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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中宫无主,后宫的事,现在都由茶都尉暂管,茶都尉回来后,看奴才笨手笨脚,又嫌奴才多余,后来因为华清宫惊到了陛下,茶都尉气急,就责骂奴才伺候不周,罚奴才去了北九宫。” 看来是当天就被调去北九宫看煤去了。 “你也不想想,你把事交给华清宫的人做,那几日朱砂还在,她能好好办吗?”班曦道。 沈知意听了这话,似觉惊奇,转头看向班曦。 这时,绣房的掌事也来了,班曦下巴抬了抬,让长沁问她,这宫女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掌事有问有答,说是冷宫的掌事说冷宫缺人,吩咐她们挑几个人,送到冷宫侍候。 “这丫头虽然蠢笨,但做活仔细,也不会偷jian耍滑。”掌事嬷嬷道,“之前听闻,也伺候过二公子,二公子没嫌弃她,我就把人给送来了。” 长沁就问:“为何只有一个?” 绣房的掌事嬷嬷也机灵,就答:“说是各处出一个,我们绣房自然出个粗使丫头,伺候针线,其他的差事,至于为何就到了一个,那老身就不知了。” 长沁问罢,给班曦回话。 班曦吹了口茶,头也不抬道:“冷宫的主事给朕叫来。” 等人都到齐了,长沁挨个问。 问过之后,也就明白了大概。 长沁被茶青方提溜到北九宫后,茶青方吩咐冷宫掌事另找宫人照看沈知意,因无特别吩咐,这掌事就只吆喝了一声,便不再过问。 各处送来的都有人,只是都不把含凉殿里的人当主子看,该当值时也不在,自然是与各处主管活络活络关系,能调就调了。 之前给沈知意送饭的圆脸小子缩在地上打着颤,哭的稀里哗啦,面对长沁的质问,说道:“也不是我一人如此,我们都是各处不要的才被排挤到这地方当差,我原先是做洒扫差事的,可他们全都不做,人也不来,头天连负责送饭食的都不在,我就把送饭的差事担了……后来奴才实在也是做不下去了,就与掌事商量,寻到了御花园的活儿……” 是,所以,他们才又从西九宫,调来了一个跟鹌鹑似的小宫女。 班曦皱眉看着那小宫女,她冻得只淌鼻涕,身量还未长全,小小一只,确实像只鹌鹑。 沈知意巴巴望着他们,认真听着,听罢,再看向班曦,眼圈湿红。 班曦总觉得荒唐。 她从未想过,宫里的人,能散漫怠懒到这种地步。 “也就是说,沈知意住在含凉殿的这段时间,宫中无人当差?” 无人当差。 只他一人在此处,如不是今日来了个小宫女,让他惊到说什么也要见她,恐怕她还不知道,沈知意在冷宫的日子是这么过的。 她总以为,去冷宫,不过是让他吃吃苦,打压打压他骨子里的嚣张气焰,提醒他自己身在何处。 她并非有意作践他。 班曦摆了摆手,低声道:“长沁,这小丫头留着,其余的,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吧。罚完了,你给我挑几个老实的来此处伺候,以后谁再敢怠慢这里的差事,朕定不会轻饶。” 长沁越发会办差,轰他们出去,远远在宫墙外罚了,既让班曦听到,又不会惊扰到她。 班曦坐在床边,看向沈知意。 “朕这么处置,你可还满意?”她问。 沈知意不语。 “怎么,还有怨?”班曦绕着他的头发,说道,“沈石生,朕已经葬了它,就葬在遮那阁。” 沈知意低声说:“陛下为何不查。” 班曦手一顿,撂下他头发,皱眉道:“沈知意,你经得起查吗?朕不查,是怕查下去,朕留你不得!” “我并没做过,陛下为何不敢查?就因为陛下认为之前的沈知意会做这种事,所以现在的沈知意也会吗?” “你在怪朕?”班曦不高兴道,“你从前做的那些事,若是较真起来,你哪还有命在?如今为那些事吃点苦头,你就这般怨恨?还将怨气撒到朕身上,朕今日有心让你回去,你怨气既然未消,那便留在这儿吧!” “是。”沈知意道,“我心中有怨。陛下知道我这些天,如何过来的吗?你高兴了,我沈知意再十恶不赦,也可留在你身边留在你床上,你并不厌恶我,甚至愿与我温存。可你不高兴了,连一点信任都不给予,班曦,你说弃便弃,我已经第二次到这个地方来了……而陛下上次让我回华清宫,是因为什么?是因为你想要我为你暖床!你想要了,我就能回去,你厌烦了,我便还要回到这里。班曦,你在朝堂上,也是这般犹豫反复?” 班曦脸色大变,她死死握住沈知意的手腕,咬牙切齿道:“你敢教训我?!” “皇上这样,难道不是笑柄吗?!无人敢与你说,那便我来说!”沈知意眼中有泪,恨道,“你反反复复,阴晴不定,自以为是,却连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样的道理都不知晓,班曦,先皇就是如此教你监国理政吗?!帝者,替天行道,担天下之责,为帝者稳则江山固,为帝者明,则江河清……而你却连后宫都无法理清,班曦,你身边,就无做明镜照君正身之人吗?” 班曦目能淌血,狠狠咬着牙,拽着他的衣领,声音气到发抖:“是,朕身边无人辅佐规劝,你可知为何?因为他死了,因朕而死,因你而死!!朕的后宫散乱一团,朕犹豫不决,惶惶不安,是因为谁?!是因为谁啊!!是你啊!!是你啊沈知意!” “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规劝朕?你是什么人?你是朕的帝君吗?”班曦低声问,“你敢应吗?现在,是谁在折磨朕?又是谁,横在朕的心里,像根刺,让朕日夜难安?!” “你规劝朕……哈。”班曦松开手,一滴眼泪滴落,“沈知意,朕只是要你的身子,从未要过你这个人。” 沈知意闭上眼,眉头紧紧蹙起,神情悲戚。 “朕为什么不舍得你……因为这世上,除了你,朕就再也找不到沈知行了。你是他与朕之间,仅存的联系,所以朕恶心你,却又不愿自拔。明知是错的,还不肯清醒。沈知意,你知道那种痛苦吗?这天下这么大,朕却再也没有他了。” 班曦摸着他的脸,眼泪从眼角滑落。 “看到你,朕会骗自己,沈知行还活着,可能是谁错认了,他并没有离开。”班曦垂下头,密密落下吻,“可朕知道,你不是。每次梦醒,都无比痛苦。这痛苦,你体会过吗?你从未有过,因为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他。” 班曦狠狠咬他的唇,直到血的铁腥味从舌尖蔓延到心口。 “别妄想把自己当作他。”班曦起身,泪已消失不见。 她冷着脸,整理好衣服,说道:“朕错了,是朕犹豫反复,以至于让你产生了朕离不开你的错觉,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