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28
至少嗓门没那么大,而且一般大人都不会跟小孩计较吧?” “你说的没错,正常人都不会跟小孩子计较。”钱浅点点头:“所以我也只是觉得那个人看起来有点像清虚,一种感觉而已,说起来挺靠不住的,也没准我猜错了,他其实是个大坏蛋呢。但既然碰上了,我决定试试运气,因为我觉得就算不成,那个人也不会跟我一个小乞丐计较的。” 事实证明,混过这么多的位面,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人,钱浅也不算全无长进,至少识人水准比她刚开始工作时要强多了,她对那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的判断,还真的挺准。此时这倒霉的家伙还不知道,自己无心中的一个举动,居然被门口的小乞丐盯上了。 自打两人进了酒楼,钱浅也不再讨饭了,她蹲在墙角一瞬不瞬地盯着酒楼大门,就等着两人出来。 大约是酒好菜好聊得开心,这俩人在酒楼足足呆了两个时辰,等到他们走出酒楼时,钱浅看到自己的目标似乎已经半醉了,他似乎很是开心的模样,在酒楼门口大着嗓门和那个长的一脸温柔的男人挥手作别。 一起进入酒楼的两个人就在酒楼门口分开,长相温柔的年轻男人沿路向北而去,而钱浅的目标则转身向南,有点摇摇晃晃地沿着西市热闹的街道溜达,腰上挂的酒葫芦和他的佩剑相撞,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钱浅从墙角站起来,直接跟在了男人的屁股后头,穿过西市热闹的大街,又转过两条小巷,最后又拐上一条相对清净的宽阔街道。 男人摇摇晃晃的消失在街角,钱浅跟在他身后也拐了弯,但她刚刚转过街角就发现原本走在前面的男人已经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地盯着她,脸上半分醉意都没有。 钱浅一愣,立刻停下了脚步,抬着小脸望着男人,不开口也不动。这一大一小两个人像是比耐心似的,大眼瞪小眼地盯着对方看,谁也不说话。 大约是真的不想跟个小孩子计较,最终还是那男人先开了口,他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嗓门很大的嚷嚷:“哪来的小兔崽子跟了老子一路!真当老子发现不了你?赶快滚,再跟着,老子就拆了你的骨头剔牙。” 钱浅怕吗?其实一点也不,但她还是反射性地被男人突然放开的大嗓门惊得一缩脖子。当然了,她也没错过她缩脖子时,男人眼中一闪而逝的笑意。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恶趣味啊?!以吓唬人为乐。钱浅心里默默吐槽。 嚷嚷完了,男人转身继续走,而钱浅,则坚定不移的继续跟。男人又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了就在身后几步缀着的钱浅,又开始大着嗓门嚷嚷:“还不滚!老子扒了你的皮!” 钱浅还是如之前一样,两个眼睛瞪得溜圆,抬着头望着男人,不说话也不动。 “是不是哑巴?”男人小声嘀咕了一声,接着在腰上摸了摸,摸出一小块碎银子朝钱浅丢了过去:“给!拿了钱别再跟着老子了!” 果然是个好人。钱浅立刻蹲下将地上滚来滚去的碎银子捏在手里。这块碎银子能换不少铜钱,可惜她这个五岁的小乞丐绝对保不住这么一大笔财产,带回去也没用,还不如紧紧赖住难得出现的好人。因此钱浅揣好了银子,还是如之前一样,继续执着地跟在男人身后。 “你怎么还跟着!”男人又转过身,脸上露出了几分烦躁,抬起脚来作势要踹钱浅:“再敢往前走一步,窝心脚把你的肠子踹出来。” 钱浅其实是有点紧张的,这男人身强体壮的,就算轻轻踹她一脚也足够让她躺好几天。但本着“富贵险中求”的精神,钱浅犹豫了一下,还是迈着小碎步不怕死地靠近,她赌这个好心人真的只是吓唬她而已。因为这人步履轻盈,轻功一定不错的,如果真的不想被跟,施展轻功躲开就好,钱浅绝对追不上。 她绕过男人抬起的脚,直接走到了男人身边,大着胆子伸出手,一把扯住了男人的衣角。男人大概是没想到钱浅居然就这样直接靠过来了,脸上露出几分意外。他的脚还没收回来呢,这孩子居然就这样凑上来了,是装傻还是听不懂人话啊?! 钱浅才不管男人怎么想呢,她趁着男人没把她丢出去,抬起头望着男人的脸,口齿清晰地朝他吐出了一个字:“爹。” 第1821章:王爷,请问何时论功行赏(11) 爹?这孩子居然管他叫爹?一贯大大咧咧的吕青岩脸上终于露出了惊悚的表情。哪来的死孩子,随随便便认爹的?!他虽然年纪老大不小了,但媳妇都还没有,哪来这么大的儿子?! “滚开!滚开!我不是你爹!”吕青岩伸出手,想掰开钱浅拽住他衣摆的手,又怕自己手劲太大,把小孩儿的手骨掰断。 钱浅一边欣赏着吕青岩有点慌的表情,一边又毫无同情心地继续开口,还是那个字:“爹。” “说了我不是你爹!听不懂人话嘛!”吕青岩的粗嗓门陡然放大,嚷嚷得震耳欲聋,似乎十分愤怒的模样。但他依旧没有伸手掰开钱浅的手指,反而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小匕首,十分干净利落地割断了自己的衣袍,接着钱浅眼前一花,吕青岩消失在了她眼前。 啊……居然用轻功跑了!钱浅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街角。天色已经暗了,路上没几个人,7788的小监控在这里不能用,钱浅根本没希望再一次找到这个面恶心善的家伙。她低下头,一脸失望地看着自己手里的一截袍子,轻轻叹了口气。 “钱串子,”7788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开口:“其实我觉得是你的错,你把人给吓跑了。” 钱浅没吭声,她抬眼望了一眼逐渐转暗的街道,依旧站在原地没动。 “我说钱串子,”7788毫不留情地继续评论:“我觉得你刚刚有点欺负老实人的嫌疑,把人吓跑了也是正常的。那个人倒真是好人,居然没揍你。” “嗯!”许久以后钱浅才低低应声:“是我太急了,我的错。那个人……给我的感觉真的有点像我师父,我想跟他走。我师父以前也是这样,很大力气的用巴掌拍我的后脑勺,看起来很凶,但其实那点力气对修士造不成任何伤害。我和玄靖打起来弄坏了房子,师父总是要当着清渊师伯的面揍我们,我知道他其实是怕师伯太生气,罚我们去后山种竹子。他经常不在,看起来对我这个徒弟十分不上心,但哪次从外面回来,他都会给我带烧鸡带零食。哪有修士的师父给徒弟买零食的啊……我们都不用吃饭……” 钱浅想起了大战结束后,死去的清虚躺在满目疮痍的战场上,平时总是带着潇洒不羁微笑的脸,破天荒的眉头紧锁。是在担心她这个不成器的徒弟吧?她想起来自己师父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