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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前两步,蹲下身去瞧了瞧长安君,转身向蔺汝瓷问道,“长安哥怎么了?”蔺汝瓷将我拉后两步,“殿下他……他得了疫病!”汝瓷以泪洗面。“瘟疫?”我下意识地偏过头,有些惊愕地看向长安君的脸,未见的短短数日,他消瘦了许多,目光移向那惨白手腕上青色的血脉,忍不住又是一阵揪心。“不可能!”我发疯似的撕扯着长安君的衣物,看到长安君衣衫下地身体,原本年轻柔韧的修长身躯,眼下竟然瘦削得好像只剩下一具空架子,惨青的血管在皮肤下清晰显现,最可怕的是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红斑痘痘。我的手手轻轻的扶上红斑,长安君的皮肤很热,这种感觉很熟悉。“水痘”这个词汇一下子进入了我的脑海中,自己是芊度的时候曾经得过水痘,症状极其相似,水痘主要发生在胸、腹、背,四肢很少,我查看长安君的手臂与腿,几乎没有红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水痘虽然在现代不是什么大病,可这儿毕竟是古代,其传染力与瘟疫当真是一般无二。忽地门被狠狠的踹开,进来了一些好似是宫中的人,都带着如同口罩般的面纱,领头的太监看向蔺汝瓷,“得罪了,六殿下身患疫病长安府必需隔离!”这句话让汝瓷心慌了出口说道,“谁敢!”气愤的拦住了领头的太监。“臣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办事,得罪了!”领头的太监示意身后的几个太监将汝瓷拉了出去,汝瓷哭着喊着说不要却硬生生的被拉了出去,太监转身看向我,“燕世子还是速速离开这儿吧!”我知道,汝瓷能够离开是因为蔺相如的原由,而这个太监竟有意让自己离开是何人吩咐的?转头看向床榻上的长安君,放任不管?自己的心底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我知道这是种什么感觉,那种感觉自从那夜的吻开始便一直存在着,突然回头一笑,“我与六殿下接触过!”太监有稍许的沉默,小声说道,“留在这儿只有死路一条!”我悠哉笑着高高扬眉,“公公一番好意燕世子心领了!”太监无奈只好将我留在了长安府,只听到一声“封府”,红木大门枝桠的被关上了,这六殿下府邸,只有蔺汝瓷一人离开,其他所有的家丁侍女都被隔离在此,我突然觉得,威胁六殿下的不是疾病,而是这整个长安府的惧怕。这两日家丁侍女们还算安分,对我的要求也是有求必应,水痘最重要的是干净的环境和清淡的饮食,而且不能抠破,我很是勤快的为长安君清理身体,想起自己得水痘时疼痒难耐,父母怕自己抓破竟用绳子将自己的手捆起来,想必这个方法也适用于长安哥。没日没夜带着自己特制的口罩,期间长安君醒来过几次,每每映入眼帘的是小鸡蛋春风拂面的笑容,却见他如玉的俊面之上有种极淡的忧郁一闪而逝,“你快走!”这是这几日他说的第一句话。我垂下了眼眸,只是无言应对确是满心欢喜,他醒了说明自己付诸的努力没有白费,激动的搂住长安君的脖颈,长安君清风朗月般的微笑中显得如此苍白,不知不觉竟然又沉睡了过去。“燕丹!”身后忽然传来赵允的声音,赵允上前将手中一瓶酒交给她道,“六哥怎样了?”我脸上似乎有难以掩饰的笑意道,“长安哥身子上的红斑已渐渐消退了,只是……”我收敛了笑意看向赵允。“只是什么?”赵允扫过我的脸庞,这几日着实是瘦了不少。“长安府的家丁侍女们有些异动,我怕对长安哥不利!”房里那幽暗的红烛,我和赵允的倒影映在墙上。赵允英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浅笑,“这有什么,这几日我便留在长安府护你们周全。”“这……”这几日赵允为自己送来药酒和饭食自己已经够感谢了,如今长安府是人人唾弃的府邸他竟然会留下,我暗暗的一笑,也许,王室虽有背叛,可是情义的坚韧却超乎自己想象。“你可以为六哥放弃生死,我又何尝不可?”他的声音透着无比的坚持。☆、功亏一篑步步错因为有赵允在,我好不容易睡了好觉忽地一声声噪音把我吵醒了,眼皮几乎是抬不起来的,却还是挣扎着睁开了,迷迷糊糊地穿上了衣物,推开了房门循声望去,才发现长安君的房门外正横躺着一具尸体,旁边围着许多的家丁奴仆。我瞬间清醒了许多走上前仔细瞧探一番,这个家丁僵直的身体看起来真可怕,没有穿鞋全身上下甚至是脚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红斑,张大了那张没有气息的嘴巴,面孔发黑,显然,此人的起因有蹊跷,可是对于陷入极大恐惧和奴仆们来说此番如同火上浇油气氛瞬间炸裂开来。果然不出所料,奴仆们纷纷抗议了起来发疯似的往门口跑去,可是门口的重重把手怎能让他们这些贱婢离开,随即,奴仆们将愤怒全部发泄在了长安君身上,试图闯入长安君的寝殿,其实,我以前在电视中看到许多这样的暴动,当时暗暗的以为这些奴婢当真是没有脑子,如此这般做就可以放他们离开?如今身历其境,也颇有些感同身受,这些奴婢不是傻,而是为了希望做最后的挣扎。同情是一方面,可是殿内的长安君是无辜的,死去的人是疫病而长安哥所患的并非是疫病,自己小小的身躯挡在了奴仆的身前,“我与六殿下同住这么多天未得恶疾,莫名出现的一具尸首难道大家不觉得奇怪吗?”奴仆们哪能听得我的解释,一把将我推向一旁准备破门而入,木门忽然“吱呀”的被推开了,赵允稳稳的走了出来,气场如此强大惊呵奴仆纷纷退后了两步,“六哥虽身染恶疾,可毕竟是帝国之子,哪能让你们如此这番造次!”赵允低沉的声音却透露出慢慢的杀伐之意。果不其然,奴仆们被忽然出现的赵允吓住,一脸不置信的表情。“还不给本殿下滚开!”待奴仆们匆忙逃窜后,赵允收起了眼中的戾气上前拉起了我,发现我手腕处有点蹭破了,男孩子所以赵允不以为然,过了好一会子,赵允才道,“六哥患的当真不是瘟疫吗?”“不是啊!”我将手腕处的瘀血往衣物上蹭了蹭,不经意间打了个哈欠,“我再去睡一会,长安哥醒的时候别忘了喂些清淡点的米粥。”“今日是立储大典……”赵允有些欲言又止之意。我知道赵丹是未来的赵孝成王,立太子是顺理成章的,可是我还是心有不甘,为长安君不甘心,随即恢复了平静,“长安哥就让我来照顾吧,我有些想吃赵后那儿的糕点了,八殿下可以帮我带些吗?”赵允愁眉难舒,认为我不会单纯到这个程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