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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想起自己女儿那染了血的衣领就觉得满心郁气无处发泄。 “自然!”王尚书冷笑一声:“安平王和宣仪长公主可是一母同胞的姐弟。” “为何是秀儿!这事儿到底是冲着谁?”王侍郎皱起眉,他怎么想都觉得自家女儿很冤枉。 王尚书微微沉吟:“现在还不好说!定远公府的大姑娘牵涉其中,说不准是冲着公府去的,秀儿也许只是无妄之灾。只是这笔账,定要算在安平王身上!!秀儿好歹是我兵部尚书的嫡孙女,竟然被他们如此对待!实在太猖狂!” “如今我还倒要认下安平王府的人情!!”王侍郎神色愤愤:“秀儿好了还得去谢那个沘阳郡主的‘救命之恩’!!” “该去还得去!”王尚书叹气:“先叫你母亲备份礼,打发下人送去安平王府。等秀儿好了,让你母亲亲自带着上门道谢。这个节骨眼上,尽量不要让对方警觉。” “是!”王侍郎低头答应。他虽然心中郁愤不平,却也知道,此时不是赌气的时候。 王明玉回到钱浅院子里的时候,王逸夫人也已经向韩穆淩打听清楚了事情始末。老太太又叫了小雀和流萤来询问一遍,之后就久久沉默不语。 “玉儿回来了?”王逸夫人看见王明玉进了钱浅的房间,仿佛才回过神,她站起身来叹道:“祖母老了,在这里坐了一会儿骨头疼,玉儿在这里盯一会儿,我回去躺躺,你meimei有事及时回报我。” 王明玉答应后,低头送王逸夫人慢慢走出钱浅的院子。一出孙女的院子,老太太立刻加快脚步,带着丫鬟嬷嬷直奔自家老头子的书房而去…… 王明玉送了祖母,返回钱浅的院子。钱浅病着,院子里的丫鬟仆妇都在穿梭忙碌,房间里,韩穆淩和流萤守在钱浅身边。因为钱浅睡着,小雀又不在,王明玉为了避嫌,站在了钱浅房间的门外,和坐在钱浅床边的韩穆淩一内一外,隔着敞开的大门说话。 “秀秀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王明玉伸长脖子向门内看去,似乎想看看钱浅的情况。 “伤口清理出来了,手臂上都是擦伤,骨头没事。但额头上的口子足有寸长,大夫说秀儿失了不少血,怕是许久才能补回来。”韩穆淩的神情带着几分焦虑担忧,疾步走到门边,与王明玉离得近些。 “这么大的口子,要是留疤就不好了!”王明玉顿时急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年头的世家贵女对容貌还是重视的,破相是很严重的事。绝色女子如果破相还会遭人嫌弃呢,更别提钱浅这种先天条件一般的了!今后对于找婆家是很大的影响。 “现在这不是最重要的。”韩穆淩担心的使劲扯着手里的帕子:“秀儿发热了,许是在雪地里冻得久了,烧得脸通红,大夫正给开风寒的方子,说是有点严重,恐怕要煎熬许久。” 给钱浅看病的是尚书府常来常往的徐太医,王尚书的老哥们,胡子都已经白了。王逸老两口的身体从年轻时开始就一直是徐太医给调养,已经很多年了。王明玉和钱浅从生下来开始,也是他给看病,属于被徐太医看着长大的娃。 此时徐太医拿了新开的风寒方子,正跨出厢房的门槛,王明玉赶紧凑上去问:“徐太公,秀秀严重吗?” 第221章:世子爷,请别打扰我养伤(39) “发热了你说严重不严重!”徐老头板着脸训斥王明玉:“年年都跟你说一遍,你meimei底子不好,冬日里需得注意些,你都听到哪去了?” 他把药方往王明玉怀里一推:“先去抓药吧!吃了药再说。秀丫头也是个不省心的,哪次发热都折腾死人,总是睡着不醒,也不肯吃东西,这样要怎么养病。” 王明玉接了药方讷讷的:“额头,额头没事吧?” 徐太医冷哼一声:“流了一大碗的血你说有事没事?!慢慢养着吧!这些都是以后的事,先把你meimei的高热褪下去是正经。赶紧找人去熬药,罗里吧嗦……” 老头说完以后也不看王明玉,迈着方步去找自己的老伙伴了,明秀这丫头病这么重,今天怕是得留宿尚书府了,这么大的孩子还不省心,害他有家不能回……算了!去找老伙伴下会儿棋…… 钱浅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把她叫醒喝药,她爬起来,抓起药碗一口气灌了下去,又立刻躺了回去。 天擦黑的时候,钱浅又醒了一下下,似乎听到床边有人说话,好像是韩穆淩和王明玉在讨论要不要叫她起来吃东西。她才不要呢!钱浅迷迷糊糊地想,好困…… 韩穆淩本想在尚书府住一夜,可是掌灯时分,韩穆清就来接她了。 一看见韩穆清,韩穆淩依旧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她冷冷瞥了韩穆清一眼,说道:“哥哥自去忙,做什么这么急着来接我。”说完也不等韩穆清回答,自顾自地带着流萤登上马车。 这大概是温柔娴雅的韩穆淩赌气最厉害的一次了。韩穆清一声不吭,板着脸跟着meimei登上马车,随即立刻吩咐出发,一刻也不在尚书府多留。 车轮隆隆转动,马车中一片沉默。韩穆淩赌气偏头看向一边,不肯理韩穆清,韩穆清也不吭声,只是沉默地坐着。主子们不说话,流萤也不敢随意开口,只好战战兢兢地缩在马车一角。 待到马车走出去很远,韩穆清才终于开了口。他犹豫再三,终于没忍住问道:“穆淩,明秀怎么样了。” “还能怎样!”韩穆淩头扭得更厉害,她口气硬邦邦地答道:“额头上寸长的口子,失了不少血。还起了高热,我走时还一直睡着。” “怎么发热了?!”韩穆清脸色变了变,语气中带着几分压抑:“风寒吗?本来幼时就伤了底子,这一次……” 韩穆清努力压抑住自己惶惑暴戾的情绪,没再继续说下去,脸上露出隐忍的神色。 “哥哥!你到底是如何想的?!”听见韩穆清的话,韩穆淩猛地扭过头来,眼带疑惑地瞪着韩穆清。 “你指什么。”韩穆清神色如常,轻轻靠在马车壁板上,一派轻松的样子。 “你……”韩穆淩有些不知怎么开口:“你对秀儿……你做什么这样关心明秀!” “朋友的meimei摔伤了,还是跟你在一起时摔伤的,我问一句不是常理吗?”韩穆清双目微阖,语气平淡地答道。 “仅此而已?”韩穆淩一脸难以置信,韩穆清素日对钱浅什么样她都看在眼里,那份惦记怎样都不像是对朋友meimei的关心,然而今日韩穆清的回答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韩穆清姿势都没换一个,就这样闭着眼靠着马车壁板,看似漫不经心地答道:“你既心知肚明,为何要问!” “既然如此,你今日为何还要这样!”韩穆淩面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