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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养起来呢?朝廷里的事情,我虽然从不过问,可也知道,如今的高太后,有何等的声势与威望。一切的路还不曾铺平,您现在,能对她做什么?”“有宗亲出面,就足够了!”元邑一咬牙,反驳了回去。如果他可以查出来,确实是高太后蓄意的,以这样歹毒的计策来害先帝钦点的一位太子妃,现而今的大陈皇后,在宗亲那里,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她在朝堂势力是大,可那又如何呢?有徐家,有王阁老,只要借着今次郑恪的死,把九门提督换下来,顺理成章的令卫国公府重新回朝,而后再控制起太后——这一切,岂不是水到渠成的吗?他眼中一亮:“我这就派人去查。”他一面说,一面要动身往外走。然而董善瑶却追上来的极快,一把便抓住了他的胳膊:“万岁,只怕事情远没有您想象中那样简单。”元邑脚下一顿,扭过头来看她:“你什么意思?我这样做,也是对你好,难道你就这样放弃了?就真的任由太后诬陷你了?”董善瑶摇一摇头:“太后敢做,就不怕您往下查。我知道,当日跟着郑太医去请脉的,还有一位太医。可是,郑太医都死了,他就算知道些什么,还敢说实话吗?”☆、第一百章:想通这话说的……元邑刚提起来的那口气,猛然之间,就松下去了。董善瑶愁眉不展:“我当然不愿被这样陷害,可是眼下,还有什么办法吗?这件事,您当然要查,可是不能惊动了太后。一旦惊动了她,您怕是什么也查不出来了。”“瑶瑶,你——”元邑暗暗吃惊,“暗地里查,我自然是没什么,可是你呢?留给你的时间,又有多少呢?”董善瑶刚动了动嘴角,外头翡翠怯生生的声音就先传了进来:“万岁爷,寿康宫的春喜姑姑来了,说是太后醒了,要见您。”元邑一怔,却先去看董善瑶:“你刚才想说什么?”董善瑶冲着他摇了摇头:“您先去看太后吧。”“瑶瑶……”可是董善瑶没听他后话说完,上了手,轻推了他一把:“太后已经醒了,您该尽快的去。”……送走了元邑后,翡翠才敢进到殿内来服侍,一眼瞧见了脸色惨白的董善瑶,心惊不已,疾步上前去:“主子,万岁说什么了?”董善瑶怔怔的,略稳住身形:“外头,是不是都传开了?”翡翠一抿唇,没敢回话。可是董善瑶哪里不明白呢?现在是真的什么都明白了。元邑已经努力的想要压下消息了,可事情还是传开的这样快,不是寿康宫所为,还有哪里?她疲惫不堪的合上眼:“外头既然都传开了,靖贵妃大约一会儿就要打上门来了。”翡翠面色一沉:“再怎么说您还是皇后,她敢……”“她没什么不敢的。”董善瑶截住她的话,“叫玳瑁在宫门口守着,若是贞贵妃或是庆妃来了,就迎进来,要是靖贵妃来了,就说我不见,但凡她敢硬闯景仁宫,就让玳瑁拿尊卑规矩去压她!”“主子……”翡翠心道不好,这摆明了是要死破脸了,什么都不顾,哪里能行呢?董善瑶却一扬手:“我如今都快成了人家俎上鱼rou了,还扮这份儿和气给谁看。高令仪敢来闹,我就不怕打了她的脸。”翡翠便不好再说什么,急匆匆的出了门,与玳瑁吩咐了下去,便又很急切的回到了此间来。董善瑶已经挪步往西梢间去,坐在了月窗下,对着半支开的月窗,呆呆的出神。翡翠见了,心下悲戚,鼻头一酸,移步上前去:“主子,现在怎么办呢?要不然,去求求慈宁宫吧?老祖宗总不能眼看着太后这样只手遮天呐。”“求老祖宗?老祖宗啊,是万岁爷的老祖宗,也是贞贵妃和荣昌的老祖宗,可从来不是我的老祖宗。”董善瑶嗤鼻一笑,“我千算完算,是没算到,高太后为了害我,能不惜给自己下毒——”她拖长了尾音,稍稍回过身来,招手叫翡翠:“你过来,坐下说话吧。”翡翠推辞了下,可见她眼中全是坚定,终究还是挪了过去。董善瑶低头看着她的手,看了半天:“其实我早就知道,中宫这个位置,我坐的根本不稳,摇摇晃晃的。太后,太皇太后,甚至是万岁,可能都希望我早点儿把这位置给挪出来。可惜我不信命,我觉得,当年先帝既然选了我,这就是我该得的——到了今天,不得不服输了。原本还想拼一把,想着若我能将庆妃定嫔还是令贵人与敏贵人皆拉拢过来,面儿上再捧一捧贞贵妃,至少能够把这个位置坐到高太后失势的那一天……”“主子……”翡翠眼窝一热,“怎么可能没法子了呢?不然咱们求一求万岁爷,给家里头去封信,叫老太爷想想法子,好歹能帮一帮您呐。”是,她祖父虽离京多年,可当初在京为官,做一部尚书时,也是门生无数,相交甚深者无数的。可是董善瑶却不想再去争了。她摇着头,长叹一声:“就不再连累家里了吧。过了这一道坎儿,那下一回呢?翡翠,高太后对自己用了毒,那是毒啊——虽然曹太医说,短时间内不至于伤了性命,可万一出了差错呢?她这一次,是拿自己的命,要我的命。万岁想查出真相,其实也不过是为了借此事铲除高太后的势力,正好收回原本就属于他的大权,而我,不过是捎带的而已。可即便如此,我也赌万岁成不了事儿。”“您怎么能这样想?太后陷害您,这样显而易见的了……”“哪里显而易见?郑恪现在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你懂吗?他的死,一定和高太后脱不了干系,可是京兆府的韦兆,是高太后一手提拔上来的人,他心向着的必然是高太后。郑恪的死,你指望他查到高太后身上去吗?”翡翠一咬牙:“朝堂上,也并不全是太后的人,矛头全都指向了您,不是才更奇怪吗?您真要干这样的事儿,会留下这样多的把柄吗?”董善瑶看着她急切的模样,心下一暖,在她手背上拍了两下:“这就是另一宗于我不利之处。朝堂上纵然不全是太后的人,可是如今能够替万岁说