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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掉。周家人因为泼天富贵,固步自封又傲慢自大,自然日渐败落下来。到贺夫人这一代,竟然再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扛得起家族大梁。若是贺夫人生成男人,说不定还有希望能扭转局势。她对别人心狠、对自己也心狠。凭借一己之力将贺氏搅了个天翻地覆,一看就做得成大事。就可惜在,对周家人不够狠。沈从宴:“周远应该是私生子,户籍上,他是丧父状态。算算年纪,你舅舅那会儿才多大啊……啧啧。”周铮没本事是没本事,但在圈子里,群魔乱舞之下,也说不上是闹腾人。只是私生活混乱,从年轻时就沾了不少桃花债。贺铭遥蹙起眉,手指无意识地捻了捻,似是沉思。“验过dna了吗?”沈从宴摇头,“在找机会了。”周铮那儿是毫无难度,他就是个没有任何戒心的男人,要不然也不能整出这种事。但周远就不太好下手,这人看着出生小门小户,戒备心却非同比拟,让手下迟迟无从下手。沈从宴一直在怀疑,周远是不是心里清楚自己亲生父亲是谁,这才刻意靠近他们。但是,贺家同周远他妈无冤无仇。他就算想报复周铮始乱终弃,也该找到周铮那儿去才对。贺铭遥曲指,扣了扣桌,“我知道了。”“铭遥,这事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啊?沈从宴没说出口,但眼神含义已经很明确。贺铭遥:“我会看着办。这件事辛苦你了。”语毕。他站起身。沈从宴愣了愣,问道:“这个点,你干嘛去啊?”“去看看奚苒。”沈从宴不解,“这都几点了,人该睡了吧?有什么好看的啊?”贺铭遥:“今天还没有和她说晚安。”“……”时值深夜。如同深蓝墨水到在调色盘中,天空泛出了一种柔和、带着雾霾感的蓝黑色。住宅小区里,各处皆是万籁俱寂。奚苒尚未关灯休息。身上抱了电脑,一直在飞快地敲着键盘,还在写剧本。虽然是公司通知的消息,但毕竟不是工作内容范畴,总不好在上班时间摸鱼,做自己的事,只能回家抓紧时间,争取在时限之前,写出最完整且最完美的作品。奚苒习惯了团队合作,现在从头到尾全部都要自己弄,就显得生涩一些。加上她虽然有庞大构想,但之前没有独自创作过大型项目,这个甚至都能算得上是处.女作了,自然困难重重。她已经熬了好几晚了。好在明天就是周五,接着是两天休息日,可以稍微喘口气。然而。奚苒心中这把小算盘很快落空。周六一大早,岁三给她弹了个语音聊天。奚苒尚未睡醒,脑子还是迷迷糊糊。揉了把头发,也没看是谁,直接接通,“喂……”岁三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扩散在空气中。“宝贝,我下班啦!”奚苒愣了愣。蓦地,清醒过来。岁三这班、上了足足几个月不说,艰难苦恨都是小意思了,当中竟然还涉及了一些爱恨纠葛、恩怨情仇。实在是血泪故事、不足一叙,恨不得让人就地离职。这会儿,人回到江城,那是真·下班。连岁三这般腼腆性子,都能打电话时、在大庭广众的路上笑出声来。她声音愉悦,奚苒听了,也忍不住笑起来。“祝贺你。”岁三道了句谢,又说:“今晚上,咱俩一起喝一杯?”奚苒本是想在家休息休息,又不想扫兴,踟蹰片刻,还是应了,“好呀。你来我家吗?我准备点小菜。”“别。”岁三一口拒绝。“咱们去夜店吧。”“……”都快三十岁了,岁三还没去过夜店,福至心灵、就想体验一把。下定决心后,整个人都是兴致勃勃,仿佛一刻都坐不住了。作为闺蜜,自然要陪同。六点敲过。城市进入暮色四合时分。奚苒换了一身黑色吊带连衣裙,搭了黑色亮片中跟凉鞋。头发虚虚挽起,露出线条弧度姣好的脖颈。她极少穿这种衣服,一是同她气质不搭、二也是没什么机会可以拿出来穿。在贺铭遥那儿倒是有放了几身,都是为了参加贺家家族活动而准备,稍微搭个外搭小西装之类,就足够正式好看。不过,那些都是大牌子,甚至还有高定款和设计师款,完全是“贺少夫人”才有的待遇。离开时,奚苒什么都没有拿出来。今天穿得这身,就平庸许多,也不怎么值钱。好在模样好,还能撑住。她对着镜子前后左右地照了照,确定浑身上下都没什么瑕疵。这才踏着夕阳,出门。两人在“kwb”门口碰头。kwb是江城知名夜店,消费水平非常高,里头常客也是非富即贵,并非他们这种工薪阶层可以承受水平。不过,岁三说她问同学要了会员卡,除了开台费,酒水饮料全数七折。奚苒也是,虽然没有接受贺铭遥给的股份,但给她账户里打的钱,她拿出来用了一些,将欠得外债全数还上了,才能松口气,过得轻松一些。要不然,就算是唯一好友开口,她也不愿意过来浪费钱。天色已经沉下来。kwb外头,亮起闪耀灯牌,似在宣布、点燃江城的夜。奚苒和岁三手腕手,一同进去。开台,就坐。酒单上,酒水价格几乎晃了人眼。奚苒有些犹豫,小声开口:“岁三……”然而,背景音乐太过喧哗,岁三没有听到。反倒是点了点酒单,同她商量,“我喝这个……特调mojito吧,你呢?”奚苒无奈,“长岛冰茶吧。”那些鸡尾酒名字,她都听过,但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本来就不太能喝酒,只得勉强挑选。看起来,这个“长岛冰茶”应该算是茶饮?奚苒没有多想。点过单后,两人坐到一处,就着这背景音、群魔乱舞的光线,开始咬耳朵。“怎么想到来这里的?”岁三整个人僵了半秒,眼睛一下红了,似乎连笑意都勉力才能维持。“……岁三?你怎么了?”奚苒十分诧异。岁三扭过脸,不敢对上她视线,“昨天……我和喻洲上.床了……”“……”顷刻间。奚苒也愣住了,实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岁三说完,似是将心中感情全部宣泄出来,长长地舒了口气。她握着拳头,一字一句地说:“今天喝完,我就把这事儿忘了。姐妹,我们不醉不归,可以吗?”……mojito不是烈酒,哪能上头。岁三心里憋闷,价格表也不关注了,直接点了瓶威士忌,牛饮起来。奚苒本想劝几句,未曾想,长岛冰茶和茶完全没有一丝关联,她来的路上出了汗、口干舌燥,想解解渴,第一口喝得有些急。酒精味道直接冲上脑袋,整张脸“唰”一下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