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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着,班曦认命,想回乾元殿看折子,又想到河阳公主递来的折子,问她如何处置茶青方。 班曦飞起一脚,踢倒了一旁的花架,气道:“全都来烦朕!!” 门外响起三声传报,说是西北来的捷报,班曦听完来报,咬牙切齿笑道:“好啊,终于来了个好听点的消息了!” 她笑得狰狞,长沁被她吓得腿直抖。 班曦看完捷报,大赏完,借这点喜气,倒头就睡。 只是到了半夜,班曦又醒了,跟猫似的溜下床,叫来长沁,穿好衣裳,朝含凉殿走去,还转头跟长沁说:“不许让他们跟着。” 长沁怕她又要到含凉殿逼人侍寝,头疼不已,心中唉声叹气,一叹接一叹。 可到了含凉殿,班曦却没进去,只偷偷探着脑袋,扒着门框远远望了眼,随即坐在门前,抱着门睡了。 长沁:“陛下?” 睡梦中,班曦愁眉苦脸,一副委屈到要哭的表情。 长沁:“唉……” 真真是愁的他牙疼,这又是何必呢?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一天……从早上就开始写。 这是有史以来耗时最长的一章。 班曦不算渣,她就是跟沈知行分开太久,心给封了,嘴又毒,情绪来了就撒。反正一路顺顺利利,出生就是储君,之后就登基,从小没啥人教她怎么爱别人,所以就…… 当然了,不这样也没办法狗血。 那么,沈知行现在在想什么呢? 沈知行躺在床板板上,气呼呼想:白心疼她了。 下章就,差不多可以大火烧渣,让她醒悟了。 醒悟后就是如何把知行小哥哥的心暖活了。 第52章碧落银河畔 班曦患了风寒。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与沈知行闹起了别扭,知道他是沈知行后,那点欢喜很快就消散了,等人好端端站在她面前,她发现,自己脑海里惦记的不是如何珍惜他,而是如何处理之前的那一团乱麻。 生活并非顺风顺水的,这一点,上天也很公平。 当第一个无法解决无法处理的难关摆在皇帝面前时,班曦受到的冲击太巨大了。 她完全没有头绪,不知从何开始。她甚至还想到千秋阁求那个“沈知行”告诉她怎么办,走投无路,且没有柳暗花明之时。 班曦揉着鼻子,转了三圈,丧道:“要是时间能为朕倒流回当初就好了……” 长沁回道:“只要陛下跟帝君和好如初,那不就回到了当初。” 班曦点头道:“有理。” 可她不敢去见沈知行,她拿头发丝想,都知道沈知行肯定还在生气。 她以前从未见过沈知行生气,她不知道怎么哄,她只知道小时候的那些小手段统统无用。 班曦大口喝干了药,说要人把她收在小库房里的东西都搬过来。 那些都是和沈知行有关的回忆,他“去世”后,班曦就全收了。 等那些令人怀念的小玩意都摆在面前,班曦擦了擦眼角,说道:“……给他送去。” 长沁:“全部吗?” 班曦拿起一只破破烂烂的纸灯:“……算了,还是朕留着吧。他现在看见这些东西,一定会更生气。” 她把那盏灯捧在手中,看了许久,问道:“这些东西,工部没人修缮吗?” “玉器瓷器还有许多字画,都应该有人帮陛下修复。这纸灯……”长沁看向这盏破灯,说道,“兴许不好修,要是修,就得重新做了。” 班曦瘪嘴道:“他还说要给朕做一盏玉兔灯……” 班曦盯着这盏灯看了好久,又道:“含凉殿洒扫了吗?” “嗳!已经让人翻整了。” “他说什么了吗?” 长沁道:“帝君什么都没说,只是把自己关在内殿不出来。宫人们就把东西放在了门口,想来等帝君出来就能看见。” 班曦咳了几声,点头道:“嗯,晚膳后陪朕走走。” 长沁一惊:“陛下今晚还要……呃,到含凉殿守夜吗?” “胡言乱语!”班曦瞪眼,“朕什么时候去含凉殿守过夜?!” 长沁咬了舌头,立刻改口:“奴才刚刚吹了风,糊涂了!” 得,这小祖宗还不承认。 班曦愁眉苦脸地瞧着这一堆的“回忆”,不仅想起了从前跟沈知行的点点滴滴,还想起了茶青方。 “都回不去了啊……”班曦伤感道。 她扭头看着搁在最上头,可她还没翻过的折子,叹了口气:“去昭狱吧,他的事,也不好再拖下去了。” --- 班曦虽然不承认自己关心沈知行,但送到含凉殿的东西可不少。 送东西这方面,班曦是行家。 她怕沈知行烦闷,也怕他不收,就先抬了两箱书放在沈知行床前。这之后,宫人们各司其职,冲洗含凉殿内院,重新修缮,当然,曾经绊了班曦一脚的路,自然是先铺平了。 沈知行也不拒绝,他们做他们的,他就看他的书。除了送药伺候梳洗的,其余的宫人们都换了新面孔。 傅吹愁再来时,含凉殿上下焕然一新,他环顾一圈,直言道:“这跟华清宫有何区别?” 沈知行眼也不抬,说道:“华清宫是给帝君住的,我又不是。” 他嗓子沙沙的,还未好完全,不过比前些天好多了。 傅吹愁:“何必呢?我以为你是明白的。” “为何要让我来做这个明白人?”沈知行冷声道,“她要做明君,怎么这时候不明白了?” 傅吹愁换完药方,检查他的腿,又问道:“那就这么僵着?” 沈知行放下书叹气。 傅吹愁:“具体是因为什么?” “你看呢?”沈知行问。 傅吹愁笑着摆手:“不了,这病我治不了,也看不了。” 沈知行配合他诊完,收了手,问道:“最近大理寺可有批刑?” “我可不知。”傅吹愁知道他要问什么,先把自己摘干净后,才道,“不过,听说前几日陛下去了昭狱,我想应该就快有结果了吧。” 沈知行皱眉。 “你要想知道,你自己问陛下。” “我没见过她。”沈知行垂眼。 傅吹愁吱吱笑了起来,笑声奇怪。 “算了吧,全昭阳恐怕都知道了,你这含凉殿到了夜里,总会有动静。” “慎言。”沈知行做了个禁止的手势。 傅吹愁说的,他都知道。 这几天,班曦夜夜都来,但不进内殿,就在门边儿徘徊,偶尔还学会了上房。 可能是侍卫教的,她连怎么从房顶偷窥他睡觉都学会了。 前天夜里,她一脚踩空,在房顶上滑了一跤,他都吓的走到了门口,隔着窗,见几个侍卫稳当当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