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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不作声的程蛋子点头道,“走。大贵,你背着穆二姐。”“他还没回来,”被齐若月拉起的“季雪禾”顿一步身子,道。“季雪禾,你别管着卓画溪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们要先赶紧走!”齐若月着急地咬牙,见到院门口渐燃起的星点红光火烟,“走!”程嫂一把抱起乌雀,跟上程蛋子的步子。一行人依靠墙角缓步向喧闹声的相反方向前进,走至一院落门处,领头的程蛋子先探出头,见得此院虽火光蔓延,却看不见厮杀的人影,“走。”他一挥手,带领众人走去。“走了,季雪禾,”走于最末端的齐若月手紧拉“季雪禾”的手,说话时,见得“季雪禾”身后一人执剑跃来,“季雪禾!小心!”齐若月一把拉过“季雪禾”,伸出手想将“他”护在身后。面前杀手手中剑未落下,就听他“呃——”一声吃痛呻||吟,他的胸口便被另一把剑刺穿,杀手双腿一软,倒了下去。杀手倒下时,齐若月见到的是“卓画溪”立于身后火光之中,长发随风飘散,目光狠戾犀冷,比起舞女的柔情婉转更多君王的英姿飒爽。齐若月一愣,道一声,“卓画溪?”季雪禾!听见齐若月口中言语,“季雪禾”急身转头,一双见不得天日的眼眸是多想可以亲眼见到他回来的模样。“这可是要丢下我,自行而去了?”落至“季雪禾”身前,卓画溪轻言道。“不,我不曾……”“季雪禾”的话未落下,“卓画溪”一手拉扯过“季雪禾”的手腕。在肌肤相触之瞬,二人魂魄相继归位。回到本体的卓画溪这才看清面前的人,来不及多想,便听他一声,“走。”趁乱逃出的几人离开巫虎帮的势力范辖时方敢回首,见到那处宅邸一燃起熊熊大火。“快走,快走,”程蛋子招着手,道。一路快走,不知走了多久。知道熊熊火光不可见到时,一行人才缓和下步子。“我走不动了,我们先歇息一会儿,”背着穆二姐的张大贵将穆二姐放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喘气中,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卓画溪凌乱随风飘散的及腰长发,看着她的衣衫也显褴褛,心中总不由遐想万分。程蛋子看见张大贵的目光,略作尴尬提醒地咳嗽两声,“咳咳。”张大贵这才惊醒,撇过脸。听见程蛋子的咳嗽声,卓画溪看去,见得停歇下的众人眼中皆带着异样神色的看着自己,其神色有同情,有怜惜,有嫌弃。为何?不问也知晓。而她也不愿多理。“画溪,你能平安回来就好,”见得卓画溪不多言,楼舒玄以为她因所发生的事情在自哀,宽慰道:“于我心中,你依旧是开始的你。”如此深情的话并未引起卓画溪心中柔软一倾,她抬头,道:“我是如何的我,与你一丝关系都无。”若说曾经卓画溪的眼神是如同寒冬的冰冷,那么如今她的神情则是深不见底的厌恶。“画溪,我……”楼舒玄还欲说什么,奈何卓画溪丝毫不理睬地扶着季雪禾单独走向一侧,口中的柔声与先前的狠绝丝毫不相匹,“小心。”“这个女人还真是冷血,楼公子也是一番好意,她怎么那样。”“少说两句了,”程嫂呵斥住嘴不愿停的穆二姐,她看向卓画溪身影的眼神带着深深的歉意。“咳咳,”季雪禾的一阵咳嗽引得卓画溪关心,“你怎么了?”“无甚关系,”季雪禾浅声道一句,继而转颜面向卓画溪,嘴角略带玩意之味道:“jiejie可想要知道这具身子先前发生了什么?”听季雪禾此言,卓画溪顿默片刻,若季雪禾眼睁,便能将卓画溪眼神中的抗拒尽收眼底。半响听不见卓画溪口中言,季雪禾才轻笑出来,“若说何事无发生,jiejie可信?”季雪禾的话如一火把,点亮卓画溪眼神中的黑暗,“你……说什么?”“我为男子,虽生倾城,然见其他男子靠近着实心生恶,”季雪禾浅笑低言道:“莫不是jiejie当真以为我口味如此清奇?”季雪禾虽未言明,但其话语意思明显。看着季雪禾嘴角挂着的一抹如月弯弧,卓画溪心中压抑的委屈一时之间涌上心头,强忍不愿倾泻的情感化为鼻尖难以抹去的酸皱与她喉咙沙哑黏浊的浑音,“你为何如此帮我……”季雪禾未回答卓画溪的话语,而是反问道:“jiejie觉得与我初见是在何时?”初见?回想当为楼舒玄成亲那日车内的时候。“楼舒玄成亲之日,”卓画溪说得诚实,“你在我车内晕迷。”“是么,”似乎料到卓画溪此话,季雪禾并未失望,反而释然一笑,“就暂且当作是那时罢。”一夜断魂难定,在四更时刻卓画溪的双眼方才支撑不住疲倦睡了过去。季雪禾坐其身侧,面向空林木道,“不想玄无欢竟想杀你,果真血脉相成,”继而,他垂眼低声一句道:“此番便当做还了你。”渐渐升起的朝阳将光辉洒向九州大陆。鸡尚未啼鸣,凌衍峰中的树下便站着两人影。曲华裳睡眼惺忪,嘴角挂着不情愿的怨气,软弱无力的手随意挥洒手中的剑。一阵困意袭上眉梢,曲华裳孩子气地一把丢了手中的剑,“我不练了,这鸡还未起,怎就让我练剑?”文辞垂睫凝眸,看向被丢弃在地面之上的那把剑,眼神中闪过瞬刻的不悦,然片刻之后被长叹一息取代。他走至曲华裳身后,“剑不衬手,用这把。”说罢将手中一把银剑放于曲华裳手中。曲华裳一愣,未来得及抱怨出口时,文辞手扶曲华裳握剑之手,带她一同在一个回转之时,剑锋挑起空中风阵阵,吹得树梢叶飘飘。☆、第八十二章深洞探路日出之时,昏睡过去的卓画溪缓缓睁开眼,欲伸展腰骨时觉一身酸痛,她不自觉嘟囔出声,“怎如此酸痛?”“怕是昨夜做了凶猛之事,”卓画溪身侧已醒的季雪禾应了一句她的话。听季雪禾此言,卓画溪顿了片刻,道:“可是你与人动武所致?”说着,她又觉不对,“那为何上次你与尸王动手之后,我不觉经酸骨痛?”“jiejie莫不是忘了此身还做过什么,”季雪禾继续提点。“你莫要瞎说,”听季雪禾说至此,卓画溪面一冷,头皮一阵麻意上爬,“你昨夜方与我言无事发生过。”听闻卓画溪似有着急的话,季雪禾嘴角忍不住笑了出来,“呵,记性挺好。看来还未吓成傻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