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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泽消太摸了摸后颈,轻微的刺痛。完蛋继承人皱着眉头看向指尖的血迹,抬头继续道:“礼物的事情另外说。桐叔,帮我找个医药箱,之前的被摔坏了。” 辻真理暴怒到语无伦次:“谁和你说礼物的事了?!相泽消太!你死了别找我哭!” 已经初具节能系教师风格的青年挑了挑眉,没有不识趣地问出‘我死了怎么找你哭?’这种绝对会被当场超生的话——“乃美好像醒了,路过房间的时候,有听到她在翻身。” 单亲mama真理女士愣了愣,点着弟弟的鼻子骂了句‘别想扯开话题!给我老实等着!’后,匆匆忙忙提起和服下摆、用跑的去看午睡刚醒的宝贝女孩。 相泽消太目送长姐离开,面无表情的神色才微微落了下来。 “真理小姐只是担心您。”须发皆白的管家无声走到相泽家的继承人身边,“她也一直在悄悄关心那孩子的病情,之前被袭击的佣人也是真理小姐亲自安抚下来的。” 相泽消太:“我知道。” 相泽家一脉相承的死鸭子嘴硬。 “少爷,需要喊医生吗?”管家看了看自家少爷伤痕累累的小臂,担忧地低声道,“您之前的伤势似乎还没好,希望不要恶化。” 青年摸了摸包裹着绷带的腹部,恢复了冷淡没精神的模样:“没关系。让家里的帮佣尽量不要靠近后院,今天的晚餐加一份蛋羹。” “……我去为您拿医药箱。”桐叔叹气,默默退下。 ‘后院藏着消太少爷蓄养的嗜血凶兽’——在一周之前,这样神乎其神的奇怪谣言就在相泽家的帮佣之间碎碎传开了。 传闻中,那只‘凶兽’有着红棕色的皮毛,令人心生恐惧的碧绿色眼眸;‘ 凶兽’警惕而敏捷,牙齿锋利、四爪如刀,曾多次冲出栅栏伤害路过的佣人,就连身为职英的少爷也无法全身而退—— 作为侍奉相泽家三代的‘旧宅’长辈,桐叔、也就是管家先生清楚的知道,那位谣言中难以驯服的‘凶兽’,其实是一个面容姣好、骨瘦如柴的女孩…… 不。说是女童,也不为过。 她实在是太瘦、太瘦了,偶尔抱着膝盖安静蹲在角落时,像个单手就能抱起来的人偶娃娃。 相泽消太接过管家送来的医药箱,回房间换好了衣服和绷带,才端着今天的第四份奶粥慢吞吞往后院的方向走——织田咲的胃非常孱弱,吃东西的时候特别凶,基本上吃多少吐多少。 他只能一边和逆流之河状态下的小凶兽缠斗、不让她抢饭,一边努力见缝插针,把适口的粥一小勺一小勺、掰着瘦得可怜的小姑娘的下巴往嘴里塞。 相泽家祖宅的占地面积,和主家简单的人口比起来相当惊人。相泽消太从厨房挪到后院、又从某个闲置房间的衣柜角落里掏出某只瘦巴巴的凶兽,都花了约莫半个小时的时间。 “既然没有直接动手,那么……”青年把医药箱放在身边,在小姑娘对面懒散地盘腿坐下,一手端着奶粥、一手指指自己,“知道我是谁吗?嗯?” 小凶兽努力把自己埋进棉被里,缩成一团闷声道:“……相泽。” “答错了。是消太哥哥。”相泽消太开了个没什么意思的笑话,成功把自己逗笑了,“把被子放下过来吃饭吧。之前可是浪费了好几碗。” 小凶兽没有吭声,反而把卷在身后的棉被拆开,试图让自己能藏得更深。 现在明明是夏天啊。相泽消太叹了一口气,就算祖宅的位置在相对凉爽的深山,小乃美也哭哭啼啼不肯多穿一件衣服,佣人们偷闲时也总是离不开电扇; 若不是还要撑起相泽家的脸面,辻真理怕不是会穿沙滩裤凉爽会客——饶是如此,这只外来的小家伙还是把自己严严实实地塞进被子里,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只被骗来的幼年吸血鬼。 是惧怕啊。惧怕自己伤害到别人。 才会藏在密闭的地方,才会努力束缚自己。 青年这样想着,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相泽消太放下手里的奶粥,舒展开两条大长腿,冲小家伙拍拍膝盖:“过来。” 藏蓝色的棉被缝隙里冒出一双眼睛,缓慢地眨巴眨巴,带着莹莹的绿色。相泽消太很有耐心地微微屈起腿,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温和无害:“好了,没关系。过来—— “阿咲。” 也许是被那短短的、低沉的两个音节打动,也许是因为面前这个披散着黑发的青年多次按住了自己,也许是因为其他原因——比如被埋藏的记忆——总之,小棉被君小心翼翼地动了一下。 又动了一下。 等小棉被试试探探挪到相泽消太腿边时,年轻的职英摸了摸身边的粥碗,一把揪住磨磨蹭蹭的小棉被、趁她逃跑不及把小家伙捞进了怀里。 “伤人的又不是你,”相泽消太三两下把人挖出来,半是埋怨道,“你怕什么?虽然说个性是人身体的一部分,但是你属于特殊情况……而且,你以前可是大胆得不行。” 第一次见面,就丝毫不认生地亲了他一脸口水。 小棉被被抓了个正着,手忙脚乱地扑腾半天,才放弃般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狗啃短发停下,嘴里还在嘟嘟嚷嚷地表示不满:“相泽!……相泽!相泽!” 口齿清晰。声带没有受损。应该是心里原因才无法正常交流。相泽消太按着小家伙喂粥:“只会叫姓氏吗?这个院子里随口叫一声‘相泽’,说不能得到十个以上的回应……” 青年撩开黏在小家伙唇角的头发,一本正经道:“来,试一试——相,泽,消,太。” 小凶兽声音清脆:“相泽!” 青年仍不死心:“消太哥哥?” 小凶兽脆生生:“相泽!” 青年垂死挣扎:“相泽老师?” 小凶兽眨眨眼:“相泽!” “……好吧。”我认输了。相泽消太突然觉得自己好无聊,明明连本职上课都没什么精神,却莫名其妙地和这家伙较上了劲。 男人抱着织田咲,自言自语道:“乃美好像有个什么语言启蒙录像带,不知道真理姐愿不愿意借我一下……CD机也是个问题……母亲那边好像——” “乃美!”小凶兽仰起头,声音清朗,“真理姐!” “……?!”相泽消太震惊地看着棉被小凶兽,“你说什么?” “我说,我饿了。”小凶兽的吐字很慢,却并不生涩,“想喝粥。” 妈的。简直震惊全家。相泽消太陡然生出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你能说话?你竟然能说话?”那之前为什么不理他!他一个话废容易吗! “我当然能说话。”织田咲茫然地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大人,“我已经十一岁了,为什么还不会说话?”你十一岁不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