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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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他的要求,这对弯刀为半圆形,主要材料是钢,但里面又融入小部分的陨铁,使刀身呈暗色,乌突突的并不显眼,但刀身坚韧,锋芒犀利,分量也重,唐寅随手挥了挥,感觉十分顺手。 “客官,要不要试试刀?”店家老板随手从地上拣起两段铁片,递到唐寅面前。 唐寅看了看,随手一弹,铁片发出清脆的声响,感觉还算坚硬,他点点头,倒退一步,手中刀由下向上的一挑,只听咔嚓一声,两段铁片,应声而断。 “好刀!”他两眼放光地看着手中双刀,由衷赞叹。 “客官,八两金子在内店可不是白花的,以后如果再打造武器,希望客官还能光临小店。”店家老板十分会做生意,态度也谦卑。 唐寅随口应了一声,手臂下垂,双掌同时释放灵气,黑色雾气与弯刀融合,使弯刀立刻暴长一倍有余,刀身也随之变成纯黑色的。 他双手轻微挥了挥,接着,将双刀合到一处,以灵气连接双刀,使其合二为一,紧接着刀形又发生变化,其中一把弯刀化成直形,另一把弯刀的圆弧增大,两把弯刀合成一把可双手使用的长长镰刀。 如此变化的灵感是来自他在潼门城墙上的那一战。 他双手持刀挥了挥,然后散去灵气,使双刀恢复原形,手腕抖动,双刀在他掌中翻转一圈,他冲着一旁的舞媚笑吟吟道:“有双刀在手的唐寅,才是真正的唐寅!” 舞媚和店家老板在旁简直都快看傻眼了,尤其是舞媚,没想到唐寅能把兵之灵化运用的如此自如,而且是在兵之灵化之后还能再次进行灵化,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唐寅,惊讶道:“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唐寅莫名其妙地反问道:“什么怎么做到的?” “连续两次的兵之灵化!” “这没什么,很正常啊。”唐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他只是随心而发,并未刻意去做。 舞媚无法理解地摇摇头,随即又释然,和唐寅接触这么久了,似乎在他身上无论发生多么千奇百怪的事情都很正常,不用去惊奇。 “我们走吧!”她看眼铁匠铺的老板,觉得再不把唐寅领走,老板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好!”唐寅收起双刀,别于衣下,与舞媚走出铁匠铺。 “距离这里不远,有家不错的饭馆,我们去吃点东西怎么样?”舞媚侧头问他。 天近中午,唐寅的肚子也有些饿了,豪爽地应道:“走吧,今天我请客。” 舞媚笑问道:“你身上有钱吗?” 唐寅是兵团长,每月的俸禄还不到一百两银子,而且他就职不久,目前还未领过俸禄。 “当然。”他回答的干脆。 上次在潼门,舞媚曾给过他十两金子,订做双刀用掉八两,现在还剩下二两。他的吃住都有舞家安排,平时基本没什么花消,钱也一直留在身上。 “你怎么可能会有钱?”舞媚不解地问道。 唐寅含笑解释一番,舞媚这才恍然大悟,忍不住怪异地看了他几眼。 她所认识的那些达官显贵们,哪个不是花钱如流水,而唐寅倒好,自到了盐城,除了打造两把刀外,再就分文没花,令人感觉不可思议。 “不用那么节省,如果你缺钱,可以直接来找我。”舞媚好心地提醒道。 她是好意,不过听在唐寅的耳朵里却倍感不舒服,以他的性格,也不允许他去花女人的钱。 “如果你当我是朋友,以后就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见唐寅脸色突然冷了下来,舞媚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她急忙问道:“怎么了?” “我再说一次,我不会去花女人的钱,你借我十两金子,我以后也一定会还给你。” 舞媚理解不了他的想法,也不明白他为何对此事如此认真。 她心中不满,气呼呼地说道:“你究竟在和我别扭什么?” 唐寅挑起眉毛,停住脚步,冷眼注视着舞媚。 顿了一会,他转身往回走,摆手说道:“不去饭馆,我回家吃自己好了。” 见他孩子气的举动,舞媚又好气又好笑,不过还是快步上前拉住他,说道:“好好好,以后我不再这么说总可以了吧?!” 被舞媚拉着,唐寅缓步慢行,看着她满脸的赔笑,他没有轻松下来,反而在心里轻轻叹口气,他第一次发觉,自己和舞媚的身份、地位似乎真的相差很悬殊。 在舞媚前面,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好象也变的微不足道了,越是表现出来倒越象是在拿乔、做作。 他讨厌这种被压抑、束手束脚的感觉,连带着,他对自己目前的处境也不在那么满意。 他随性惯了,他也崇尚自由,喜欢那种自由自在、随心所欲的生活,但那是要靠实力为基础,显然现在他根本没有随心所欲的实力和权利。 这一刻的唐寅,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的野心正在渐渐苏醒,并开始膨胀。 第47章 不管第二兵团的十位千夫长对唐寅的理念是否接受,但谁都不想背上失职的罪名,对新兵的训练可谓是严酷到了极点,几乎是魔鬼试的训练。 早晨是锻炼体能,上午是训练格斗技巧,等到下午又进行骑术或箭术的训练,即使到了晚上还有进行方阵训练和阵法演变训练,几乎一整天的时间都是在森严的苦练中度过,如此大的强度,新兵又哪里受得了。 三天的时间,一万新兵退出四成左右,只有六千人坚持下来。各千夫长将情况报告给唐寅,他倒也不例外,他的原则就是适者生存,既然有人受不了,他也不会去勉强。他找上舞媚,向她要新兵。后者当然应允。 补充上新兵,又过了三天,还是有两千人退出,唐寅照旧,又去找舞媚索要新兵,填补空缺。这一次舞媚也奇怪了,不知道唐寅在搞什么,为什么士兵在他手下会退出的如此之多,又如此之快。 但她了解唐寅的脾气,也没有多加追问,又调派给他两千新兵。 可是没过两天,唐寅又来了,这一次又要八百新兵填补空缺。 如此反复,到最后舞媚都快变的麻木了,只要看到唐寅来找自己,不用他发话,她主动发问,是不是又来要人了。 这种情况,直到半个月之后才算是稍有缓解。 唐寅对这半个月的训练成果还算满意,他这一整天都在观察新兵的训练,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已将训练的过程一一牢记,考虑其中是否有不妥的地方。 当天晚间,他又把十名千夫长找到自己的住所,首先表明对十位千夫长的尽力他很满意,接着,他又提出自己的要求。 “战场上,速度至关重要,我们兵团是步兵团,无论是长途跋涉还是突然偷袭,都需要靠两条腿,所以,体力至关重要。只是早晨做体能训练还不够,我看这样吧,”说着话,他看向邱真,问道:“我看城北大营的附近有座山,山叫什么名字?” 邱真答道:“五阳山,距离大营有十五里左右。” “恩!”唐寅点点头,说道:“以后训练体能,就让新兵向五阳山做急行军,来回三十里,一个时辰内完成,还有,不能轻装上阵,必须得战甲武器齐备,另外再加二十斤的负重。” 扑!十位千夫长差点都要吐血。三十里地,二十斤的负重,一个时辰内完成,对没有修炼过灵武的普通士兵们来说有点太难了,现在新兵的阵容好不容易才稳固下来,若是这样练,恐怕又得有一大批人坚持不住。 “这样……是不是太严厉了些?”十位千夫长不敢说话,纷纷将目光透向与唐寅关系最亲近的邱真。邱真明白众人的苦衷,他探着身子,试探性地问道。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唐寅说道:“第二步兵团想成为风国最强的步兵团,难道坐在家里不动,最强的头衔就会从天上掉下来了吗?” 说着话,他长身而起,环视众人,幽幽说道:“人往上走,水往下流,人活在世,就要有志气。各位兄弟,我希望我们的兵团能成为风国乃至整个帝国最好最强的兵团,难道诸位只安于现状,而不想更上一层楼吗?我们既然选择参军,就等于放弃了苟且偷生的生活,如果没有冲劲,没有向前的动力,那我们在军中的意义又何在?” 众人闻言,无不动容,相互看看,皆深深点下头,然后齐刷刷站起身形,振声说道:“唐将军教训的是,属下必尽力而为!” 或许刚开始邓明洋、陆冰、张九、李飞鹏四人看不起唐寅,认为他是靠裙带关系上来的,但现在,他们对唐寅的印象已大为改观,至少他不是那种混吃等死在军中混日子的人。 “很好!”唐寅看着众人,说道:“只要我们已经尽了力,就算没有做到最好,就算没有把别人比下去,但至少我们能够心安理得,不会有所愧疚和遗憾。” “是的,唐将军!” “这半个月来,大家都辛苦了,明天休息吧!” 这对众人来说可是个大好消息,半个月下来,新兵们辛苦不堪,他们也累的够戗,能得到一天的空闲,心里自然雀跃。众人面露喜色,厅内的气氛也随之轻松下来。 “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些,各位如果没事都可以请回了。” “唐将军,属下告辞!” 众人心情愉悦地相继离去,邱真倒没有走,而是两眼闪烁异彩,笑呵呵地看着唐寅。 他疑惑挑眉,疑问道:“在看什么?我鼻子上长花了?” “那倒没有,我只是觉得,你越来越适合做现在这个职位了,甚至说你比我想象中做的还要好。”邱真说出心中的真实想法。 唐寅乐了,说道:“你这是在夸奖我了?” 邱真点头道:“当然。” “我还需要你的夸奖?”唐寅上下打量邱真,话锋一转,说道:“你这个副兵团长似乎很闲啊!” 邱真有种要被算计的预感,急忙说道:“哪有?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做。” “不是吧?!”唐寅眼珠转了转,说道:“估计这次训练开始,又要有很多士卒受不了退出,以后向舞媚要新兵的事交给你去办了,另外,我看士兵们的装备也不算太齐整,你统计一下,看都缺少什么,再向军需官去要。以后象诸如此类的琐事,你自动自觉的去办就好,不用找我过问。” “我……”邱真有些哭笑不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给手下士卒们放了一天的假,唐寅以为这天会很轻松,没什么事需要找到自己的头上,结果,这天出的事偏偏最麻烦。 清晨,唐寅起床,洗漱过后,按照习惯在院中打了一趟拳,活动筋骨。吃完饭后,便开始在房中看书。 他这段时间看的书可能比他这辈子看的书都要多,一是他急于了解这个世界,从严烈记忆中所获得的知识实在太有限,另外,他既然已经投军,就必须得熟悉各种兵法、兵书,掌握一些作战技巧,即使觉得书本上的东西用处不大,但至少也得做到心中有数。 等到中午的时候,邱真、古越、乐天三人结伴而来。 现在他们都有自己的住所,不用再寄居在唐寅这里,不过只要有空,他们还是喜欢往唐寅这里跑。 邱真来,只是单纯为了聊天,或者谈论兵团方面的事,他在盐城没有亲戚和朋友,能说得上话的只有唐寅一个。文人傲慢,这是事实,能让邱真看得上眼的人也没有几个。 而古越和乐天则是另有目的。 他二人无意中看过唐寅练习的拳脚功夫,刚开始觉得很新奇,可真正接触之后才发现其中的奥妙和威力。 两人都希望能从唐寅这里学到一些即简单又实用的功夫或者招式,一是可以增强自身的实力,再者也可以教导他二人麾下的士兵,提高士卒们的战斗力。 唐寅对自己的功夫不会去四处宣扬,但也不会藏私。古越和乐天都有灵武基础,身体素质好,根基扎实,学起功夫来也很方便,唐寅将自己所学也传给他二人不少。 他们在一起时,互相也切磋,不使用灵武,单纯的比拼拳脚。 今天也不例外。和往常一样,古越和乐天二人合力打唐寅一个,邱真则在旁看热闹。 应付他二人,唐寅十分轻松,双手背于身后,只凭借灵活的身法左右游动,便已累的古、乐二人气喘吁吁。 打了许久,连他的衣服边都没粘到,古越和乐天都放弃了,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大口喘着粗气。 看着满面轻松的唐寅,古越忍不住问道:“唐大哥,你的身法是怎么练的?” 因为和唐寅的关系渐渐熟悉,古越、乐天和邱真一样,私下里也叫他唐大哥,而唐寅没有等级观念,别人对他的称呼也不是很在意。 “练的很痛苦。”唐寅耸肩笑道。 “啊?”古、乐二人没明白他的意思。 唐寅坐下,目光渐渐变的深邃,说道:“我小时侯,生活在深山老林中,每天都要上山打柴,但山中的枝枝杈杈太多,经常会钩破衣服,而我又没有多余的衣服可换,想要保暖,不在山中冻死,只能注意躲避那些枝杈,时间一长,反应和速度就都练快了。” “原来是这样!”古越和乐天暗暗吃惊不已,真没想到,模样白白净净的唐寅竟然出身如此贫苦。 如果他二人知道,唐寅还有位师傅,一旦发现他的衣服有损坏都会赏他一顿棍子的话,他俩想必会更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