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经典小说 - 唐寅在异界在线阅读 - 第1045节

第1045节

    现在王宫内外都是风军,广寒听想杀出去也不容易。他在王宫内左突右冲,终于找到一处破绽,算是成功逃出了原本属于他的王宫。

    他本想往城外跑,可是放眼望去,去往城外的街道上皆是风军,红压压的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际,只是看风军的人数,广寒听便失去了突围的欲望。

    无奈之下,他只好选择向另一侧逃窜,结果一番冲杀下来,他又回到了幽殿这边。

    幽殿没有通往外界的秘密通道,进入其中就是死路一条,广寒听正考虑自己该怎么逃出神池城的时候,后面追杀他的皇甫秀台、聂震等人纷纷大叫道:“广寒听,你已无路可逃,还是束手就擒吧!”

    广寒听眯缝起眼睛,深吸口气,快步来到崖壁前,只见他身子向上一窜,足足跳起数米高,紧接着,单手在山壁上一抓,就听扑的一声,他手指深深陷入山壁之内。

    他向上提气,双脚同时用力点踏山壁,人又再次窜起,紧接着,继续以单手扣住山壁。他身形贴着直上直下的崖壁不停的上窜,只眨眼工夫,他已离地十数米高。

    周围的风军反应过来,纷纷摘下弓箭,对准正在向上攀登的广寒听,一同射出箭矢。

    风军的箭射密集又持续,纵然广寒听使出全力挥箭格挡,身上仍不时的被箭矢击中,叮当的脆响声不绝于耳。

    说起来恐怕也只有广寒听能在激战这么久的情况下仍有雄厚的灵气罩起坚固的灵铠,抵挡住风军一轮又一轮的箭阵,就连他周围的山壁硬石都在风军的箭阵下被击碎一层又一层。

    见到广寒听选择向神池山的峰顶攀爬,不用问也能猜得出来,他肯定打断从神池山的另一侧逃走。

    追到山下的皇甫秀台等人二话不说,各自收起灵兵,和广寒听一样,徒手向上攀爬。

    广寒听的速度快,他们也不慢,双方之间的距离始终保持在十数米左右。当广寒听攀爬到二十多米之后,风军的箭阵渐渐弱了下去,对他所造成的威胁也不再像刚才那么大。

    此时,他亦是暗暗松了口气,低头向下面瞧瞧,见到皇甫秀台等人仍在穷追不舍,他狠狠咬了咬牙,心中暗道:这笔账,以后本王早晚要和你等清算。

    不再理会后面的追兵,广寒听全力向神池山峰顶攀爬,又过了好一会,广寒听终于爬到神池山的山巅。

    这里是神池长老院所在之地,广寒听对这里很熟悉,长老们当然就更不陌生了。他刚上到登顶,气还没喘上几口呢,后面的长老们也都纷纷跳了上来。

    众人不约而同地分散开来,小心翼翼地将广寒听围在正当中。皇甫秀台沉声说道:“广寒听,这里可是绝路,怎么,你是打算在这里受死吗?”

    广寒听闻言,仰面哈哈狂笑,抬手环视着众人,说道:“你等蝼蚁之辈,以为能杀得了本王吗?实在可笑,自不量力,哈哈——”

    “广寒听,你已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没错,就是我们这些在你眼中的蝼蚁之辈今日偏偏要为神池铲除你这个祸害!”

    皇甫秀台跨前一步,瞪着广寒听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聂震不甘人后地也走上前来,沉声道:“皇甫长老说得对,今日你是插翅也难飞了,广寒听,看在你我曾经君臣一场的份上,我劝你还是放弃抵抗吧,这样大家都省事,你也能少遭点活罪!”

    “聂震,你这厚颜无耻的小人,本王今日先取你的脑袋!”广寒听最狠的人不是皇甫秀台,而是聂震这个平日里对他忠心耿耿、马首是瞻而在关键时刻却临阵倒戈的小人。

    听闻他的叫声,聂震也被吓得一哆嗦,本能地倒退两步。

    他以为广寒听要把最后的杀招用在自己身上,可是他错了,或者说在场的长老们都判断错了,广寒听并没有扑向聂震,而是向另一边的长老冲了过去。

    人未到,剑先至,剑皇直取那名长老的胸口。

    那名长老没想到广寒听会突然杀向自己,明显准备不足,下意识地向旁躲闪。广寒听也不追杀,趁着他退开后留下的空档,冲出众长老的包围,直向山巅的另一头冲去。

    当广寒听施展出全力的时候速度太快,一走一过间所带起的劲风将地面的沙土都卷起多高,长老们意识到上当了,可是却无人能追得上广寒听。

    时间不长,广寒听业已跑到山巅的尽头,没有片刻的迟疑,他直接飞身跳了出去,身影消失在悬崖外。众长老们纷纷惊叫出声,发了疯似的冲上前去。

    他们心里清楚,以广寒听那么深厚的修为,即便再高的悬崖也摔不死他。果然,当长老们冲到悬崖前时,猛然间就听呼的一声,原本消失在悬崖外的广寒听竟然腾飞起来。

    只见他背后伸展开又长又宽的白色羽翼,正个人悬浮于空中,活像从天上飞下来的大天使。

    广寒听俯视悬崖上的众人,高声喝道:“今日之仇,本王来日必报,诸如尔等之辈,本王必会斩尽杀绝!”

    说完话,空中的广寒听扭转身形,向神池山下飞去。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如果今日不致广寒听于死地,那么正如他所说,己方众人日后谁都好不了。

    皇甫秀台和聂震反应最快,连想都没想,直接跳下悬崖,与此同时,二人的背后也双双生出羽翼,直向广寒听追去。

    可是广寒听就等着有人来追杀他呢。

    见皇甫秀台和聂震双双追来,他嘴角扬起,毫无预兆,他猛的回手凌空甩出一剑。嗡!随着剑皇划破长空,七把子剑一同飞射而出,直向皇甫秀台和聂震袭去。

    剑皇的子剑是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本就不好抵御,要格挡,需将大量的灵气注入到灵剑内,可是现在皇甫秀台和聂震为了维持铠之灵变后生成的羽翼,体内的灵气已所剩无几,哪里还能抵挡得住飞袭过来的剑皇的子剑?

    只听咔嚓、咔嚓两声脆响,他二人用于抵挡子剑的灵剑应声而断,紧接着,子剑去势不减,将他二人背后的羽翼双双削断。

    如此一来,悬浮于空中的皇甫秀台和聂震二人如同断线的风筝似的,直直向悬崖下坠落下去。这就是广寒听临时想到的诡计。

    他攻出子剑时只需消耗微不足道的灵气,而追杀他的长老若想格挡,必须得耗费大量的灵气,但是在铠下灵变下,又和他对战了那么久的长老们哪里还会有如此多的灵气可用?

    和他料想的一模一样,皇甫秀台和聂震果然双双中招。正在他二人急速下坠的时候,站在悬崖边上的金宣和另外一名长老双双施展出兵之灵变,他二人将灵变后的灵剑狠狠挥出。

    就听唰的一声,二人的灵剑如同变成两条绣带,又细又软又长,直直地延伸出去,石火电光一般缠于皇甫秀台和聂震的腰身上,再看他二人,又用力回扯灵剑,皇甫秀台和聂震的身躯被两人的灵剑硬是拉回到悬崖上。

    业已飞远的广寒听看得清楚,暗道一声可惜,不过他没有折回,继续向山下飞去。且说被拉回到悬崖上的皇甫秀台和聂震二人坐在地上,怔怔发呆,一时间皆有些反应不过来。

    愣了好一会,二人的冷汗才从额头上流淌下来,刚才实在是太险了,如果金宣和另名长老的手出再稍慢片刻,他俩就得被活活摔死在神池山下。

    “好可恶!”坐在地上的皇甫秀台终于醒过神来,他一蹦而起,对众长老说道:“广寒听诡计多端,灵武又冠绝天下,这次若是让他逃走,我们日后将永无宁日,寝食难安。”

    “对!必须得在今天和广寒听做个了断,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聂震大点其头,咬牙切齿地说道。

    一干长老们亦同声说道:“有我没他,我们今日和广寒听拼了!”

    众人看起来气势高涨,可是却无一人再敢用铠之灵变生出羽翼去追广寒听了,刚才那一幕太骇人,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有余悸,后怕不已。

    人们顺着山路下山,去追杀广寒听。

    不过,广寒听是直接从山上飞下去的,他们却要先顺着山路跑回到神池城,再由神池城下山,再转到神池山的北侧,这一路所要耽搁的时间之长也就可想而知。

    众人也都明白,现在,他们已经错失追杀广寒听的最佳时机。

    当一干长老回到神池城的时候,只见唐寅在众多风将及侍卫的簇拥下走了过来。长老们纷纷止步,拱手说道:“见过风王殿下。”

    唐寅举目环视众人,疑问道:“诸位长老没有追上广寒听吗?”

    皇甫秀台摇头说道:“让广寒听跳崖跑了,我等正要下山去追!”

    为何你们不跳崖去追呢?难道堂堂的神池长老们都不会用铠之灵变吗?这是唐寅的心里话,但他嘴上没有这么说,他微微一笑,安抚道:“诸位放心,就算广寒听能跳得下神池山,他也同样跑不掉。”

    第988章

    听闻唐寅的话,皇甫秀台和聂震等人同是一怔,广寒听都已经跳下神池山了,怎么可能还跑不掉呢?皇甫秀台疑问道:“风王殿下这话是何意?”

    唐寅微微一笑,说道:“川军的大队人马在山下等着广寒听呢!”

    皇甫秀台等人眨了眨眼睛,随后吸了口气,又惊又喜地纷纷问道:“原来川军是埋伏在了神池山下,难怪在城内没有看到太多的川军将士呢!”

    说着话,皇甫秀台难以置信地看着唐寅,好奇地问道:“这是风王殿下的安排?”

    唐寅说道:“是我向肖王兄建议的。”

    “难道,风王殿下能未卜先知,早算到广寒听会跳山而逃?”皇甫秀台满脸的不解之色。

    唐寅哪有那样的本事,不过,他不确定幽殿内有没有通往外界的密道,而广寒听又一直窝在幽殿之内,安全起见,唐寅才向肖轩建议,留下大批的川军驻扎于神池山的北侧,防止广寒听外逃。

    他没有回答皇甫秀台的疑问,话锋一转,说道:“皇甫长老,川军能拖得住广寒听一时,但未必会拖延太久,我们得马上赶过去,如果让广寒听冲出了川军的堵截,以后我们就再难抓住他了。”

    “是、是、是!”一旁的聂震急声说道:“风王殿下所言极是,我们现在就走!”

    且说广寒听,他飞下神池山,回头观望,一个追兵都没有,他嘴角扬起,心中冷笑,贪生怕死之辈果然不足为虑,自己只一招就吓得他们不敢追来,只这样的一群小人也想妄图围杀自己?可笑至极!

    想到这里,广寒听又忍不住握紧拳头,神池城在风川二国以及一干长老的里应外合下沦陷,这笔账不会就这么完的。

    他眼珠转了转,哼笑出声,决定自己先避其锋芒,去往风国,把唐寅的风王宫也搅个天翻地覆,风川联军杀了自己的嫔妃,他也要风川二国的王妃、嫔妃们偿命。

    广寒听边琢磨边往前去,可就这时,忽听前方号角声响起,紧接着,一张巨大的镜面在地平线上出现。

    这一张镜面,从东到西,无边无沿,在阳光的影射下,闪闪放光,刺人的眼目。

    他心头一震,拢目聚睛细看,原来那根本不是镜子,而是无数的钢盔钢甲钢盾。只见前方也不知站有多少兵将,一个个皆穿着擦得铮亮的盔甲,在阳光下,真仿佛镜面一般。

    咚、咚、咚!擂鼓声敲起,紧接着,无数的旌旗竖立起来,正中央的一杆大旗上绣着硕大无比的‘川’字。

    呀,是川军!广寒听下意识地倒退半步,川军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不是随风军一同攻的神池城吗?

    正在广寒听惊讶不已的时候,前方的川军方阵开始向前推进。

    与此同时,一员川将策马奔出阵营,高声喊喝道:“广寒听,神池山业已被我军包围,你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束手就擒或许还能有条活路,冥顽不化,大军踏过,尸骨无存!”

    广寒听眯缝起眼睛,环视周围铺天盖地的川军,他仰面哈哈大笑,傲然喝道:“你纵然有百万大军,又能奈我何?与本王为敌者,杀无赦!”说话之间,他凌空挥出剑皇。

    随着剑皇在空中画出一道寒光,一道电光也随之激射出去,直奔远处的那名川将而去。他二人的距离相隔好远,五百步都不止,可是那道电光却瞬间射到那名川将的近前。

    那川将做梦也想不到这么远的距离对方还能攻击到自己,毫无防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还想拨马闪躲,可是又哪里还来得及?

    只听扑哧一声,电光射入他的胸口,在他的背后探了出来,这是一把明晃晃又形状怪异的钢剑。

    川将连叫声都没发出来,心脏被剑皇的子剑直接贯穿,他在马上坐立不住,仰面而倒。

    就在附近的川军看得真切,人们先是一惊,接着无不是义愤填膺,纷纷怒吼一声,不约而同地加快了向前推进的速度。

    有一名川兵跑上前去,想要拉回川将的尸首,可是看到钉在川将身上的怪剑,他忍不住伸手去抓。

    他的手指才刚刚接触到怪剑,哪知怪剑想成精了似的竟然从尸体上不可思议地飞了起来,同时将那名川兵的五根手指全部削断,之后向广寒听反飞回去。

    这就是剑皇的厉害之处,哪怕是交给一个稍微会些灵武的人使用,也能伤人于百步甚至数百步之外。

    广寒听的霸道并没有吓退川军将士,人们由四面八方向他涌过去。广寒听也不畏惧,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还拖着剑皇快步迎上前去。

    双方刚一接触,他便把剑皇横扫出去,咔嚓、咔嚓的脆响立刻响成一片,从川军阵营里刺向他的长枪齐被扫断,随后,广寒听又将剑皇横扫回来,战场的咔咔之声又是不绝于耳。

    这回,是前排川军手中的钢盾皆被砍成两半。广寒听顺势向前冲,就听咚的一声,他狠狠撞进川军的人群里,他有灵铠护体,浑身上下硬如铁石,但血rou之躯的川军哪能受得了,受广寒听这一撞之力,当场便有两人被活活挤死。广寒听片刻也不停顿,抡起剑皇,对周围的川军将士猛砍乱杀。

    这场战斗的规模并不小,参战的川军得有数万之众,而广寒听却只有一个人,只是细看战场的局势,川军根本不占优势,将士们冲上去一波,便被广寒听砍倒一波,川军引以为傲的精钢盔甲在剑皇的利刃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双方的打斗还没到一刻钟的时候,川军的伤亡人数就已经过千人。

    当然,就算在场面上广寒听占据绝对上风,但是他自己心里明白,他的灵气和体力已经消耗得太严重,无法再长时间的维持他激战。

    打到这时,他心里又萌生出退意,只是川军的兵力太多,业已将他团团包围,他想突围出去又谈何容易。

    广寒听越打越不耐烦,他连续施放数次灵武技能,将周围的川军统统击退,而后,他深吸口气,又一次施展出铠之灵变,生出羽翼,腾空而起。

    看到广寒听要从空中飞走,川军将士纷纷摘下弓箭,对准广寒听展开齐射。

    要说川军箭阵的威力确实比不上风军,可是川军当中混有大批的灵箭手,他们所射出的灵箭对广寒听的威胁要比普通箭矢大得多。

    灵箭混于普通的箭矢之内,令人防不胜防,身在空中的广寒听亦是连中数支灵箭。每一次灵箭钉在他的身上,都能看到灵铠的残片在空中飞溅。

    灵箭手的灵箭是未能伤到广寒听,但是业已破了他的灵铠,就连他背后的羽翼上都插着数支灵箭。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广寒听再继续在空中飞行做箭靶子,他最后非得被活活射成刺猬不可。他不得以只好收起铠之灵变,重新落回到地上,继续与川军做白刃战。

    打斗的过程中,战场的外围又响起嘹亮的号角声以及震天响的擂鼓声。在战场的两翼,各出现一支人数众多的川军,每一支川军都不下五万之众,双双向战场推进过来。

    如此一来,围攻广寒听的川军兵力已多达近二十万众,这么多的兵力,哪怕是都站在那里不动,让广寒听随意砍杀,他想要冲杀出去也得被活活累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