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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垂首不敢睁眼。牢笼外,夜色当空,虽说星辰极美,然却无人有心欣赏。齐若月推门走入,“吱啦——”一声响,如勾命玄铁滑过石地,让牢笼中人纷惊,各个面带恐慌绝望地看去。他们眼中的恐惧如见厉鬼,生怕下个被选中的便为自己。“齐若月,”楼舒玄看向齐若月,眼中厌弃鄙夷之色尽显,“你如此,当真背弃了自己的良心。”齐若月不言语,她紧抿的唇角皱起一道褶子。“你为人,却助纣为虐,”楼舒玄眼中的讽刺如利剑,扎入齐若月心中,“你真当他会放过你?”楼舒玄的嘲讽让齐若月心痛难忍,她看向楼舒玄,走近牢门,手中一串管钥落下,“你走罢。”她说着,打开了牢门。“齐若月,你……”“就当作是你我相识一场,共事半生的纪念。”“那这些人?”“楼舒玄,我不能对不起君上,”齐若月打断楼舒玄的话,道:“你走罢。”说罢,她摊开手。身后传来尽是旁牢中囚人的求饶呼唤。“走罢……”话还未来得及说全,齐若月便感后背一阵如脊断却的裂痛。“吾生平最恨便为背叛,”玄则收掌,目带狠光一扫被掌劈于墙面的齐若月。跌落地面的齐若月奄奄一息,眼中却略带一丝苦笑,若是现在死了,应该就能穿越回去了吧……只是希望不要再有丧尸的好……“齐若月!”楼舒玄大惊,道。玄则的目光落在楼舒玄身旁的曲华裳身上。心中念着此女为琉璃所生的玄则正欲上前猛拉过曲华裳,却听牢外一阵风动云卷,伴随阵阵如地动山摇之气。一战便为数月,无人可知究竟结果为何。直至那一日,画梅带着乌雀回到了蝶溪谷,卓画溪看去,仅能见得他俩二人,别无其他。画梅不多言,她亦不多问。尸王玄则被毁,玄氏一脉没落。随着玄氏的没落,蛊尸一如无首散沙。在玄氏的传闻逐渐消逝,蛊尸之量日渐退散之时,一人的名字渐渐被人所记得。君渊。身披驸马一称,衣带都尉一职,怎不能为首?凌衍扶持君渊上位,对于历经浩劫的土地而言,这天下的姓氏变了又如何?只要百姓的日子风调雨顺便为好。何为风调雨顺?只愿卖鱼的有鱼卖;炖汤的有人饮;而楼内坐的可见流客不绝。带到一切尘埃落定,风沙不再后,卓画溪与画梅带着乌雀重回故地。依旧那一方土,依旧那一座楼,依旧为双人坐楼内观夕阳不可留,变得却为心境。卓画溪拒绝了君渊邀其入宫的好意,所言为:我本风尘出身,何理入宫为官。然心中之理,只怕唯她心可明。她在等,等心中的放不下。日子过来算得为快,人们的勤劳很快便填满了浩劫带来的废墟。醉风楼依旧如前般光景,来客络绎不绝。奇怪的是,很少人愿意谈及那一年的苦难,似乎宁愿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静静腐烂在曾经的岁月中。每逢清明,卓画溪总会来一处野郊,膝跪柔地,为一坟添花摘草,一呆便为半日。那坟头立碑一座。卓画溪立兄玄无欢之墓。“又是一年,”卓画溪目色渐柔,道地好似面前站着他,正凝目倾听一般,“哥。”“虽说事情过去,可我依旧不明长生诀为何。闻人辞依旧化名为文辞,他回到凌衍,虽来见过我几次,却也不多言。”“楼舒玄与曲华裳离开了,我不知他们去了哪里,也未打听过。”“画梅至今不愿寻一亲事,想来当为忘不掉你。”“说来你也如玄则一般狠心,曾经那么多年却不曾与我多言半分……”话至深处,眼角依旧不忍湿润,“你可知道季雪禾也不在了,我寻他甚久,却也找不到他……”说着,她看着天色似不早,才起身,“哥,下次我再来看你。”说罢,她手拭泪,转身走向不远处的马车。抬帘,正欲进车之时她目做一顿。见车内一人柔发及腰,颜做憔悴却不失倾城若花。“你……”卓画溪一时语塞。欣喜,激奋,委屈,万般情感交集,让她不知该言何话,“怎会在这里?”“眼盲,迷了路,不知姑娘可能相助?”听他如此言,卓画溪的记忆回至最开始的地方,嘴角含笑却依旧如当时问出一句:“你为何人。”季雪禾嘴角轻笑,道:“季雪禾,不知姑娘芳名为何?”“卓画溪,”卓画溪忍笑答道。“家许何处?”“醉风楼。”“如此,”季雪禾故作恍然道:“不知姑娘心中可有心许之人?”“早有。”“如此当真可惜,”季雪禾说着可惜,然眉眼弯弯,笑意愈浓,“若我告知姑娘一事,不知姑娘可能照顾我这眼瞎之人余生?”“何事?”“姑娘一直为长生诀所困,可想知晓长生诀究竟为何。”“为何?”“玄氏一脉有咒,凡男子必终为尸,命为长生。若与同脉中女交||合,则可免成尸一劫,仍获永生,故而传为长生诀,”季雪禾说道:“如今姑娘可知道长生诀为何物了?”听卓画溪不语,季雪禾继而嘴角化开笑意涟漪,道:“不知如此,姑娘可能收留下我这瞎了眼的残躯?作为报答,想来我这如花容颜当也能惹姑娘心中一悦。”(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