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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蕊,清似雨露,且膏体像凝脂般细腻通透,是千金难得的珍品。赏给琇莹的时候,她内心没有半分的不舍。可如今,被原封不动地退还回来,却教蒋琬琰胸口闷得难受。仍在蒋府那会子,琇莹便是大院里最水灵的姑娘,论样貌、论气质皆不输好人家的小姐。姨母相中她是个端得上台面的,这才拨进蒋琬琰屋里伺候。而琇莹也素来宝贝自己那张美貌。平日里稍有点儿小擦伤,便着急得四处寻医,惯得很是娇贵。蒋琬琰万万没有想过,这般爱美成性的小姑娘,会放任一片凝雪似的肌肤留下可怖的疤痕。瓷盒的质地如玉,攥在手里时微生凉意。蒋琬琰细细把玩了一阵,问:“原因呢?”夏青琢磨片刻,继而开口:“琇莹只说这些伤痕亦是经历的一部分,不欲抹煞。至于其他的,待她伤势好全娘娘再亲自询问吧。”蒋琬琰颔颔首,不置可否。见状,连向来话少的琇琴,都忍不住插嘴道:“娘娘,二公子筹备多时的武举考试就在这几日,琇莹也是不愿节外生枝。”公孙凝欠下的这笔帐,她不会忘,但确实不需急于这时清算。蒋琬琰刚咽下一口气,却不知,早有人不声不响地就替她出了这股恶气。今晨卯时,天刚泛亮。悠悠醒转的公孙凝四处张望后,见周围没有半个侍奉在侧的婢女,正欲发作。她用力打开房门,随即,一幕异常瘆人的景象映入眼帘。四方的院子里,横陈着满地的尸首。且对方不知存了什么样的居心,甚至刻意将这些遗体像展示品般,码放得整整齐齐。粗略估算,约有十几号人。残忍而又血腥。阴冷的风划过脸颊,裹挟着刺骨的寒意。公孙凝猛然抬起头,惊见天边一整片的云彩像是浸了血,显出猩红的艳丽。公孙凝双腿一软,险些栽倒在地。饶是她再蛮横,也不过是个尚未及箕的姑娘家。乍一看,那些曾与自己有过主仆情谊的ㄚ鬟婆子横尸在眼前,便禁不住失声叫喊起来。她声音凄厉,似利刃般狠狠地撕裂宁静的空气。顿时间,整座摄政王府都被惊动了。而同样处于sao乱的,还有这间位于城郊地带的客栈。今年由于崇德帝的重视,武举考试cao办得格外盛大,吸引了来自全国各地的考生赴京应试。从外地风尘仆仆赶来的考生,或投奔亲戚,或暂居旅店。以致京城附近的客栈,早在三天之前,陷入一房难求的困境。少数考生来得迟,寻遍京畿也觅不到个歇脚的去处,竟动了歪心思,试图用拳脚解决问题。这些人也不管客栈里尚有许多住客在用膳,当众就对店小二动起手脚来,简直与恶徒无异。“太......不,公子。”“您是否需要属下去让他们闭嘴?”说这话的人,是个小厮打扮的青年。此时,他半具身子藏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低声向面前正小口扒饭的矜贵男人请示。霍容辞对争执的内容,其实并不感兴趣。但经过整整半月的骑马赶路,他倒是挺乐意拿这几个莽夫试试身手。“你在这儿候着,等爷活动活动筋骨。”话毕,霍容辞便搁下碗筷,起身往群众斗殴之处走去。他在东宛国,素有小魔王的称号。虽生得俊朗倜傥,但心性极野。别说地痞混混,连一朝丞相他都敢把人打得满地找牙,叫苦不迭。这会儿也是,明明能够速战速决,仅用三两下就将对方摁在地上摩擦。可他偏不。霍容辞有心让对手仔细品尝痛苦的滋味,迟迟没有往要害出击,反倒不急不躁地与他们周旋。直到那些莽夫不堪屈辱,主动投降,才一人一拳给了个痛快。“服气了么?”霍容辞脚踏在为首闹事的男子背上,使劲儿踩了踩。见那人死命地点着头,像是怕极了的样子,便一脚踹开。“服气了,就滚出你霍爷的视线。”完事以后,霍容辞无视了从四方投来的各种目光,走回座位。刚抬起手来,打算为自己斟杯清茶时,却听闻藏身在暗处的影卫萧然开了口,语气略带鄙夷。“公子,依臣看来,业朝的武人就如绣花枕头。外表绣得五彩斑斓,里面却塞着一包稻草。”霍容辞仰着修长的脖颈,咕咚咕咚地将茶一饮而尽,以解口渴。他先是用手帕擦净嘴角的茶渍,随后幽幽说道:“武人?萧然,你未免太高看了他们。”霍容辞目光一凛,微抿的唇不自觉溢出声冷笑。“方才那些人不是正儿八经的考生。撑死了算凑人数的,没准儿到时候连试场都进不去。”闻言,萧然不禁一怔。他虽信任主子的判断,却也忍不住脱口问出:“太子殿下如何得知……”尾音未落,他已双膝跪地认错,“属下知罪。”霍容辞摆了摆手,毫无所谓地道:“你这一路上,统共喊错二百一十七次。若我真想治罪,你早该死个百来回了。”萧然缓缓起身,神态中不难看出几分赧色,“属下实在是……不敢对您不敬。”霍容辞轻轻叹了口气,道:“多年前,我曾与业朝当今的皇帝打过交道。”“他自是少年出英雄,又怎会引领出一帮不中用的狗熊?”说完,他便不欲再多言,只是自顾自地看向窗外。由此处望去,碰巧可见远处皇城的轮廓,磅礡而壮丽。更为重要的是,它严密得几乎无处可破。……业朝的武举考试,区分为武艺与策略两个部分。前者主要考核举重、立射、骑射以及马术,而后者则是针对策略和兵法,所设计的笔试。待所有项目进行完毕后,统一由监试人员负责加总成绩,择优录取,保证公平公正。虽说唐琛早在先前,便下令指派唐珷作为主考官全程监考。却无法完全安下这颗心,仍旧在举行武艺考试前夕,亲自前往场地视察。唐珷刚打了个哈欠,抬起头,瞅见那座架在百米开外的箭靶,散漫的情绪瞬时烟消云散。他伸手指向正中的红心,笑说:“臣弟倒是许久未见,皇兄那堪比神射手般的技术。要不,趁着今儿个就咱兄弟俩在场,比试几把?”唐琛闻言的即举弓瞄准,右眼微眯着,下颚线条绷。正当唐珷以为紧接着,羽箭便会“嗖”地一声脱弦,继而精准地落在靶心时。他却临阵松了手,语带调笑。“朕对于差距过大的比赛,没兴趣。”有亲哥这么羞辱弟弟的?唐珷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刚想回嘴,就见张汜清急匆匆来报:“启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