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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瑾安在阴影处皱了皱眉,看那小小的身影快要消失在门外,冷冷地出声,“小了。” 怎么可能会小嘛,郝欢喜停在那里,很是不相信地看着他。 贺瑾安随意扯了扯衬衫的纽扣,语气一本正经,“都扣不起来。” 老妈的手艺不可能这么差的吧?衣服宽松容易改,衣服小了……是不是要重新裁布?郝欢喜半信半疑地走过去,贺瑾安这才发现女孩身上穿了一条崭新的鹅黄修身碎花裙,小小胸脯挺挺的,腰身盈盈一握,小腿笔直,亭亭玉立,一看让人移不开目光。 郝欢喜已经走到了他跟前,看到那黑色布料下露出一片古铜色肌肤,还有八块硬邦邦的腹肌。简直是赤裸裸的炫耀。 她一拉那空荡荡的衣角,“哪里小了,我看着是大了啊。” “我保留我的意见。”贺瑾安微低下头,压嗓,声线性感勾人。 郝欢喜莫名抬眸看了他一眼,这次她看分明了他的五官,薄唇,高鼻,剑眉,一双天生冷漠的细长凤眸,映着她小小的身影。 看着看着,郝欢喜突然心头一阵狂跳,她忙低下头,慌乱地捉住那飘荡的衬衫一角,不知对谁有了火气,“把扣子扣好再说话。” 贺瑾安眼尖,瞥到女孩莹润的耳垂那一抹红,他咳嗽一下,倒乖乖地伸手系上扣子,一粒一粒,动作的慢的出奇。 只是,那双冰冷的凤眸却一动不动地看着女孩的弯弯的眉毛,可爱挺翘的鼻子,rou嘟嘟的嘴唇,小巧玲珑的下巴,线条优美的雪白脖颈…… 郝欢喜半边脸成了火烧云,终于忍不住嗔怒道:“你看哪儿呢?流氓!” 她狠狠锤了男人胸膛一把,贺瑾安却突然一顿,震愕地看着她,郝欢喜这才意识到这动作好像在向男人撒娇似的,顿时羞得无地自容,转身跑了出去。 贺瑾安愣愣地望着女孩落荒而逃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晚上,躺在床上,贺瑾安听着窗外的蛙鸣,睁开眼睛,望着空洞的房顶,脑子里一团乱糟糟的。 他知道,他早就该离开这了。 凭着他的野外生存能力,随便找一只竹筏越过湍急的洪流回到军营,这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不知道这几天以来,他一直逗留在这里,到底在眷恋什么。 次日早上,郝红旗告诉他,洪水已经退却,村里的重建工作已经搞得热火朝天了,村长要请所有出力的男人们喝酒吃饭。贺瑾安自然应了。他喝了很多酒,回去的路上,贺瑾安对郝红旗辞别。郝红旗吃了一惊,极力挽留。 “我有任务在身,早该走了的。”贺瑾安无奈之下只好道。 郝红旗这才不再劝,他虽然是个粗汉子,但对于当初贺瑾安缘何受那么重的伤多少有些猜想,他们世代繁衍生息地方偏居一偶,离国界线只有两百多公里,非法勾当滋生,多亏了扎根在深山之中的军人们浴血守护。 晚饭吃的沉闷,得知贺瑾安要走,大家都很不舍,阿杰还哭了鼻子,田秀雅更是急急地翻箱倒柜,准备打包点吃的给他带到路上饱腹。只有郝欢喜,生闷气似的,都没和贺瑾安说一句话。 第66章悄然离开 贺瑾安带走了田秀雅连夜做的四个煎饼,还有那套工整的西装衬衫,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拿。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郝欢喜还特意起了个大早,熬了一锅红枣粥,没想到阿杰起来时,才告诉她身旁的床铺早就冰凉,贺瑾安在半夜就悄悄离开了。 郝红旗为贺瑾安解释道:“他这是特意不让我们送的,也好,走的干脆。” 阿杰心中不舍,问道:“那他还会回来吗?” 郝红旗笑着摸一下儿子的脑袋,“当然,离的也不远,以后见面的机会有的是哩。” 阿杰这才心中舒畅起来,高兴地坐到桌上喝粥去了。 郝欢喜一整天怅然若失,却又不知这股莫名情绪从何而来。 窗外真的晴了,连日来的阴雨终于划上了休止符,一直阻断的对外交通也顺畅了。 村里村外大家都活动起来,母亲抱着娃娃晒太阳,奶奶带着孙子串门,庄稼汉扛起锄头给庄稼松土,背起喷雾器给农作物除虫,大家哼着山歌儿,谈论着今年的收成,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笑容。 算算日子,再有半个多月就要开学了,郝红旗去镇上打听妮妮的毕业考成绩还没回来。村子里却开来一辆吉普车,原来是村长石立海的的儿子提着大包小包回来看他了,带着石霄,还有蹭车的郝志华。 听说大伯回来了,郝欢喜就想起李桂花给她们杨梅园打农药的事,是该讨个说法了。 下午郝红旗到家,转达班主任的回话说是成绩要等上头的通知,到时会在学校公布栏统一发榜,郝欢妮紧提的一颗心松了又紧,心想不如早早让成绩出来痛快,免得她时时提心吊胆。 但当郝红旗问她有信心考上二中么,郝欢妮回答的倒丝毫不犹豫,“应该可以的。” 田秀雅他们就松了口气。 聊着聊着,就说到村长家来客人了,郝欢喜自然就想起来了,“爸,大伯也回来了。那李桂花买百草清的事,你什么时候过去说啊?” “大哥回来了,这么快的?”郝红旗有些不信。 “阿杰和我都看到的。”郝欢喜说,一旁的郝欢杰也点点头。 郝红旗默了一会,就说:“今儿太晚了,再说大哥才回家我一上门就说这个也不好,明天吧,明天我亲自去问大哥。” 第二天一大早,郝欢喜烧了一锅热水下面条呢,田秀雅突然焦急地撩开帘子走进来,说道:“大丫头,你快去看看,你爸是不是一个人跑到上边问你大伯那件事了?我怕他一个人说不清楚,被你伯妈诓了,你快去!” “上边”就指的是郝志华家,因为郝志华的那栋房子在沙屯坳的最高处,同时也处在郝红旗家的上边,所以田秀雅每次急起来就用“上边”表示大哥家。 郝欢喜丢了锅铲,手随便擦了两下就往大伯家跑去。 远远地就见前边的泥土坪上,郝红旗和郝志华有说有笑站在外头抽烟,郝志华看到她急匆匆的样子招呼道:“哟,欢喜来了啊,正好,我从城里捎了一瓶维C果汁粉,吃了对老人孩子都补营养的,你也去冲一杯喝喝。” 郝红旗也笑,“你大伯买回来的稀罕东西,咱这山窝窝可没有的哩。” 果然,堂屋里,郝玉蓉郝玉林还有何秋菊每人都端着双红喜字搪瓷杯,冲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维C果汁粉就着馍馍吃的正香呢。 郝欢喜哪有兴致尝这个,怕她爸根本还没提那件事,就走到郝红旗身旁,压低了嗓子道:“爸,你问了吗?” 郝红旗吸了一口烟,说:“问了,没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