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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雄英班主任浑身疲惫。从车上滚下来时,相泽消太的困倦之深刻,就差在脸上写个‘爱咋咋地我要睡觉’了。 男人周身缭绕着想死的社畜气氛,抬头目光飘渺地瞥向走廊上的陌生人时,微微一顿。 如果单是‘陌生人’这一点,并没什么值得顿的。相泽家好歹是累年大族,再加上本家几个掌事人潜在的宅属性,三不五时有客人前来旧宅谈生意、拜访什么的,也不是稀罕事—— 稀罕的是,这次的客人是一位格外年轻、格外美丽的女性。 年轻女性穿着一身修身的黑色西装,红棕色长发挽成一个松散的低马尾垂在胸口,匀称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姿态懒洋洋地靠在走廊的柱子上。 自相泽消太的角度,能看见对方半张姣好的侧脸。女性翠绿的、带着浅浅笑意的眼眸掩藏在勾翘的额发下,色泽浅淡的嘴唇勾起,连带着小巧的鼻尖,都盛满了郁红色的烈烈霞光。 年轻女性的对面,相泽家唯一的小公主正不像样地跪坐着,两人似乎在下象棋。最令人在意的一点在于,就算眼下是夏日的闷热黄昏,对方单薄的肩头也披着黑如夜色的风衣。 相泽消太下意识皱起眉。 当然,前来谈生意或者拜访的客人带着自己的妻子女儿也不稀罕……但多年大家族继承人的敏锐雷达告诉相泽消太:这位女性不是什么‘家属’,而是真正能话事的‘当家’。 “……呜哇!阿咲耍赖皮!”乃美坐直身体,懊恼地锤了锤走廊的木质地板,扁着嘴不满,“为什么是这样啊!不是说不可以这么走的吗!阿咲是在耍赖皮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 看看。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论耍赖皮,相泽氏祖宅里五个主人加上十几二十个佣人,绝对找不出一个比你还擅长的了。相泽消太垂了垂眼,默默在心里吐槽外甥女。 “我提前说过了哦,”被称为‘阿咲’的年轻女性慢吞吞笑道,“不认真听讲的小姑娘,会被学校开除的——乃美还要玩吗?我挺闲的。” 辻乃美郁闷地揪了揪小卷毛,气呼呼道:“再来!我肯定能赢!乃美没问题!” 声音……很熟悉……在哪里……相泽消太晃了晃神,稍微平复了一下莫名涌上来的情绪,没精神地向撸袖子再来一盘的外甥女打招呼:“乃美。你mama呢?” 相泽家的小公主抬起头,眼睛陡然一亮,笑嘻嘻地跪在走廊上伸手迎上去:“消太舅舅!消太舅舅!你回来啦!要抱!” 这孩子……有没有一点客人还在的自觉啊。相泽消太无奈了几秒,还是认命地走过去,弯腰抱起了自家惯会撒娇的小公主。 出于礼貌,相泽家名义上的继承人冲客人点了点头:“你好。相泽消太。” 年轻女性微微一笑:“久闻大名,相泽先生。横滨港口黑手党,干部织田咲。” 久闻大名吗。太微妙的描述了。相泽消太盯着对方近看更显妍丽的面容几秒,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拍拍肩头的小公主,压低声道:“真理呢?” 乃美小公主不明白为什么舅舅突然压低了声音。被宠大的小姑娘歪着头想了想,像模像样的学着压低声音,挂上间谍接头的诡秘表情:“真理在会客厅谈生意。” “……”相泽消太无语地盯着鬼鬼祟祟的小公主,“那是你mama。乖,叫‘mama’。” 别老跟着我学叫真理。 学也就算了,回头喊串了嘴、挨她骂的还是我。 “哦。”乃美虽然不太机灵还闹腾,但胜在大人讲话会听,“mama在会客厅和一个黑乎乎的叔叔谈生意,阿咲jiejie说她闲着没事,所以来陪也闲着没事的乃美下棋。” 在场的两个大人被六年级青少年过于直白的描述震慑,表情出现了几乎同步的扭曲。 相泽消太扶额:“……抱歉。” 精明jiejie能干姐夫,到底是怎么生出一个纯血傻白甜的? “没关系,哈哈哈。”闲着没事的港黑干部乐不可支地挥手,“说来还要谢谢乃美,毕竟我只比首领小两岁,哈哈哈哈。你太可爱了,快过来让jiejie亲亲~” ……变.态发言举报了。相泽消太愈发无奈。 相泽家的小公主是个实诚人,说亲亲就亲亲。还穿着一身私立小学制服的小家伙挣开自家舅舅,颠颠地蹭过去不说,还非常积极主动地把小脸蛋凑到了对方面前。 算了。算了。相泽消太已经没眼见了,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不是我女儿。不是我女儿。 织田咲大概也没想到,小家伙真的会把脸凑过来,很是愣了一下。 年轻女性妍丽却疏冷懒散的面容柔和了一下,祖母绿般的眼眸中闪过软软的笑意——那星点的笑意太温煦无害,像夏夜甜甜软软的椰子糕,又像冬晨咕噜噜冒泡的关东煮。 港黑年轻的女性干部轻轻抚开小公主的刘海,认认真真地‘啵唧’了一口苹果似的脸蛋:“乃美真乖。那么,现在这一盘就算乃美赢了。” 小公主眨眨眼:“哎?” 好像有什么不对? 织田咲变戏法般从拎出一串钥匙,笑吟吟地放进茫然小姑娘的怀里:“现在的小孩子可真厉害啊,阿咲jiejie只能愿赌服输了。” 相泽消太瞥了一眼,顿感头皮发麻——那串钥匙上刻着一个非常出名的机车品牌商标。其出名的程度,大概是对机车不感兴趣的相泽消太、都对其惊人价格有所了解的程度。 脑子不太灵光的女子小学生歪着头想了想,很快欣然接受了突如其来的胜利。 辻乃美美滋滋抱着昂贵的机车钥匙乐了一会儿,转头把手边的小熊公仔挂坠塞给织田咲,依依不舍并慷慨大方道:“这个、这个,送给阿咲jiejie!” 织田咲看着小家伙揪心又可怜的样子,莞尔:“却之不恭。” “织田咲。”没等坏心肠的黑手党jiejie再说出什么调侃之语,随着一声感情乏乏的呼喊,几人身后的拉门被单手拉开。 同款黑西装、黑风衣一身黑的年轻男性自门内走出。青年左眼缠着绷带,搭在领口的猩红色围巾,是除了惨白难看的脸色外唯一的异色。 青年站在走廊的边缘转过头,居高临下瞥了一眼织田咲,冷漠开口:“走了。” 横滨港口黑手党的新首领……前干部,太宰治? 相泽消太不动声色地向前一步,站在小公主的身边。 “好。”织田咲似乎不在意上司冷漠到厌弃的态度,甚至还能半开玩笑地开口,“因为我把机车输给别人了,所以要委屈首领大人让个地方了。” “哦。”太宰治面无表情、头也不回地离开,“你跑回横滨吧。” 织田咲粲然微笑:“明天就杀了你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