毒还没解人就先倒下了,但是她不肯吃,也总不能捏着下巴,硬往下灌吧。“现在是什么时辰?”予袖淡淡的出声问道。“已经快到午时了。”午时?是哪一天的午时?“这些日子,他有来过吗?”予袖虽然是昏迷的,但总有着一些意识在,就像她知道,时间似乎是过去了很久,可他始终都没有来过。一次都没有来过。“王爷几天前就出去城外了,事情棘手,还未曾回来。”樱桃知道予袖心中定是对此有所芥蒂,当时就急忙解释。她知道,小姐的性子最是强犟了,往往自己认定了什么,那就是什么,旁人再劝,也都没用。以前的时候,夫人要小姐学着管理商铺,小姐嫌麻烦,不肯去学,但是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绝食了整整三日,后来还收拾东西,要离家出走,幸好是老爷及时将人找到,才避免出了一场意外。虽然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姐的性子有收敛一些,但是骨子里的那一份犟劲,还是依然存在的。“王爷他心里定是记挂着小姐您,只是公务繁忙,或许到现在都未接到消息,所以您也实在不――”樱桃话没说完,予袖就静静闭上了眼睛。显然是不想再听樱桃说什么了。樱桃无奈,也只好端着手里的瓷碗,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红橘一直等在外屋,方才也听见里头有动静,见樱桃出来,急忙问道:“怎么了?”樱桃看了看手里丝毫未动的汤水,朝着红橘摇了摇头。红橘皱眉,转身就跑了出去。“我去找王爷。”这倒是巧,红橘才一出府,就遇上了王爷一行人往回的车匹。一翌骑着马在最前面,看着红橘骑马从里头冲出来,十分着急的样子,就出声问道:“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红橘没有理他,直接就对薛琰说道:“王爷,不好了,王妃出事了。”薛琰当时听了,脸色异变。他直接翻身下马,大跨步进了府去。“都是一群废物,王妃出事了,就没人来禀报本王吗?”薛琰话一出来,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小厮丫鬟,跪了一线,皆是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王爷今日这怒火,是前所未有的盛,怕是一不注意能让这个府邸都燃了起来,实在是可怖至极。他跨进房门的那一瞬间,就看到床上躺着的人,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紧紧的闭着眼睛。当时他的心一沉,便完全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